他們都被趕出家門,祖宅都丟了,隻能委委屈屈寄人籬下。
罪魁禍首可倒好,還能住在那樣的地方……聽說明月酒樓的飯菜一絕,裡麵伺候的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雖然不賣身,但卻特彆的貼心,陪酒陪唱樣樣都來,許多男人都說那是個讓人不願醒來的溫柔鄉。
雲康愉當初為了談生意,也去過一兩次,偶爾也做過自己常年住在那裡的夢。
如今有人拿著自家賣宅子的銀子真的住在那裡,他心頭那口氣能順才怪。氣急之下,又是一腳踹出。
這一下特彆狠,雲康舞被踹得滾了兩滾。
她剛剛才發過病,渾身乏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母子倆對視,雲母道:“最要緊是找到人。康愉,你覺得該怎麼辦?”
雲康愉沉吟了下,兩人就這麼找上去,哪怕帶著雲康舞,那邊也肯定會死不認賬。他目光落在了吳秋明身上:“妹夫,我聽說那個人是你堂哥?”
吳秋明擺了擺手:“彆這麼喊,我擔待不起。你家這個妹妹……哼!誰娶誰知道!”
雲康愉如今有求於人,順勢就改了口:“吳公子,還請你幫個忙。”
“不幫。”吳秋明心情挺煩躁的,本來他已經忘記了這些事,打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可到了這裡後,見雲康宜想要給妹妹添堵,也是因為他不想讓雲康宜誤會自己是個養著青樓女子的混賬,這才上門與人對質。
過去的那些事實在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吳秋明根本就不願意想起,越想越煩。
雲康愉不甘心,到得如今,將人騙來討要回自己的銀子,然後威脅一番,讓那個男人住口,往後不在外人麵前提及此事,才是對雲家影響最小的做法。
“吳公子,你就不想教訓他嗎?”
說實話,雲康愉腦子清醒之後,確實是個聰明人,這話算是說到了吳秋明的心坎上。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勾搭自己妻子的混賬,吳秋明也是一樣,尤其是他父親病重的時候,明明他已經受夠了雲康舞,卻不得不忍著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吳秋林勾勾搭搭。更氣人的是,雲康舞還借著這事訛詐他。
銀子是其次,吳秋明最恨的是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年頭,你去一趟。”
吳秋明的隨從欲言又止,卻還是聽了主子的吩咐。
趙奇眼看自己這院子不大,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雲家母子在此教訓女兒,方才雲康舞喘不過氣,好像真的要死……他萬分不願意在自己的院子裡弄出人命。那個叫吳秋林的惹了眾怒,若是真的中計前來,被打死在這院子裡怎麼辦?
他上前兩步,咳嗽了兩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後,這才試探著道:“這事說到底與我無關,你們是不是該另外尋一個地方解決此事?”
他看了看天色:“我明天還要做生意呢,得早點歇著。”
“與你無關?”雲康愉冷笑著道:“跟你關係大了去了,當初若不是你上門提親,也不會發生今日這麼多的事。趙奇,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趙奇能冤死:“我識人不明,被人所騙,如今弄得妻離子散,你們還要如何?你們是受害者,我也一樣啊!”他看向胡妍美:“我妻子溫柔賢淑,本來我都與她好好過日子了,可雲康舞突然又冒了出來,讓我妻子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這人在成親之前有個把心上人,根本就不稀奇嘛,偏偏康宜放不下……她會這麼耿耿於懷,肯定是和雲康舞有關!”
他滿腹的話,以前沒機會說,開了頭後就刹不住了:“說起來,要不是你們偏心,康宜心頭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怨氣。康宜恨你們偏心,我才是被牽連的那個。”
隨他怎麼說,反正雲家人不走。
吳秋明靠在門後,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趙奇有些頹然:“康宜,以後我們好好過,行嗎?”
胡妍美沒有回答,隻冷哼一聲。
那哼聲裡滿是嘲諷,明顯是不願意的。
趙奇抹了一把臉:“你得為孩子著想……”
“孩子沒你這樣的爹,對他們還要更好些。”胡妍美看了一眼街頭:“明月酒樓到這裡挺遠的,等人來了,或許天都黑了。趙奇,你有足夠的燈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