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平上來就拳打腳踢,簡直是對吳秋林恨之入骨。
這兩人之間有仇!
認清這個事實,母子倆麵色都不好看。
這怎麼辦?
雲康愉低聲道:“不管怎樣,他們是親兄弟。吳秋平欠了咱們的,就該讓他弟弟還。如果不還,咱們就去報官。若是吳家丟得起這麼大的臉,咱們也丟得起。”
他和吳秋明相處不多,卻也看得出來,吳秋明是真的要臉麵。
都是吳家人,性子應該也差不多。將心比心,她若是有那麼多的銀子,也不介意花一點封住彆人的嘴。
二十萬兩是彆想了,隻要拿回屬於自家的就行。
母子倆商量好了這些事情後,再出現在柴房時,已經不如方才那般慌亂。
而裡麵的吳秋平本也是富家老爺,沒有多大的力氣,也沒多少耐力。拳打腳踢一番,地上的人縮成一團。他也累得氣喘籲籲。
“原來你躲到了這裡來,要是早知道……哼!”
雲母適時出聲:“吳老爺,之前他去的信上已經說明白了我們找你的緣由,說真的,他害得我身下的幾個孩子都不得安寧,家家都鬨得不可開交。我們小老百姓,也不敢與你們計較。反正你隻要把那借據上的銀子還給我們就行。”
她自稱小老百姓,其實是謙虛。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算是謙虛,畢竟,在偌大的吳家麵前,雲家確實是很普通的人家。
“借據給我瞧瞧!”吳秋平伸出了手。
雲康愉心中一喜,急忙雙手奉上。
吳秋平展開瞅了一眼,冷笑:“想讓我還債,你們是找錯了人。可能你們不知道,這個混賬在我父親病重之際,跟父親的小妾暗中苟且。父親離開之前,就已經寫了切結書,揚言日後和這個混賬再無乾係。”
雲母一臉不信,如果真的沒了關係,吳秋平又為何這麼恨他?
肯定是斷得沒那麼乾淨,吳秋林才又有了傷害弟弟的機會。
“我不管你們吳家人之間的恩怨,我們隻要自己的銀子!”
吳秋平眼神在母子二人身上轉了一圈,道:“我這個兄長被逐出家門之後很不甘心。老想著回去接手家業,暗地裡給我添了不少的堵,我當然是不願意的,對他很是防備。結果你們猜他做了什麼嗎?”
雲家母子連吳秋明一家的事情都不太清楚,更何況還是他大伯家。
母子倆很是謹慎,一言不發。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吳秋平自顧自道:“我是庶子,本不該接手家業。偏偏他是個混賬,這家主的位置落到了我的頭上,我當時真覺得跟天上掉餡餅似的,一直兢兢業業。還得防備他給我添的麻煩……結果某天我回家之後,得知我妻子有了身孕。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夫人跟我說……”
話沒說完,他眼中滿是戾氣,狠狠兩腳踹踹地上的吳秋林身上。
“夫人腹中的孩子是這個混賬欺辱她後留下來的,他這是見自己做不了家主,就想讓孩子來做。”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吳秋平說到這裡,眼睛恨得血紅,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吳秋林被捆著,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打罵。一開始還喊痛,後來聲音越來越小。
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吳秋平雖然生氣,卻也殘存了幾分理智,並沒想將人打死後搭上自己。眼看地上的人不喊了,他便也住了手,還是累得氣喘噓噓,癱坐在地上。
雲康愉頗有些無語,眼看吳秋平心情不好,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出聲安慰。
吳秋平本來都已經淡忘了此事,其實是強迫自己忘記。但此刻看到這混賬,難免又想起來了當初的憤怒。
這裡離羅城幾百裡遠,其實兩個府城的人少有來往,加上人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他頓時就來了幾份談性,將自己心裡的那些憋屈全都吐了出來。
“如果我夫人自願和他暗中苟且甚至珠胎暗結。那我完全可以將她休了另娶!”吳秋平恨恨道:“可我夫人是不願意的,她也是為了我才會被這個混賬鑽了空子。並在有了身孕之後沒瞞著我……她要是沒這麼好,我也不會這般愧疚!”
雲母是婦人,到底是壓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那你夫人如今在何處?”
吳秋平看了她一眼:“在後院吃齋念佛,修身養性。”
雲母啞然。
說起來,吳秋萍的媳婦挺可憐。本來都已經是家主夫人,卻攤上了這種事。
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讓他還銀子。
“這銀子……”
吳秋平啐了一口:“我巴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又怎麼可能幫他還債?你們要追債,自己想法子。”
他站起身,冷笑道:“吳秋林,往後我隻要知道你過得不好就行。如果你有本事翻身,我一定把你踩進泥裡去。”
語罷,他抬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