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興昌正想說幾句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再出口就已經成了痛呼,後來打起精神嗬斥,可這幾個人就跟沒聽見似的。
胡妍美可說了,誰最賣力,她付工錢的時候會多給一些。
幾人就怕自己不夠用勁,拿不到她給的賞錢。
再後來,付興昌滿腦子隻剩下喊痛了。
百花樓的護衛還以為有人來鬨事,到門口後看到這般情形,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這種迎來送往的地方,確實有膽大的女子找上門來。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會怪百花樓養出的花娘太嬌媚,把男人勾得不回家。還少有這種把自家男人往死裡打的。
不過,在門口打架始終對花樓的生意有影響。那花娘反應過來後,急忙上前阻止。
胡妍美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花娘也是怕把人給打壞了,眼看人家不領情,她不再多言,為了表示這事和自己無關,帶著所有人進屋,關上前排的所有門窗。
付興昌帶來的那個隨從在邊上急得團團轉,又哭又求又威脅,可還是阻止不了。
等到胡妍美喊停,地上的付興昌已經渾身是傷,再動彈不得,抽抽兩下,還吐出了血來。
隨從嚇一跳,急忙上前扶人,又大喊著請大夫。
沒有人動,幾個壯漢不錯眼的盯著胡妍美。
胡妍美秒懂,這人到底是被他們傷成了這樣,如果付興昌真的要追究,幾人很可能脫不了身。她不為難他們,當即掏出銀子付了工錢,這幾人說上就上,她實在滿意,都多給了一些。
幾人拿到銀子,實在歡喜,道謝後各自散去。沒聽見有人問他們名姓住處,他們心裡著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如此,就算這位被打的公子想要找人,一時半會兒也尋不見。
付興昌奄奄一息,不敢亂動,隻眼珠子狠狠瞪著胡妍美。
隨從無奈得很,隻得拽住一個過路的,付了一些銅板讓他幫忙請大夫過來。
那邊隨從各種忙活,胡妍美蹲在付興昌麵前,笑吟吟道:“我善妒,所以才遲遲不定親。你既然選我做未婚妻,那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若你日後還要喝花酒,那我還會揍你。當然,若你覺得忍受不了,認為我不可理喻,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付興昌眼神裡滿是狠厲,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退!”
胡妍美一臉驚訝:“你對我真有那麼深的感情?”她伸出手,朝著他臉上的青紫處狠狠一掐。
痛上加痛,付興昌滿臉猙獰。
“住手!”
胡妍美又緩了一會兒才鬆手:“我聽說,有的人就是喜歡被人打,越打他越是喜歡動手的人。我明白了!”
付興昌:“……”她明白什麼了?
他剛想說兩句,恰在這時,大夫到了。
看到傷者動彈不得,大夫飛快道:“彆開口,彆費神,閉上眼。”
渾身都痛,付興昌也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無論如何,小命要緊,於是,他乖巧的閉上了眼。
大夫查看完,又把了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些傷都不重,但就怕有內傷。你吐血了嗎?”
付興昌點了點頭。
大夫一臉慎重:“那你得回去好好躺著,最近一段千萬彆再挪動。”
胡妍美好奇問:“大夫,得躺多久啊?”
大夫看她一眼。
胡妍美解釋:“我是他未婚妻。”
大夫了然,未婚夫妻確實該互相關切,他直言:“看他自己,如果沒發現病情加重,躺個半個月差不多。”
胡妍美麵露焦急:“那他身上的青紫何時能退?過兩天他會上門下聘,月底就是婚期,會不會耽誤?”
付興昌:“……”假惺惺!
真有那麼擔憂,就不會下這麼重的手了。
大夫愕然:“人都傷成這樣了,當然是養傷要緊。你們這婚期完全可以往後推嘛。”
“不推!”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大夫啞然,沉吟了下:“還有一個月呢,就算還有傷,應該也看不出來。不會耽誤婚期的。”
他留下了些藥膏,又配了兩副藥,然後才離開。
在場隻剩下三人。
大概是大夫上了藥的緣故,付興昌覺得沒那麼痛了,他扭頭惡狠狠看向胡妍美:“這事沒完。”
胡妍美揚眉:“你想怎樣?咱們倆是未婚夫妻,你背著我跑到這樣的地方來,我能不生氣?將心比心,我要是背著你暗地裡和彆的男人來往,你會如何?”
付興昌冷哼一聲,不欲多言。
胡妍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還是那話,咱們倆剛剛定親,你若是想退親,我隨時接著。”
“你休想。”付興昌咬牙切齒。
隨從已經找來了馬車,主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得趕緊弄回家好好養著。
付興昌上馬車的時候,胡妍美還幫忙扶了一把:“本來我該送你回去的,可我二弟受著傷,我得回去照顧他。”
聞言,付興昌狠狠一把推開她。
胡妍美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子,搖頭:“你這麼討厭我,何必勉強自己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