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興昌從成親後,就不願意麵對妻子。一看到人,他就覺得身下隱隱作痛,大抵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再想起當初那美背也沒了衝動。
不止是對關夢嫻,他對著任何女人都再沒有了旖旎的心思。其實大夫提醒過他,如果發現這樣的情形,證明他的病情很重。
他沒太好意思再去看大夫,心裡已經有了預感,他就算沒有吃那些祛疤膏毀了身子,也再不能有孩子了。
這兩次都是拜關夢嫻所賜。
要說不恨,那是假話。
不過是後來這些事情一樁樁發生,他沒騰出空來。
屋中一片沉默,周安靜真的很怕他再次突然動手,悄悄往床裡麵挪。
周家人來得很快,婆子在路上就碰到了周夫人,也是周夫人知道自家女兒的日子不好過,想著多來探望幾次,也好讓付興昌有個顧忌,彆隨意欺負人。
結果還沒到地方呢,就看到了前來告狀的婆子,周夫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聽婆子說自家女兒被扇了巴掌,臉都被扇腫了,更是暴跳如雷,又派人回去叫了自家老爺。她自己則急匆匆趕了過來。
付興昌這幾個女人中,細論起來,屬周安靜的娘家最得力,因此,周夫人進來這一路還算順利。在女兒院子的門口看到了付興昌的隨從,她心下愈發擔憂,這麼半天過去,說不準女兒又挨了打,受傷更重。
她來不及等人稟告,自己闖進了門。
一進門,她先看見了閒適坐在那裡的關夢嫻,還有滿臉怒氣好像還有點憋屈的付興昌,她沒有多想,目光下意識落在床上。然後,她就看到了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女兒,當即手都氣抖了。
“安靜?”
她聲音又啞又顫抖,女兒從小到大,他們夫妻都舍不得動一個指頭,結果卻被打成了這樣。
周安靜看到母親,頓時嚎啕大哭。
周夫人被女兒的哭聲鬨得不是滋味,看向付興昌的眼神跟要殺人似的:“我女兒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對她?付興昌,你若不想照顧她,跟周家說一聲,我來接她回去……打女人算什麼男人,這事沒完。”
聽見母親為自己討公道,周安靜更傷心了,哭聲更大。周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女兒:“付興昌,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派人去請我家老爺了,這件事情,你必須得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付興昌已經開從袖子裡掏東西,聽到這話,動作頓住,坐回了椅子上,閒閒道:“那就等周老爺來了再說。”
接下來,屋中都是周安靜的哭聲。
周夫人聽得心都要碎了,安靜的氣氛隻覺得時間格外漫長,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她看向身邊的丫鬟催促:“請老爺快一點,他閨女都要被人打死了,無論何事都先放下。”
周老爺聽說女兒出了事,緊趕慢趕往這邊來,進門看到了豬頭一般的女兒,和周夫人一樣怒火衝天。
“付興昌,你有何話說?”
付興昌一言不發,直接掏過信紙遞過去。
盛怒之中的周老爺並不接,抬手揮開:“老子不看這玩意兒,你直接說。”
周老爺是挺儒雅的人,從來不說粗話,此刻都口不擇言了,可見其被氣成了什麼模樣。
信紙落在地上,付興昌先是一怒,隨即冷笑:“那可是你女兒寫給關夢禮求和的親筆書信,咱們都是男人,若你的女人背著你和彆的男人勾勾搭搭,還說孩子是野種,而她為了孩子各種委曲求全,你能忍住不動手?”
周老爺皺了皺眉。
女兒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他下意識看了過去,就對上了妻子驚訝的眉眼還有女兒埋在妻子懷中的頭。
不敢麵對,那就是真的!
一時間,周老爺覺得自己的頭嗡嗡的。特麼的,這丫頭是來跟他討債的吧?
嫁入關家,和付興昌暗地裡不清不楚。還讓人家為了她各種為難姐弟二人。現如今如願和心上人付興昌在一起了,又回頭去找關夢禮……這山望著那山高,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知足。周老爺真心覺得自己心頭梗得厲害,這要不是當著外人的麵,他真要質問妻子到底是怎麼教養的女兒。
周家往上數幾代,都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但這是自己閨女,哪怕是個討債鬼,那也隻能認下。他嗬斥:“那也不能動手。她做錯了,你不滿,可以讓我們來教訓!”
付興昌冷哼一聲,壓根不吃這一套:“她是我的女人,敢背叛我,我把人打死,那也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