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一臉不讚同:“玲瓏,你剛才是想紮人?”
胡妍美一臉驚奇:“夫人,原來你眼睛沒瞎啊,我以為你瞎得看不見他往我身上撞呢。”
高夫人偏心被戳穿,也不尷尬:“你們是表兄妹,開個玩笑而已。”
“隻能他開玩笑,不能我開嗎?”胡妍美似笑非笑:“就是釵環紮一下,又不會丟命,難道他還要跟我計較?”
高夫人皺了皺眉:“玲瓏,彆狡辯,你剛才真的險些傷著了人。如果你爹知道,也會訓斥你的。”
胡妍美不甘示弱:“我爹若是看到一個年輕男人往我身上撞,最先訓的一定是登徒子!”
兩人互相爭執不下,林長玉一開始確實是想嚇唬一下這個給姑姑和自家添堵的表妹,眼看二人糾纏不休,他也沒忘了自己的正事:“我要進去看望李兄。”
“他不見人。”胡妍美冷冷道:“尤其不會見你。”
高夫人一臉不悅:“玲瓏,這人雖然是你救回來的,但男女有彆,你不好和他單獨相處。他在這知府後衙,不會出事,你彆太護著。顯得你倆有關係似的。”
胡妍美抬眼看她:“夫人,我勸你一句,彆太相信娘家人,也最好彆讓林長玉私底下見他。否則,你會害了自己。”
高夫人當然是不信的。
也是她嫁人後就算時常回娘家,也沒太過問幾個孩子的事,她隻知道林長貴不錯,他的弟弟要差點,卻不知道林長玉在外頭胡作非為,肆意欺負人。
“你讓開,長玉就是見一見,又不是要和他說話。”
胡妍美站在原地不動,側頭吩咐婆子:“去把爹找來,就說我有要事。”
高夫人先是驚訝,這事無論怎麼看,都沒到驚動大人的地步:“玲瓏,你爹忙著呢,彆不懂事動不動麻煩他。”
“這是正事。”胡妍美認真看著她:“李樺川會被人打成這樣,和林長玉有關。你讓凶手見苦主,安的什麼心?”
高夫人愕然:“你彆胡說。”
林長玉也道:“表妹,不可胡言,我和他平常都不太見麵,又沒有恩怨,怎麼會找人打他?”
胡妍美反問:“既然沒常見麵,聽說他受傷了,你跑這麼快做甚?還探望呢,你對你爹娘都沒這麼用心,說你心裡沒鬼,誰信?”
林長玉一臉肅然:“說話要講證據,彆以為咱們是表兄妹,你就可以隨意汙蔑我。”
“你去告我啊。”胡妍美一臉無懼:“幫人幫到底,我本來也打算將事情告訴爹,讓他幫著查個水落石出。你去告狀,正好還幫我省事。”
高夫人偷瞄林長玉神情,心裡愈發不安。這要是真和自己娘家有關,對她不利。
自從女兒出了那樣的事,夫妻之間的感情已大不如前。高大人最近時常住在書房,回房也是蓋被純睡覺。當然,這麼多年的夫妻,並不是非要膩歪,但高夫人明顯能察覺到男人對自己的冷淡。
“玲瓏,長玉不跟你計較,是照顧你這個表妹,你彆咄咄逼人。”
胡妍美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長玉:“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不然,一會兒爹可就要到了。”
林長玉自己乾了什麼,自己最清楚,聽到底下人來回稟說他們動手時說了由他指使,而他吩咐人時,沒想過這事會暴露,便也沒多遮掩。尤其姑父在查案上很有一套,想要瞞過他,幾乎沒可能。
也就是說,若高玲瓏非要較真,若李樺川一定要報官為自己討個公道。他很難逃脫。
他今日過來,一是試探李樺川到底知道了多少,二來,也是想與他和解,林家有銀子,應該能給出一個讓李樺川滿意的價錢。
可見不著人,還沒商量好,姑父就要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表妹,我要見他!”林長玉語氣不容拒絕,見麵前女子不動,他放緩了麵色:“你讓我進去,算你幫我一回。日後你有事情找上我,我一定義不容辭。”
胡妍美笑得更歡,看下已經變了臉色的高夫人:“他急了,你看出來了嗎?”
高夫人當然看出來了,想到李樺川被救回來時的慘狀,她臉色很不好。娘家出了這種人,她也顏麵無光。
“玲瓏,人家是故舊,你攔著像什麼樣子?”頓了頓,她又強調:“長玉不是特意上門探望,隻是來看我的時候聽說了此事順路過來而已,不是你以為的那般。”
“我以為什麼了?”胡妍美笑容可掬:“他進去後會威逼利誘李樺川,讓李樺川不要告狀?”
三人心知肚明,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