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回去就打結婚報告,這不是應該的嗎?
難不成還想不認賬?
藺宗麒也不傻,感覺到了褚曦突然情緒不對,猜到是自己這句話哪裡惹到她了,想不明白後輕輕咳了咳,掩飾性的轉移話題,“你也可以寫信給我,我過年要是回不來……你也可以去找我,算了,我儘量回來。”
說到最後似乎有些猶豫,大概是想到了路途遙遠,有些不大放心她。
“明年這個時候就好了,如果沒特殊情況,我應該會去西南部隊,那裡離我們這裡不遠,氣候差彆不大。”
抬起頭看她,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看著她的眼睛,比第一次見麵多了些溫度在裡麵。
“有空我會給你寫信。”
褚曦對上他略微有些炙熱的視線,突然有些心慌,不自在的移開眼睛。
這些話,沒聽過他對藺家人說起。
這次沒有纏著人了,輕輕點頭,小聲應了好。
藺宗麒也不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低著頭吃餃子。
藺宗麒走時,藺家沒有一個人起來送,外麵烏漆麻黑一片,昨晚下雨,天空也是黑的,沒有星星月亮。
褚曦隻將他送到門口,可能要分彆了,這幾天三分做戲的感情也變成了七分真,抱著人半天沒舍得鬆手,還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你路上小心點,昨晚也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可能容易打滑,晚一點就晚一點,趕不上車大不了就回來。”
藺宗麒聽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她後背,沒有多餘的動作。
“嗯”
褚曦醞釀了半天的眼淚被他這輕描淡寫的動作全給拍散了。
這狗男人,一下床,就變得一本正經了。
褚曦心裡惱他,頓時一臉不高興,嘟著嘴,非要他表示。
藺宗麒自然看懂了,不大好意思的抿抿嘴,“這樣不好。”
褚曦一聽,眉毛都豎起來了,直接拿眼睛瞪他。
胡攪蠻纏,“怎麼不好了,你昨晚還咬我舌頭……”
藺宗麒臉一臊。
“你到底親不親?不親不讓走。”手摟著他的腰扭了扭。
藺宗麒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周圍,等扭過頭,這才注意到天還是黑的,大家這會兒都沒起來。
腰間的肉突然被人掐的一疼。
忙又一本正經的板起臉,對上褚曦微惱的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低頭在褚曦撅起來的小嘴上輕輕碰了一下。
完了,抬手摸了摸她臉,“走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真的走了,轉過身,拎起門口軍綠色的包,抬腳出了門,走進夜色裡。
外麵黑漆漆的一片,人很快融進黑暗中消失不見,褚曦原本以為隻不過相處三天,能有什麼感情?可是真正目送著人離開,心口那裡卻堵堵的,有些難受。
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臉,剛才她從他眼裡看到了溫柔。
藺宗麒回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藺家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所變化,每個人都和以前一樣,按部就班的上工下工。
好像隻有褚曦一個人覺得房間空了。
不過這種來的快的相思閨怨去的也快,尤其是藺媽真的如藺宗麒所說的那樣讓她去上工,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點都不想乾活兒。
好在藺宗麒想的周到,提前給五生產隊隊長打好招呼了,藺媽帶她過去時,隊長直接安排他去收玉米。
這會兒玉米剛好熟了,她的活兒不重,隻需要將玉米掰下來放到竹筐裡,等竹筐滿了,會有人挑走。
這活兒輕鬆,都不需要彎腰的,褚曦怕曬黑,穿了長袖長褲,還戴了手套、草帽和毛巾,毛巾弄了兩個洞,掛在耳朵上,既能遮蟲子,又能防止曬黑。
玉米田很大,一起上工的還有五個人,兩個是年紀大的,其他三個是年輕的女孩子,可能因為褚曦是彆的生產隊的,還是個寡婦,所以都不是很熱絡。
倒是有個年紀大的婦女喜歡找她說話,不過話裡話外都是八卦她的事,褚曦不想讓自己成為彆人嘴裡的談資,便不怎麼搭理她。
婦女討了個沒趣,撇撇嘴,轉而湊到其他人麵前嘀嘀咕咕,時不時看上褚曦一眼,應該是在說她,大抵不過是拿她寡婦身份嗤笑。
褚曦不跟她一般見識,她之所以願意出來就是想見見人,每天都在家裡縮著,遲早會把人悶壞的,不然她要是不願意出來,藺媽也是沒辦法的。
不過可能她天生就不是乾活的命,剛乾兩天,她還沒來得及叫苦,掰玉米也掰出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