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都知道。
褚曦聽到這話,臉上堆起笑,隻是笑得有些無奈,道:“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市裡東西太貴了,我才來一天,就花了二十多塊錢,也不知道我男人還要住幾天?”
張豔聽了這話,臉上神色一僵。
握著褚曦的手,不知道是甩開還是繼續輕輕拍著,好一會兒才僵硬道:“那...那是挺貴的......”
大概是沒想到褚曦會說這樣的話。
偏偏褚曦不準備放過她,微微抬起頭,咬了咬唇,然後用一臉期待的眼神看著鄭團長夫人。
張豔哪兒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笑容勉強道:“我......我回去跟老鄭商量商量。”
心裡暗罵褚曦臉上也太厚了,錢他們肯定要給的,但給多給少就難說了,但現在經她這麼一說,隻能給多。
褚曦一聽,立馬笑了,“哎喲,您這人就是實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我知道您有錢,要是跟您客氣恐怕還是瞧不起您。”
說完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也是窮鬨得,宗麒他傷的太嚴重了,醫生說要躺半個月呢,我想著他是當兵的,身上傷多,準備給他多躺幾天,家裡長輩還需要我們養呢,不然我也不會去搞什麼代工廠了,還不是想掙錢,為自己為大家多條出路,您不知道我多羨慕您這生活,日子多好過啊……”
張豔聽了這話,頭皮發麻,“也沒有,主要是我手笨,不然也去了......”
褚曦一臉“您就彆謙虛”的表情看著她,“上次我還聽誰說的,您說自己喜歡穿真絲的衣服,那才是真正的好料子,真絲在以前可是地主穿的,那多貴啊,我們可不敢想。”
“......”
張豔聽了這話,臉忽白忽青,不知道誰出賣的她,這話當時她們是拿來嘲諷褚曦上不台麵,一個羊毛線就當成了寶,果然是農村出來的,這會兒被褚曦拿出來說,不確定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背後說她閒話。
隨即背後一涼,被褚曦話裡那句“地主”給嚇得,這要是傳出去,她哪兒受得起。
忙呸了呸,“什麼地主,你可彆磕磣我,我哪兒穿得起這個?不知道誰瞎說的?你也信這話。”
張豔還想著解釋,哪知就見褚曦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一想頓覺不好,這話聽著像是解釋,但落在褚曦耳中,怕是以為自己哭窮不願意負責一樣,畢竟她現在是蘇禾姑姑,是一家人。
頓時生了一肚子氣,不知道褚曦從哪兒學的這些本事,愣是把她往套子上引,偏偏她還掙不脫,嘴裡發苦道:“藺團長好好養著,錢你們不用擔心,我們肯定負責。”
褚曦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聲,似乎不大相信。
一副自己以前說過的話都能否認,這會兒承諾也不大像是可以當真的模樣。
張豔這會兒嘴裡心裡都是苦的,不明白自己隻是想過來看個笑話,怎麼把自己搭上去了?
心裡暗惱侄女害死人。
偏偏旁邊的蘇禾聽了這些話,不僅否認,還直接嗤笑一聲,“不過是一點錢而已,隻要藺團長好好的,錢我們出。”
覺得藺宗麒這個前妻一身小家子氣,見錢眼開。
張豔:“......”
褚曦猶豫看了蘇禾一眼,小聲道:“也不用全部......”
蘇禾打斷她,“藺團長是為了我受傷的,付全部是應該的。”
褚曦還想再說什麼,倒是不遠處藺宗麒忍不住開口了,“三妮,過來,給蘇記者和嫂子倒杯水。”
臉上表情再正經不過,還對著張豔他們點點頭。
褚曦:“......”
這個摳門貨,至少也得客氣一下吧。
真是......
倒是蘇禾,覺得在藺宗麒身上看到了過去的影子。
心裡還覺得藺宗麒對自己不一樣,聲音溫柔了些道:“不用多說,藺團長養傷期間的費用就由我們來出。”
聽得旁邊張豔,臉直接綠了。
一天那麼多錢,半個月那要多少?這麼大的一個窟窿,誰來填?
誰知道褚三妮得了這句承諾會不會更大手大腳的花錢?
再說侄女爸媽不再身邊,到時候恐怕她也要拿錢。
最後話都沒說幾句,張豔就黑著臉拽著蘇禾走了,怕她再待下去,被褚曦啃的渣都不剩。
人一走,褚曦裝模作樣坐到床邊給藺宗麒按摩,嘴裡嗔怪道:“你也真是的,這樣會不會太占人家便宜了?”
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藺宗麒一臉得意,慶幸自己反應快,要是再讓他媳婦說下去,恐怕就吃虧了。
無奈看了褚曦一眼,理直氣壯道:“她們本來就不是好相處的,咱們也不能白吃虧,錢不是好掙的,能不花錢就不花錢。”
褚曦聽了抿嘴笑,“好,都聽你的,還是你聰明。”
手上動作溫柔了一些,覺得他這次摳門摳對了地方。
藺宗麒有些不好意思,“也還好,隻不過你太心軟了而已。”
褚曦手上動作頓了下,看著他眨了眨眼,然後臉不紅心不跳道:“對,我是有點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