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突然間變得很粘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非要擠在褚曦和藺宗麒兩人中間睡,大眼睛盯著他們看,還噘著嘴努力指腦袋, 也要親親。
褚曦和藺宗麒沒辦法, 一人親了一口,還每個人牽了一隻小手, 這樣才肯閉上眼睛睡覺。
但小丫頭人精, 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 又偷偷睜開眼, 扭頭左看看, 右看看,見爸媽都睡了, 這才心滿意足的真正閉上眼睛。
不過這對無良爸媽,在閨女睡著後卻默契的睜開眼, 兩人隔著閨女望著對方, 褚曦沒做聲, 有些扭捏了看了他一眼, 藺宗麒則是比她直接多了,輕手輕腳爬起來,然後抱著閨女去了裡麵。
將小人放下後也不躺下,而是直接把褚曦從被窩裡撈出來, 扛著人去了外麵。
一場矛盾,讓兩人生疏了些後,又同時讓他們之間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感覺之前像是一對成婚多年的夫妻, 感情好, 關係融洽, 但正因為這種融洽讓他們不太明白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藺宗麒覺得自己不能沒有褚曦, 無法想象她不在的日子怎麼過。而褚曦,彆的不談,這次確實有嫉妒的成因在,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小氣成這樣,眼裡絲毫沙子都揉不得,連上輩子的醋她都吃,明明以前的她對婚姻很開放的,甚至上輩子的她還想著若是以後結了婚,哪怕丈夫背著她在外麵偷吃,隻要不觸碰自己的利益她都會選擇寬容大度原諒。
因為這,兩人感覺像是有種談戀愛的錯覺,麵對藺宗麒瘋狂的索取,褚曦受不了的同時又有些隱秘的快樂。
尤其還是在這種偷偷摸摸的情況下,兩人更是毫無節製,每天隻要在家,幾乎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炒個菜都要一起拿著鍋鏟。
小丫頭也發現了爸爸媽媽突然變得很好,每次她一不注意,倆人就黏糊糊在一起,抗議了幾次見無效後,隻得歎了口氣不跟他們計較了。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褚曦去了縣城。
藺宗麒也要去縣城,縣城距離這邊其實也不遠,當初來的時候覺得遠,那是因為路不熟悉,現在走多了,就發現還好,褚曦騎車的話要半個小時,換藺宗麒,差不多二十分鐘。
兩人準備也在縣城租房子住,就是那種經租房,是以前大戶人家的私有房產,現在被相關部門統一管理,收取房租,前幾年還會給一些錢給那些房主,這兩年取消了,導致房租更便宜,這些房子都是非常好的,有屋有院子,家具都全。
藺宗麒找人換了票,買了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這些天一回家,就帶著閨女去縣城經租房那裡轉悠,這把小丫頭高興壞了,天天一到下午兩三點,就到大門口那裡轉悠,四五點的時候更是直接坐在門口石板上,拉都拉不走,眼巴巴盼著她爸爸回來。
父女倆也不多待,轉了半個小時就回來,回到家也就七點多的樣子。
褚曦還擔心閨女坐在後麵屁股疼,把家裡小椅子緊緊綁在自行車後麵座凳上,椅子加了扶手,前麵給嚴實圍住,保證她摔不了。
椅子上還放了墊子,又怕風刮了她,把她的小鬥篷拿出來,穿著可愛的不像話。
最後藺宗麒在高中附近找了個一個比較好的房子,縣裡就一所高中,叫“烏鵬縣中學”,經租房是統一價,兩年是八十六塊四毛,藺宗麒全付了。
既然找好了房子,一家三口也不耽誤,趁著周末,直接搬了家。
東西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他們就是把需要的東西搬過去,不怎麼重要的就放在這裡,平時放假的時候還是要回來住的,尤其等以後褚曦上了大學,藺宗麒肯定還是要住在部隊裡,所以這麼一來,東西也就幾包,藺宗麒來回兩趟就搬完了。
新房確實如藺宗麒說的那樣寬敞許多,說句實在話,比起部隊裡統一建造的紅磚瓦房,褚曦還是更喜歡這種帶有歲月痕跡的青磚平房,顯得古樸厚重,院子裡有棵石榴樹,旁邊是水井,藺宗麒還覺得危險,將這種露天水井改成了壓水井,然後在井口上放了兩層厚厚的石板。
屋子有三間,正屋左右兩邊還有耳房,廚房比較小,緊挨著右邊耳房,沒有茅房,茅房在巷子後麵。
屋子裡家具是全的,而且都是實木,就是都生了灰塵,厚厚的,還有蜘蛛網,也不知道有多久沒住人了。
褚曦忙著打掃的時候,藺宗麒則騎著車回部隊拿東西,小丫頭給褚曦幫忙,其實也幫不了什麼忙,但褚曦還是給了她一塊抹布,讓她把椅子擦乾淨。
一直忙到下午,家裡才算是能看了,好在今天出了太陽,褚曦將屋裡的家具都搬出來曬,後來覺得擦不乾淨,直接壓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暴力衝,房間門和窗戶都打開散氣味。
一家三口都忙得不可開交,但忙碌之餘,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至少待在縣城裡,褚曦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晚上家裡沒吃的,直接去了國營飯店,點了一道魚一道肉絲,三個人吃的格外滿足。
第二天,褚曦將藺宗麒送走沒多久,梁素雅過來了。
梁素雅知道褚曦沒走,激動的跑過來看她,她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原來在褚曦離開的那天上午,馬小紅突然要生了,她跟著人去了縣醫院,周雲肚子也大了,高政委怕出事,也把媳婦送去了縣醫院,兩個大孕婦,都是她在照顧著。
這事褚曦不知道,前些天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恨不得與世隔絕才好,這幾天她又忙著收拾家裡的東西,還要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她是半路入學的,得進行考試,這兩天讓藺宗麒給她借了幾本書,一直待在家裡看書。
藺宗麒也不知道這事,他跟高政委他們忙的事情不一樣,有時候一天都碰不到麵,加上最近家裡事情就有夠他忙的了,根本沒心思分到彆人身上。
而高政委他們還以為褚曦真的走了,也沒敢跟藺宗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