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電話另一頭的服裝廠廠長並沒有懷疑什麼,略微一想就答應了這事,彆說百分之二了,就是百分之五他也同意,羊毛衣的效益他是見識到的,光是代賣就能給廠裡增加一筆不小的收入,現在要是直接成了他們服裝廠的,那可想而知能掙多少了,再說,扶持農村醫療教育事業是好事,說出去也是他們服裝廠的一筆功績,沒道理不答應。
然後沒過幾天,軍嫂代工廠就以解散來減少更大的損失,梁素雅還跑過來跟褚曦道:“現在不少軍嫂還讓我幫忙打聽縣城裡有沒有工廠缺人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們,當初那麼好的工作擺在她們眼前不珍惜,現在還想進縣城工廠,人家縣城裡的人都找不到工作,還輪到她們?真是心越來越大了。”
說是這麼說,但她知道,部隊裡的軍嫂們早就後悔了,當初一個個事不關己,還有不少人跟風在私底下笑話褚曦是寡婦,生不出兒子,現在褚曦不在了,代工廠也沒了,才明白做人還是得厚道點。
雖然部隊裡幾個領導媳婦現在也學著褚曦當初的模式搞一些掙錢的事情給軍嫂們做,但滿打滿算一個月最多也就五六塊錢,跟代工廠那會兒完全沒得比,尤其是當初在代工廠工作後,一家子都不缺衣服穿了,毛線便宜,衣服自己就會打,不後悔才怪。
“現在一個個的,又是怨張豔侄女害人,又是怨那四個軍嫂心黑舉報人,窮入奢易,奢入窮難,也不知道怪誰,反正都有責任吧。”
褚曦聽了笑笑不說話,哪怕她沒看到,但也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
她也懶得管,現在她隻想好好學習和養胎,順便掙點外快給自己和閨女買點吃的甜甜嘴,這一胎孩子懷的有點辛苦,又是吐又是饞,而且還就想吃甜的,人家酸兒辣女,也不知道嗜甜生什麼。
不過這就把藺宗麒和小丫頭高興壞了,以前零食每天都有規定量的,現在不是了,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吃,小丫頭更是人精,天天跑到褚曦麵前嚷著妹妹餓了想吃糖。
對於閨女,褚曦一開始還擔心她會不會吃醋不高興,後來發現自己完全想多了,小丫頭隨了藺宗麒粗神經的性子,根本沒想到這些,還天天笑眯眯跑過來問妹妹什麼時候出來,她要把自己的小被子借給妹妹睡。
在她心裡,那個天天蓋的小被子是非常有分量的東西。
可能是從小在愛的環境下長大,小丫頭並沒有害怕因為弟弟妹妹的出生就會搶走自己的寵愛,這一點是褚曦最欣慰的,不像她,從小就知道跟姐姐弟弟爭寵,壞的不得了。
但褚曦還是不想委屈小丫頭,除了平時零嘴不斷,這個周末一早,還跟藺宗麒帶著閨女出去野炊。
小丫頭興奮的不得了,她也不知道野炊是什麼意思,但隻要是出去玩就開心,梁素雅一家子也過來了,聽褚曦要帶孩子外麵野餐,非要過來湊熱鬨。
兩家都有自行車,自行車前麵大杠上掛了野炊工具,就是鍋、餐具和一些做好的食物。
藺宗麒他們對附近比較熟悉,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們有時候也會跟著一起,最後來到了縣城外的山裡,山邊風景好,遠處群山陡峭,煙霧繚繞。近處山坡平緩,陽光充足。
因為入了秋,山坡這裡光禿禿的,也不怕有什麼蟲蛇藏在茂密草裡看不到,前麵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河流很寬,差不多三四米,還很淺,隻到小腿膝蓋左右,水是從上麵一個石頭縫裡下來的,那裡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瀑布底下是淺潭。
藺宗麒和章成玉兩人,一到這裡就撒開了歡,比兩個孩子還激動,也不怕冷,脫掉衣服就跳進潭裡遊泳,藺宗麒還朝小丫頭道:“站遠點,爸爸給你抓魚吃。”
小丫頭興奮的在岸上蹦蹦跳跳,“爸爸加油!”
褚曦和梁素雅一臉無語看了眼對方,兩人默默收拾了起來。
褚曦帶了一張破床單,鋪在地上,然後拿出水和零食,怕兩個孩子也玩水,扭過頭道:“丫丫,平平,過來吃東西,等會兒看。”
小丫頭一聽到吃的,立馬歡歡喜喜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被單上,褚曦早上怕她冷,還給她套了棉襖,剛才路上嫌熱脫了,這會兒拿過來墊在她屁股底下,拍了拍她腦袋,“彆亂跑。”
小丫頭嘴裡塞的滿滿的,聽了乖乖點頭,嘴巴張不開,隻模糊嗯了兩聲。
褚曦都不好說什麼,簡直跟她爸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