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中,白墨衡透過江鶯的眼睛看到夏侯雙的舉動,無波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沉。
當歸被白墨衡的眼神驚得一個激靈,白墨衡平日裡性格很淡漠,極少有事情能夠影響他,更彆說露出這樣的眼神。
即使隻是一瞬,那威壓也讓當歸有些喘不上氣來。
但當歸不敢出聲打擾他,隻能暗暗壓住自己的心悸。
江鶯幫淩子汐順著背,感受到了白墨衡的心意動。
嗬,萬年冰山白墨衡,也會有心意動的時候嗎?
但江鶯隱隱知道是為什麼,白墨衡透過自己知曉淩子汐懷孕了,而夏侯雙——又那樣汙蔑他。
孩子當然是白墨衡的。
那盅毒隻有毫不保留的結合,才能讓淩子汐活命。
而每次,淩子汐又不肯喝避子湯。
其實淩子汐很愛白墨衡吧……江鶯閃過一絲心酸。
接著,看著屋中神色各異的眾人,江鶯輕狂一笑:“好啊!就叫郎中來給子汐看看!”
孩子一定是白墨衡的,江鶯同意找郎中來看,一是還淩子汐的清白,更多的則是關心胎兒的狀況。
眾人一愣,沒想到最先同意的是江鶯,接著白家人便都笑起來:“好,好,就看看……”
雖然不滿夏侯雙的多事,但萬一呢?
淩子汐心裡煩躁的很,屋子裡的一眾人吵得他頭疼,隻是孕吐了,還要找郎中,淩子汐不禁覺得一陣麻煩。
接過江鶯遞過來的水,淩子汐漱了口,然後在江鶯的攙扶下坐下來。
等著郎中來,屋子裡安靜了,此時眾人才有空閒看到淩子汐的美貌。
隻見他因為剛剛劇烈孕吐過,唇色有些蒼白,但一雙鳳眼美得那麼張揚,偏偏氣質又顯得他清秀,他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衣,卻絲毫不能減少他的美一分。
他黑色的墨發有幾縷散落在胸口,後腦的頭發有一根青色束帶挽起,眉眼低垂,濃密的睫毛如同水墨。
因為孕吐的關係,還有一絲病弱的美感。
真的是美得傾城禍水!
郎中姍姍來遲,朝幾位重要人物作了作揖,才來到淩子汐身邊為他把脈。
淩子汐伸出手腕,靜靜看著郎中,診治一下也好,他也想知道腹中孩子怎麼樣了。
畢竟除了偶爾的孕吐,他真的會忽略自己懷孕的事情,忽略這個孩子。
雖然是原主的孩子,但若是孩子出了事,淩子汐心裡也會痛。
“孩子怎麼樣?”白家主問道。
“回家主。”郎中把手移開,恭敬道,“的確是一個月的脈象,脈象略虛,我開些養胎藥調養一下便好,恭喜白家又添新丁。”
“哈哈……好!”白家主聽到郎中的話,朗聲一笑,接著,看向淩子汐,“淩子汐,你好好養胎,這次爭取生一個天資過人的孩子,為白家……”
“我的孩子天資如何,是否過人,與你何乾?”沒等白家主說完,淩子汐便打斷了他的話,略微虛弱的聲線裡,卻帶著一絲冰涼。
這個白家主,就是給原主下盅的罪魁禍首,並且,還要把下盅之事嫁禍給原主。
他下盅沒有彆的目的,就隻是為了讓白家能有天賦出眾的子嗣,畢竟,白墨衡的天資,白家能有人繼承最好了嘛!他是家主,白家再出個資質出眾的孩子,豈不是為他爭光?
並且,如果原主真的生個沒被下藥,天資超群的正常孩子,恐怕這個白家主也不會讓他撫養。
白家主不是真的愛孩子,而是愛能為他爭光的機器。
而在淩子汐心裡,孩子天資出眾如何,低劣又如何——他隻求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白家主被淩子汐的話懟的一愣,一向頹然的淩子汐,怎麼竟敢忤逆他,如此對他說話?!
白家主不由一陣惱怒,正在氣氛尷尬之時,白小離牽著一瘸一拐的白小知進來了。
眾人的視線都看向兩個孩子,白小離被這麼多人盯著,絲毫不怯場,聲音清亮:“爹爹,小知的腿傷又嚴重了,這可如何是好?”
淩子汐聽了白小離的話,不由一陣緊張,並且,他看向夏侯雙和一眾白家小公子,冷笑一聲,他家小知受的傷,是時候算算了!
於是淩子汐來到白小離和白小知跟前,蹲下來,目帶心疼的道:“腿傷又重了?讓爹爹看看……”
淩子汐掀開白小知衣服下擺,挽起他的褲腿,就露出了白小知膝蓋上的傷。
隻見白小知的傷一片青紫,的確比以往嚴重了許多,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都怪自己沒有更好的藥材給小知做傷藥,才會讓小知的傷嚴重了,淩子汐在心裡自責的同時,也抬眼看向傷小知的小公子們和夏侯雙。
小公子們被淩子汐看得心裡忐忑,因為心虛都紛紛後退了一步,夏侯雙心裡也七上八下起來,想起那天淩子汐說不會就這麼算了,夏侯雙臉色難看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白家主臉色不虞的問道。
淩子汐把白小知抱起來,回到椅子上坐下,讓白小知坐在自己腿上。
蕪墟宗的華風影看著白小知的傷,朝白家主開口道:“這孩子的膝蓋應該是被靈力打傷,不像摔傷。”
“是,是,老朽看也不像。”白家主朝華風影露出一個笑容,“老朽正要好好查一查。”
江鶯則看著白小知的傷口,有些心疼,管華風影要了些傷藥,蹲下身來,輕輕給白小知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