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離在原地風中淩亂,但是……突然,白小離的身影消失,一個粉粉的小狐狸落在了床上。
白小離七歲,比白小知和白小思大一些,他的小狐狸形態雖然也是幼年,但比兩個小的要大一圈。
小狐狸通體粉嫩嫩,毛毛油光水滑,淩子汐輕輕擼了一下,又軟又好摸。
“寶貝。”淩子汐柔聲道,“爪爪?”
白小離僵硬地翻過身,伸出自己的小狐狸爪爪放在爹爹的手心。
白小知的小狐狸爪爪是通體雪白,像一個小雪球一樣可愛。而白小思的毛色特征是中間白,邊緣粉,因此,白小思的小腿是白色,爪爪是粉嫩嫩的。而白小離則小腿也是粉嫩嫩,爪爪也是粉嫩嫩,到處都是粉嫩嫩!
淩子汐簡直被萌化了,握著兒子的粉爪爪不肯撒手。
接著,淩子汐拿出小剪子,輕輕給兒子修剪指甲。
白小知和白小思變成小狐狸的樣子跳上床,歪著頭圍觀哥哥被爹爹剪爪爪指甲。
這、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是人啊!怎麼會長尾巴?
淩子汐從回憶中脫離,看著尾巴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穿書的事實。
是的,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書中的淩子汐,是那個小小子汐長大後的樣子!
尾巴要怎麼收回去?
淩子汐懵了,剛剛還覺得小子汐不會收回尾巴這件事很好玩,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這個尾巴究竟是怎麼出來的啊!
“快,快回去……”淩子汐欲哭無淚,竟然無意中說了和當年小子汐一樣的話。
但是尾巴仍然好好的在外麵,甚至隨著淩子汐的心理波動輕輕晃了晃。
淩子汐:“……”
淩子汐絞儘腦汁,聚精會神的在腦海裡想把尾巴收回去這個念頭,然而尾巴紋絲不動。
反正也收不回去,淩子汐有些自暴自棄,扭著頭,朝向身後,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毛茸茸的大尾巴尖尖。
剛碰到,淩子汐就觸電一般把手收了回來,臉上漸漸浮上一點紅暈。
呆呆看著自己的指尖,上麵還殘留著軟綿綿的,暖暖的,柔柔的觸感。
太……太好摸了!
淩子汐忍不住,又把手摸上了大尾巴,還順了順毛毛。
手感好好……
但是……淩子汐感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尾巴尖傳到了尾巴骨。
淩子汐一邊貪戀尾巴的觸感,一邊被這感覺弄得不知所措,求助係統道:“喂,這個東西要怎麼收回去啊!”
這時,門被敲響了,來人並沒有等淩子汐說話,就推開了門。
隻見來的是一個大約七歲的小娃,雖然穿著和淩子汐一樣破舊樸素,但是,仍然能看出小娃眉宇間的英氣與俊朗。
小孩一進來,兩個人都愣了。
接著淩子汐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藏尾巴,試圖把尾巴塞進衣擺。
隻見小孩並沒有對淩子汐的尾巴感到驚訝,挑挑眉:“你病好了?”
接著小孩把手裡的一卷書放進房間的書架,朝淩子汐邁近了一步:“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沒……沒有,哈哈哈……”淩子汐馬上反應過來,“小離,你聽錯了。”
這個小孩的年紀大約七歲左右,又和原主住在一起,這麼輕車熟路的推門進來,應該就是原主的大兒子——白小離無疑了!
淩子汐這樣想著,就又把原主的記憶搜索了一遍,嗯,的確與白小離的模樣對上了。
白小離之所以取名為離,就是因為當年白墨衡讓原主懷孕以後,一走就是一年,在蕪墟宗修煉不回家,原主當時愛慘了白墨衡,離字就是孩子出生時,原主傷心至極,取了“分離”之意。
當然,暗含的意思還是想白墨衡回來。
原主生的老二和老三,一個叫白小知,一個叫白小思,是取自一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可見原主真的對白墨衡感情很深。
兩人之所以生了這麼多孩子,也不是什麼人們口中傳的原主對白墨衡下藥,原主一個連凝珠都沒做到的人,如何給白墨衡下藥,太可笑了!
是白家家主希望白墨衡有後,給淩子汐和白墨衡下了蠱!淩子汐身體裡是子蠱,白墨衡身體裡是母蠱,白家家主也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外域蠱蟲,連白墨衡也無可解。
這蠱毒每個月圓之夜發作一次,淩子汐需要和白墨衡結合才能緩解痛苦,如果不結合,淩子汐隻能生生硬捱過去,而如果一年之內不結合,淩子汐就會蠱毒發作而死。
雖然白墨衡認為這蠱毒是淩子汐自己下的,但他當然不會心狠到讓淩子汐去死,所以每年都會回來和淩子汐結合一次,兩人才有了這麼多孩子。
然而,孩子再多,白墨衡也並沒有多給原主一個眼神,原主慢慢越來越失望,直到懷了第四個孩子時,已經心如死灰,渾渾噩噩度日了。
淩子汐記得,原主給第四個孩子取名“寂”,既有寂寞之意,又有死寂之意,總是是心灰意冷了。
並且——淩子汐前三個孩子竟然是係列書裡的男主,第四個白小寂則是反派,他們兄弟鬩牆——
“你生病了,還懷著孕,怎麼還隨意下來走動?”白小離皺皺眉,打破了淩子汐的思緒,握住淩子汐的手腕,把他往床邊帶,讓淩子汐在床上坐下,“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聽到白小離的話,頓時淩子汐有如晴天霹靂,懷……懷孕?!什麼懷孕?!
淩子汐趕忙掃視原主的記憶,晴天霹靂的發現——此時,正是原主懷老四一個月的時候!
摔!要不要這麼悲慘?!穿過來就懷孕了,懷的還是反派?!
白小離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淩子汐,還以為淩子汐在繼續頹廢:“你這樣傷春悲秋,那個男人也不會給你一絲憐憫的。”
淩子汐知道白小離說的是白墨衡,不知怎的,心裡一疼。
也許是原主的感情多少對自己有影響的緣故吧。
白小離管他父親白墨衡叫“那個男人”,可見白墨衡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啊!
而且,白小離也沒稱呼自己為“爹爹”,淩子汐想了一下劇情,這個時候,原主已經漸漸心冷了,並且多年得不到白墨衡顧惜,覺得生活沒意思,孩子也不怎麼管了,日子過得很消極。
白小離應該是對原主也失望了吧。
接著,白小離看著淩子汐的模樣,皺了皺眉:“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思兒一樣沒法控製尾巴?”
淩子汐尷尬的笑了笑:“誰,誰說的……我隻是暫時……”
“想收回尾巴,不能隻想這個念頭。”白小離從書架上翻找著自己需要的書,“要想你是個正常人,把尾巴淡忘,自然就會收回去。”
白小離抽出自己需要的書卷,繼續念叨著:“越想它,越收不回去,說了多少遍……”
白小離不愧是老大,跟個小大人一樣,被大兒子“訓話”,淩子汐悄悄摸了摸鼻子,很想說一句“我是你爹!”,不過隻是想想,真說的話,慫。
淩子汐努力想自己是個普通人,果然,尾巴慢慢消失了。
“嗬,嗬嗬,小離,還是你有辦法。”淩子汐乾笑著誇獎道。
在地球上有一種教育方式叫誇獎教育,多誇誇這孩子,應該能修複一下這僵硬的關係吧?!
白小離奇怪的看了淩子汐一眼,接著,從鼻孔裡輕哼了一聲,但本來想離開的步伐又邁了回來,坐在桌子前翻開想要的修煉書卷,認真看裡麵的內容。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鬨的動靜,還有一個孩子哭喊的聲音。
是老二白小知的哭聲。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匆匆趕了出去。
“嗚嗚……你們乾什麼……把菜還回來……”隻見院門口,一個五歲小娃腿上流著血,擦著眼淚朝外麵喊著。
淩子汐和白小離出來就看到院子裡的菜地全被糟蹋了,新鮮菜葉被撕爛了丟進泥裡,完全不能要了。
兩人跑到門口,就看到一群小娃手裡拎著菜葉子,朝白小知做鬼臉:“略——賤人和賤人的兒子不配有吃的——”
這群孩子也是白家的子弟,最喜歡的就是欺負小傻子白小知。
“你們給我站住!”淩子汐瞬間火氣就上來了,是孩子又怎麼樣,是孩子就可以隨意踐踏彆人家的菜地,隨意傷人嗎?
那幾個小孩雖然囂張,看不起白小知這個小傻子更看不起淩子汐,但淩子汐畢竟是大人,瞬間小孩們有些心虛,紛紛往小路上跑去想離開。
“站住!”淩子汐語氣嚴厲,“今天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
那幾個小孩僵在原地,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家族裡若出了齟齬,是要進宗事堂分辯的。雖然他們相信沒人會幫淩子汐一家,但那個可怕的地方,沒人想進啊!
這時,一個穿著鏤金翠文裙,頭上戴著銜絲月季釵的張揚女子出現在了淩子汐麵前:“淩子汐,他們隻是孩子而已,你犯得著跟孩子計較?也太小氣了吧!”
“可這是我們一家僅剩的吃食!”白小知鼓著包子臉,著急的道。
“你一個小傻子……”
“他是你的表侄。”淩子汐涼涼的打斷了這女人的話,剛剛搜尋原主的記憶,淩子汐已經知道了這女人就是不斷找他們一家茬的,白家的表小姐夏侯雙,白墨衡的表妹,“堂堂白家的表小姐,就是這樣跟表侄說話的?”
“你……”夏侯雙沒有想到一向軟弱的淩子汐竟然淩厲起來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睜大了眼睛瞪淩子汐,“淩子汐,你膽子真是大了,小心我叫表哥休了你……”
“壞女人,不要欺負我爹爹!”白小知捉著淩子汐的衣擺朝夏侯雙道。
“你說我是什麼?!”夏侯雙臉都紫了,不遠處還有其他孩子看著,夏侯雙簡直怒火中燒,手攥成了拳頭。
“夏侯小姐,知兒隻是個孩子,你若是跟孩子計較,也太小氣了吧?”淩子汐把白小知拉到身後,淡淡用夏侯雙剛才的話回敬她。
“淩子汐……!”夏侯雙的憤怒簡直達到了極點,但淩子汐用的偏偏是她剛才的說辭,夏侯雙完全找不到反駁的點。
反駁的話,不就是承認她剛才說的是錯的,自打臉嘛?!
這時不止遠處其他孩子看著,還有些來尋孩子的白家下人,夏侯雙無法發作,臉都變綠了,她憤怒的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淩子汐,你給我等著……!等表哥回來……”
“哦,正好,我也想等他回來。”淩子汐冰涼道。
夏侯雙冷笑一聲,帶著一眾白家貴子揚長而去。
淩子汐點頭看著白小知腿上的傷口,血浸透了白小知的衣衫,還染了一些在自己的衣服上。
淩子汐顧不上彆的,抱起白小知往屋裡跑,搜尋原主記憶時,淩子汐記得,屋子裡是有跌打傷藥的。
那些孩子不但把他們一家僅剩的菜地給糟蹋了,還打傷了白小知,淩子汐並不準備把這件事輕易揭過,但是,孩子的傷要緊。
白小離在一旁看著淩子汐的一係列反應,冷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異色。
淩子汐把白小知抱到腿上,把他的衣擺掀開,就看到流血的傷口。
有些心疼的拿了傷藥往傷口上抹,白小知摟著淩子汐的脖子,糯糯道:“爹爹,痛痛……”
那些孩子和夏侯雙叫白小知小傻子,不是沒有緣由,原著中,白小知的確是個癡癡的孩子,腦子有些問題,因此,不像白小離一樣,對原主的頹廢有意見,而是不管怎樣都特彆依賴爹爹。
淩子汐露出一個笑容,揉了揉白小知的頭:“乖,知兒忍一忍好不好?”
白小知看著淩子汐溫柔的笑,一時被迷花了眼,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爹爹更好看的人了:“好!”
這時,院子裡突然發出一聲人從高處跌落的悶響。
淩子汐放下白小知,與白小離一起出門去看,卻發現一個身著鵝黃色煙羅衫的少年跌落在被糟蹋過的菜地中,明顯是從牆上掉下來的。
隻見少年渾身是血,似乎受了重傷。
“支線任務開啟,拯救這個少年,獲得積分50點。”係統冷靜的聲音說道。
支線任務?什麼支線任務?淩子汐一臉懵逼。
主線任務有了嗎?就出現支線任務。
還有,積分是什麼?
“積分是很重要的東西,可以用來抽獎,也可以用來在係統商店裡買你需要的東西。”係統似乎能聽見淩子汐的心聲一樣說道。
“50積分可以用來乾嘛?”淩子汐在心裡默默的問道。
“可以抽獎5次。”
救這個人能獲得50積分,那看來這個人,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啊。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係統發布任務,淩子汐更想把這個人交給白家,不想趟什麼渾水。
畢竟,誰知道這個人是好是壞,什麼來頭呢?
淩子汐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和能力,他隻想把眼前這三個孩子帶好,然後脫離白家,過自己的生活。
但既然係統發布了這樣的任務,那就說明這個人有用處。
而且……見死不救,淩子汐作為現代人,還真的做不到。
於是,淩子汐帶著白小離一步一步邁向這個倒在地上的嫩黃色身影。
離得近了,淩子汐才驚異於這個少年的風華。
雖然他額頭上有傷,血流在臉龐上,但也絲毫擋不住少年的驚絕豔豔,他有著無人可比擬的活潑靈動之氣,那是一種放肆的,張揚的年少輕狂。如同山澗的黃鶯,婉轉林間,你看不到他的身影,卻能聽到他在你耳邊的輕快鳴啼。
淩子汐走到少年跟前,淩子汐蹲下身子,把少年扶到自己的肩膀上。
少年側頭看淩子汐,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就暈在了淩子汐肩頭。
與此同時,蕪墟宗,方衡殿冰室。
一個氣勢如虹的白衣男人在冰台上睜開了眼睛。
隻見他長長的黑發鋪散在身後,用湖底衝刷千年的黑玉製成的雙龍扣綰起,一雙劍眉如同畫中最濃的一筆水墨丹青。
那雙眼睛如潭水般深邃,偶爾一閃而過的鋒芒如同水麵照進了月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五官深刻,讓姑娘見了忍不住陷落,少年見了忍不住崇拜,就連那些閉關千年的老家夥,見了他也要讚一聲這年輕後輩氣度無兩,前途無量。
這個男人正是蕪墟宗的掌門師兄白墨衡。
“主人,怎麼了?”一旁的仙童當歸站起來,朝白墨衡問道。
白墨衡的眼睛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分.身倒在白家的菜地裡,閉上眼睛之前,淩子汐彎下腰把分.身扶起的溫柔模樣在白墨衡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主人……”白墨衡此時正在衝擊化泉境的關頭,當歸擔心他修煉出現問題。
“無事。”白墨衡淡淡道。
這時,門外有主峰仙童來傳話:“請問墨衡師兄是否在修煉,可有空閒?”
當歸站起來,走到冰室外與那仙童說話:“我家主人正好醒來。”
“那太好了。”仙童道,“掌門與陀長老請墨衡師兄至蕪墟殿一敘。”
“我會傳達給主人。”當歸朝仙童拱了拱手。
“如此,我便離去了。”那仙童道。
當歸做了個請的姿勢,接著便回到了冰室。
“主人……”當歸話還沒說完,白墨衡已輕拂衣袖,禦劍朝主峰而去。
當歸看著主人的背影,露出尊崇的表情,自家主人,修煉三載可禦劍,十載練成了最難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