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汐此刻有如天上的絕美神祇, 美, 但卻讓人不敢褻瀆。
眾人都不敢直視淩子汐的麵容, 亦步亦趨跟在淩子汐身後, 前往大宴正廳。
大宴所在的位置是蕪墟殿,是個半開放的殿廳,空間浩大, 能夠容納所有蕪墟宗弟子觀看。
……
靈致峰前往蕪墟殿半空。
冉容澈冷聲問身旁的清竹,“淩子汐, 他同意了嗎?”
清竹在一旁道,“同意了,主子,您以他那個四兒子相脅, 他怎麼敢不同意呢?”
“哼,這次一定要在宗門所有人麵前揭開他的真麵目。”
“是呢,主子, 血滴教的人竟然沒能製服他。”
“禁聲。”冉容澈眼神如刀, 製止了清竹繼續說下去。
清竹吐了吐舌頭, “是。”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主子與血滴教的人有染,就不好了。
……
殿廳裡,所有人都到齊了, 宗門弟子都在翹首以盼大宴的開場節目,聽說有語蘭仙子的驚鴻劍舞,眾人都非常激動。
殿廳後室,有丫鬟對身邊的語蘭仙子憤憤道, “仙子,這麼好的機會,您為什麼要給淩子汐啊。”
“雖然我也舍不得。”語蘭仙子語氣帶著一貫的桀驁,“但是身穿霓裳羽衣,在眾人麵前跳劍舞,淩子汐肯定不樂意,他不樂意,我自然就高興了。”
“冉容澈好不容易來求我一番,我總要給他個麵子不是。”語蘭仙子道。
“還是仙子想的多。”丫鬟奉承道。
“哼。”
……
淩子汐禦劍朝蕪墟殿而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問係統,“驚鴻劍究竟要怎麼舞?”
係統在淩子汐腦海吐出一枚玉簡,“呐,就是它了,以你現在的靈識強大,一遍記住沒問題吧。”
淩子汐粗略過了一遍,的確是沒問題,這套劍招式華麗大氣,但並沒有特彆高深晦澀的點。
蕪墟殿中,眾人左等右等,也等不見來人,難道,大宴不開場了嗎?
無論是上桌的精英弟子,還是底下站立的普通弟子,都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怎麼回事啊?怎麼還不開場?”
“都等了很久了……”
上座,幾個長老也看向穀長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穀長老慢悠悠道,“大家不要急,語蘭仙子身體微恙,穀某已經找了代替者,稍安勿躁。”
代替者?是誰?大家一頭霧水,但穀長老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在說什麼。
就在殿廳中聲音越來越浮躁喧嘩之時,突然,不遠處天空中飛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
身影越來越近,大家都是修仙之人,目力遠超凡人,隻見來人一身月白色長袍如同九天之月下星河,瑩白的光華加身,一時間,山河顏色儘褪,玉樹翠綠都淪為背景,隻有那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占據了所有的視線。
月白色本是十分禁欲的顏色,但淩子汐一身如烈火中盛放的荼蘼氣息又在這禁欲的感覺之中染上了點點豔色。
沒有人再比他更傾國傾城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舞劍的人選已到,有侍女仙童們把劍鼓抬出,立於空地中央,淩子汐飛身而上,矗立在遠古巨鼓之上,月華清輝,皓遠之音縹緲。
所有人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著鼓上之人,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什麼畫麵。
隨著淩子汐光潔的腳在鼓上踏出富有韻律的步伐,一種如同上古而來的大道之音傳入眾人的耳膜,似乎淩子汐的每一個步伐都含著深意,每一個動作都能拂動人的道心。
飄搖似風悠遠兮,清影流雪輝若月。
驚鴻舞,翩若遊龍,一舞驚鴻。
所有人都被淩子汐的驚鴻劍舞深深吸引的,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淩子汐手中的予汐劍帶著瑩瑩青色光芒,行雲流水,大開大合間又帶著細致入微,賞心悅目,酣暢淋漓。
就連語蘭仙子和冉容澈也忍不住的去看。
穀長老本想教訓一下這個欺負過自家子孫的弟子,沒想到淩子汐如此光彩奪目,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
其他弟子則對淩子汐又有了新的認識,在淩子汐不在宗門的這段時間,總有流言貶低淩子汐,如今見了淩子汐的劍舞,眾人都覺得淩子汐並非流言中所說的人品不堪。
此時,遙遠的天邊一道流光迅速而來,寒冷的威壓彌漫了整個大殿,來人的墨發飛舞在空中,眼神孤冷,氣場強大令所有人心折。
然而,來人的眼神卻落在舞劍的淩子汐身上,目光溫柔如沅江悠悠的水。
早就知道子汐的美舉世無雙,但每一次看到,仍然會為之傾心。
“是大師兄,大師兄回來了……”
冉容澈看到眾人對淩子汐的評價與白墨衡的目光,回過神來,臉色難看,站起來道,“諸位,彆被淩子汐騙了!他是妖!是混入我們正道之中,其心可誅的半妖!”
什麼?眾人的眼神訝異起來,全都不敢相信。
淩子汐在空中旋轉的動作慢起來,鳳眸微凝,自己不為曝光了半妖身份而慌亂,而是震驚冉容澈怎麼知道這件事!
冉容澈知道,之前的輝正司知道,血滴教也知道,這其中,有著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