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回到宿舍天已經黑了,同住的舍友正好一道回來。
除了戰鬥係三年級生的艾斯還在醫務室,其他三人都是新生。剛從格鬥室出來,一幅精疲力儘的模樣。
對於宿舍突然多出一個人,幾個人表現得稍顯冷淡,顯然對新成員興致缺缺。一校的規定原本就是五人同寢,早一天晚一天,總會來人。
其中唯一的女性梅拉,比另外兩個熱情些。她簡單地跟神樂打個招呼,就一邊扯黏在背上的衣服一邊上樓。彼此連名字都沒交換,就各回各家。
沙發上捧水果的神樂摸著鼻子,有些悻悻。入住第一天,與舍友聯絡感情失敗。她也不管了,端起用三個幾分點換的果盤,回二樓房間睡覺。
第二天淩晨五點,天還沒亮,尖銳的哨聲破空響起。
神樂還在睡夢中,被嚇得從床上一躍而起,穿著睡衣就往樓下跑。
一樓客廳,梅拉、凱爾森、李蘊三人早已經收拾好了。李蘊放下杯子,矜持地擦擦嘴,準備起身。凱爾森瞥了神樂一眼,帶上帽子,第一個衝出去。哨聲是集合的信號,哨聲一響,所有人務必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到。
昨天是新生報道最後一天,今天第一天分配各班輔導教官,另外,也是正式進入學的分組擂台對戰的日子。神樂來得最晚,對規則一無所知。
凱爾森.李蘊倆人已經跑出去了。
“還有十三分鐘,”梅拉立即跟上,見神樂還在發懵,邊往外衝邊給她喊話,“你最好快點,所有新生東校區訓練場集合。遲到後果自負!”
神樂一愣,趕緊套上迷彩服。
臉沒洗牙沒刷,扒了一把頭發,就跟這他們後頭趕緊追。
真正跑起來,神樂才知道沈樂的體質有多廢。以前她全速追殺扒竊的小偷搶匪七條街,一套少林十八棍耍下來,連口氣都不帶喘。現在跑個三千米,肺跟漏風的破風箱一樣,吸到肺裡的氣都變成刀,刮得她氣管疼。
作孽似的跑到集合點,所有人都到了,隻剩她一個。
訓練場占地十分廣闊,場上器械完備,前方是六個成直線排列的對戰擂台。長寬約二十米,四十平方米左右。擂台的正上空有記分裝置,四個角各懸浮著記錄儀,會三百六十度拍攝對戰畫麵。
神樂走過去,現場第一輪報數報過了。
一個至少一米九的深色迷彩軍人正繞著新生隊伍打轉,臉色嚴肅。
這顯然是沈樂未來四年的輔導教官。柳教官一扭頭看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廢柴神樂,兩道眉立即皺起來。丟下一聲‘稍息’,所有人雙手背後,兩腿岔開站定。
他大步走過來:“哪個班的?”
神樂扶著膝蓋吸氣,咳得撕心裂肺:“……戰,戰鬥一班。”
柳教官黑著臉,聽喘氣聲兒就知道這人身體機能有多差。他不會問神樂是不是走錯地方。雖然一校錄取標準嚴格,但每年都會流出幾個名額給軍部高層。能站到這,就都是軍事戰鬥學院的學生:“為什麼遲到?”
“沒看到通知。”
柳教官額頭青筋一跳,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她:“一個月前就公布在公告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現在告訴我,就你沒看到?”
風嗆進氣管,神樂的喉嚨火辣辣的疼:“那個,我,咳咳,昨天才報道的,還沒來得及逛學院……”
柳教官的臉立即就紅了,給氣得。
他忍住沒發火,畢竟這才第一天。下顎繃直成一條線,他怒喝:“歸隊!”
神樂一溜小跑,擠進隊伍裡。
柳教轉頭冷冷掃視著一圈小崽子們,深陷的眼窩,讓他的表情凶神惡煞:“今天是你們報道第一天,規矩不懂沒關係!我可以接受第一次失誤。但是!如果讓我再抓到任何一個,不管原因,所有人同罪並罰。50kg負重越野跑,男女不論!聽到沒有!”
神樂立即感覺後腦勺一陣冰涼。
眾人收回視線,大聲回答:“聽到了!”
“好!現在麵向我,”瞥了眼神樂,柳教官原地立正,做了個轉身的動作喝道,“全體隊員,立正!向右轉!”
神樂挺直腰杆,隨著命令轉身站定,目光直視前方。
能進一校的,沒有差生,除了個彆走後門的。
一排排學生聽令行動,動作整齊劃一,身高成階梯狀遞增。一眼掃過去,中間明顯凹進去一塊,柳教官剛剛轉晴的臉又陰了。神樂混在其中,抖抖腳趾頭,無知無覺。她還算知道軍隊的規矩,忍著背後的瘙癢,一動不動。
柳教官憋得一張臉紫了。
身高是天生的外在條件,不能單獨拎出來人生攻擊,這是教官的素養。
“一到六,滾動報數。”
柳教官儘力忽視那矮進去的一撮,冷酷的視線一掃,沉聲道,“數字相同的歸到一對,現在報數!”
……
一輪報數後,迅速分隊。
神樂被歸到第三隊。
“曆年新生入學的擂台對戰規則,想必有的人已經了解。”
柳教官背著手,在隊伍前踱來踱去,“今年跟往年差不多,不會做太大的變動。現在豎起耳朵聽著,規則我隻說一遍。先組內小比,兩兩對戰,決出小組第一。之後再由小組第一進行兩兩對戰,決出三個勝者。第三輪,也是最後一輪。最後的三個人之中,再進行兩兩較量,決出一二三名。我們會根據勝場記錄決定新生排名。都聽到沒有!”
眾人大聲道:“聽到了!”
“現在每小隊派一個人來拿簽桶,進行組內抽簽!”
神樂混在第一排,被人推出來拿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