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果然這群喪病的隊友們跟互掐的野貓似的隔著一棵樹雙方炸毛對峙,儼然忘記接下來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互相瞪視三秒鐘後,直接歪七扭八地打成了一團。
前麵的桑德克勒已經跑遠了。
趙成恒重重歎氣,小孩兒打架能怎麼辦?不管嗎?認命地折回來。
他衝上去就給了上麵的那個人的屁股一個大腳丫子。
兩人還互掐著脖子滿地滾呢,衣服袖子都拉扯得掛到了胳膊上。也是正好,兩人的右手邊就是一個坡度不是很陡峭的斜坡。趙成恒的這一腳,掐著脖子的兩人直接就咕嚕嚕滾了下去。
趙成恒一看情勢不對,叉著腿就跟在後麵踩。
胖子一看三個人都跑下去了,直接放棄,跟著也追上來。
四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沿著一條不那麼陡的斜坡一路往下狂奔而去。
然而跑著跑著,趙成恒覺得不對勁兒。這地有這麼濕嗎?斜坡有這麼大嗎?
前麵孟武和神樂還在滾,趙成恒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的林子不見了?!!
驚疑不定地回過頭看前方,他發現,前麵也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沒有林子!
臥槽!他怕不是眼瞎了?!林子呢?這兒一大片的林子呢!
孟武和神樂已經滾停了,還互掐著脖子,彼此蹬腿。趙成恒實在受不了這倆傻叉,跟胖子兩人衝上來,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兩人分開。
分開的瞬間,兩人還友好地給了彼此一個腳丫子。
神樂一胳膊跨在胖子的手肘,哼哧哼哧地喘氣。孟武倒是從腦熱之中清醒過來,頓時驚慌失措:“臥槽什麼時候了?是不是已經過了入場時間了?”
趙成恒一手拽著孟武一手抬起,看了眼時間:“不知道,我的表不動了。”
三人舉目四望,全是陌生的場景,感覺有點慌。
胖子抓著腦袋:“咱們該不是撞見全息影像裡了?”
“全息影像?”孟武吐出一口氣。
“還有這事兒?學校什麼時候來安裝得影像儀?”趙成恒從來沒聽說過這事兒。雖然聽說過以前一校為了節省場地,軍事訓練曾使用過全息影像。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自從學校出了聯邦高層領導人,政府撥的資金,足夠學校閉著眼揮霍。
“這是一片沼澤地。”他蹙著眉頭,腳下綿軟的觸覺,感受非常真實。
胖子小心翼翼地揪著神樂,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陷進去:“彆管沼澤不沼澤了。咱們快走吧,換場地!這兒的觸感實在太真實了,頭皮發麻!”
神樂喘夠氣了,也皺著眉打量起腳下。
“這好像不是沼澤地誒……”
神樂摸著下巴,仔細盯著茂密的‘草叢’觀察了許久,突然看著三人說,“……我覺得,我們現在拔腿就跑會比較實際。”
趙成恒:“嗯?”
“為什麼?”胖子不解。
神樂指著其中一株草,“這個不是草,這玩意兒叫水稻。咱們現在是在水稻田裡。”神樂默默點起了腳尖,看了眼胖子身後已經倒塌了一片的水稻苗,小聲問了一句,“……你們該不會都不認識吧?這些?”
幾個人沒說話,胖子的臉有點紅。
神樂:“我重點強調一遍,這玩意兒叫水稻。”
“……水稻是什麼?”
“一種古地球時期,農耕文明的經濟作物。嗯,也就是現在咱們普遍食用的糧食種類中占最大概率的一種穀類植物種類的先祖。”
“哦……”
“換句話說,就是飯。”
“不用解釋,老子聽得懂……”
“誰!你們幾個——站在秧苗田裡的幾個,都是誰啊!”
神樂的話沒說完,一個粗嘎的聲音從身後破空而來。
沙沙的摩挲聲慢慢靠近,那嗓音喊話,“作死哦!你們是哪裡來得偷兒,四五個人躲在老子家的田裡做什麼?想偷秧苗嗎!”
四個人齊齊一僵,瞪大了眼。
就聽到那聲音繼續:“老子打死你們幾個小兔崽子!nlgb的!作死哦!踩塌了老子半畝田的水稻,小崽子們,老子今天就一耙子耙死你們!!!”
“跑啊!!!”神樂忽然大喊一聲,拔腿就跑。
胖子下一哆嗦,跟著就跑。
孟武跟趙成恒對視一眼,彼此的眼裡都是茫然。看神樂跑也跟著瞎跑。
於是就見四個人在水稻田裡刮起了一陣夾雜了泥巴與水草葉子秧苗亂飛的風,後麵穿著短打紮著頭巾,手拿耙子的農夫,跟在後麵死命的追。
趙成恒孟武胖子幾個人的心裡都是崩潰的,這一刻,難得心有靈氣:臥槽!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誰他媽的來跟他們解釋一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