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還是蹭得琪琪朋友的。
畢竟三個人全身家當加一起隻有三十個信用點,連公用飛艇的車票都買不起。正好琪琪的這個朋友去帝十三區,就順路捎了她們一程。
這是神樂第二次走出一校校門，除了第一次直奔美容院,這回感覺還挺新奇的。神樂沒見過公用飛艇,之前來一校報道，是周陸離的飛艇直接送過來。準確來說,這算是她一個鄉巴佬第一次進城。
神樂全程就跟在葉子琪琪身後，她們往哪兒走她就往哪兒走。
琪琪說的那個彩票點,離一校還挺遠的,在帝星十三區的地下城。
帝星是個文明程度很高的星球,無論治安還是交通都是全聯邦最完備的。一路看遍了井然有序的高科技風貌，神樂冷不丁看到地下城,還有點懵。
懵過之後,卻又感受到一股詭異的親切感。與地麵上不同,地下遍布灰色產業。拳擊賭博場，地下鬥獸場，地下溫柔鄉，地下牛郎店，星際獸人魚人等特殊物種的奴隸販賣……各色各樣令人眼花繚亂，地上地下完全是兩個世界。
神樂大張著嘴巴,下巴都要驚掉下來：“這，這裡都是合法經營的嗎？”
“當然不是！”琪琪對這裡最熟，一進來就走在最前麵，此時轉過頭,“你見過哪條聯邦法律規定，允許智慧人種買賣的？”
“那這裡怎麼回事？”神樂指著櫥窗裡被電子頸項鎖扣著脖子的人形生物，赤/身/裸/體的美人，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在不知道的地方被悄悄打開。上輩子雖然以收保護費為生，但神樂一直自認為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警察都不管的嗎？”
“政府都睜隻眼閉隻眼，警察又怎麼會管……”
“嗯？”來這個世界這麼久，神樂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關政府的事情。
琪琪十五六歲就跟豬朋狗友來地下城玩兒，早見慣不怪了：“哎喲，這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這裡有些買賣的背後主事人，還是政府要員呢。不然那你以為這裡為什麼這麼繁榮？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與光明必然是同時存在的。”
“這種黑市，每個星球都有。”
葉子點了點頭，“是的。就算是你所在的邊緣星球也會有的，隻是你不知道。”
神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嗎？
琪琪拍著她的肩膀連連搖頭，唉，單純的孩子啊……
神樂聳了聳肩膀，忽然感受到了成長的重量。唉，果然這個世界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所以，“咱們要不要順便去見識一下？”
這種活動，她從來麼見過哎！
“對哦！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葉子廢了好大勁才甩開牛郎的攀纏。地下牛郎實在是太騷了，吃不消吃不消，他媽的衣服都被他們給扯下來。
“咱們的主要目的不是買彩票嗎？”
“去看一下又花不了多少時間，”葉子剛才看到一個超好看的魚人雄性被人推進去，眼神有點蠢蠢欲動，“走不？”
“沒錢。”琪琪走在最前麵，看得比她更清楚。
見葉子斜視著她，琪琪嘿嘿地笑。
她趕緊過來挎住她的肩膀，小聲地說，“葉子姐你是不知道啊，這裡每年四月都會有一場大型的拍賣。我告訴你喲，魚人拍賣在這可不是什麼新鮮事，等咱們中大獎，咱進去買一隻都行。這不是沒錢嘛！一個人入場費十萬。”
土鱉神樂倒吸一口涼氣，十萬啊！
“……嘖嘖，不過這魚人雄性是真的好看。天生皮膚像白雪一樣白皙，相貌絕豔，聲音更像傳說中的海妖一樣令人心顫，簡直就是活的天使降臨人間啊。”
她這麼說，連神樂都心癢了：“……真有那麼好看？”
“當然啦！”一說起魚人，琪琪臉上都是粉紅泡泡，“我記得大前年就有個特彆特彆好看的雄性魚人被南邊一個高官給買走了。當時拍賣會場的人搶瘋了，為了那個雄性魚人，差點沒把拍賣場給砸了。不過如果價格實在貴到離譜，我也想買來著。”
神樂想象不出魚人好看的樣子，就拿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舉例子：“……比周陸離，郭兆楠他倆都好看？”
“……差不多就是比照著周上校那個水平再高一點點，”郭兆楠雖然長得好，但氣質太差。琪琪摸著下巴，“不過把周上校的人給你，你敢拿他當奴隸使嗎？”
神樂想起周陸離那一雙妖嬈的眼睛打了個寒戰，連忙搖頭。
“這不就結了？”
“多少錢？”葉子不敢幻想周陸離，心裡很是唏噓了一下，問道。
“成交價三十九億信用點。”
葉子瞬間啞火，神樂直接腿軟了。好特麼貴！
“咱們中了彩票也買不起……”
琪琪嘿嘿地笑：“那也不一定，主要是那個魚人的相貌太逆天，咱們買不起那樣的極品，買個差不多的高等貨也行。”
葉子想想也是，於是搓搓手：“嘿嘿嘿嘿嘿嘿……”
神樂也跟著搓手手：“嘿嘿嘿嘿……”
中彩票的日子很美好，琪琪振臂一呼：“買彩票去！”
神樂/葉子：“走！”
去了彩票點，就一個牙齒跟黃狗屎差不多的老太婆翹著二郎腿坐那兒，耷拉著厚眼皮，不緊不慢地抽著煙。弄得整個小複合房間都煙霧繚繞。神樂沒買過彩票，就跟後麵看。琪琪上去就開了光腦，衝一個不知道什麼機器的地方點了一下。
“三張？”老太婆的嗓音沙啞得跟磨砂紙似的。
琪琪嘻嘻一笑：“米麗姐如果願意多給一張，我們也不會拒絕。”
被她成為米粒姐的老太婆勉強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然後彎著嘴角笑起來：“小本生意，就賺個手續費啊小姑娘。”
琪琪嘖了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