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們見沈星杳的助理跟化妝師都過來了,便也止住了這個話題。
在工作人員走了之後,唐昕開口道:“小杳,我們回去吧。”
沈星杳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劉柚跟唐昕兩人,突然開口問道:“他們剛說的這事,你們知道嗎?”
劉柚跟唐昕對視了一眼,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閃她的視線,“不知道…不清楚阿。”
劉柚跟唐昕怎麼可能不知道?劉柚本身就是魏敬一安排的人,而唐昕真的是純半夜吃瓜吃到的,但是兩人都收到消息,這件事絕對不允許向沈星杳透露半個字,再加上,她這段時間都在沈宅,因而也隱瞞的好好的。
沈星杳看著她倆沒說話,大概幾秒之後,大步便朝電梯口的位置走去。
劉柚跟唐昕趕緊追了上去。
此時保姆車裡的氛圍僵硬極了。
沈星杳忽然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過去。
劉柚大概意識到了什麼,不由自主地開始摩擦著手邊的手機,但是卻在沈星杳一個不動聲色地視線掃過來之後,默默地捏緊了手機。
沈星杳重新收回視線,那頭響了幾秒,接通了。
她聲音平靜,“喂?魏敬一?”
魏敬一輕輕將小桌板上的筆記本合起來,對麵的蘇為初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今天不忙你的設計了?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阿?”
“我今天不在家,出門了。”
“乾什麼了?”
“在斯庫看了一天的成品。”
沈星杳:“魏敬一?”
“在呢。”
“我……想你了。”
魏敬一低頭笑了聲,“我也想你。”
話音一落,對麵床的視線瞬間變得刺骨起來。
“魏敬一。”沈星杳又喊了他一聲。
“嗯,我在。”
“你現在在哪裡呀?”
大概是沈星杳的語氣過於正常,再加上她剛才還說的想自己,魏敬一便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撒嬌,於是回答道:“在海南阿,你不是知道的嗎?”
“噢,這樣阿,我知道啦,那你好好工作。”
“好,我會的,早點回去見你。”
掛了電話之後,蘇為初瞪著他,“你要臉不要臉?”
“不要。”回答的乾淨利落。
蘇為清掀起被子就要過去打他,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振動起來了一下,看過去之後笑容立即溢上眉眼,接了電話,“喂,喲喲阿?”
魏敬一立即側頭看著他。
蘇為初瞥了他一眼,將後背對向他。
沈星杳的聲音傳過來,“哥哥,你什麼回來阿?”
“我嗎?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過幾天是幾天呀?”
“嗯…”蘇為初想了下,“應該還要一個禮拜吧。”
“這樣阿,你這次出差的時間還挺長的。”
“……有嗎?”
“有阿,對了,你出差沒有帶上肖秘書?”
蘇為初停頓了下,“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我好像在國貿看到他了。”
“噢……是沒帶,我帶了其他秘書。”
沈星杳:“是嗎?”
“對,是的。”
蘇為初繼續道:“好了,喲喲,哥哥這邊還有忙,就先不聊了,回去給你帶禮物。”
魏敬一:“喲喲跟你說什麼了?”
蘇為初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肖蔚跟往常一般時間拎著食盒過來。
蘇為初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今天去國貿了?”
肖蔚一頭霧水,“沒有阿,我沒去國貿阿。”
蘇為初皺著眉頭,“沒去國貿?那為什麼喲喲說在國貿看到你了?”
肖蔚更加不解了,“我沒有去國貿,或許是喲喲小姐看錯了吧。”
蘇為初聽他這樣說,倒也沒有再多想下去。
而魏敬一卻擰緊著眉頭,問蘇為初,“喲喲跟你說她在國貿看到的肖秘書?”
蘇為初此時心情比較好,懶得跟他嗆,嗯了聲回應他。
魏敬一的眉頭擰的越發緊了,不對,喲喲今天壓根便沒有去國貿,她分明跟他說的是在斯庫看了一天的成品,再者斯庫的公司跟國貿位處一南一北。
蘇為初察覺到魏敬一的狀態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
魏敬一看向他,“我們好像……暴露了……”
……
沈星杳坐在離他們病床不遠處的凳子上,病房裡安靜極了。
“在海南?”
魏敬一不說話。
“在香港?”
蘇為初也不說話。
魏敬一抿了抿嘴唇,“喲喲……”
“我讓你說話了嗎?”沈星杳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魏敬一立即閉緊嘴唇。
一旁的蘇為初見他吃癟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彎了下嘴唇。
下一秒,便又聽見。
“沒說你是嗎?”
蘇為初:“……”
肖蔚默默地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兩個老板此時在喲喲小姐麵前,就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句都不敢吭聲,就是在麵對沈蘇老師還有魏先生周太太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此時的…惶張……
沈星杳站起身來,朝兩人走近了點,沉了一口氣,問:“你們打架…跟我有關是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其實在聽到他們互毆這件事的時候,她便隱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因為她太了解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會讓他們倆拳腳相向成這樣,唯獨……她……
“你想起來了嗎?”魏敬一小聲地問。
沈星杳看著他,眉骨,嘴角都帶著淤青,紅腫還殘留點印子,卻也不是那麼清晰,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麵上的傷都隻恢複到如今的模樣,可見他們在互毆之後的第一天到底帶著這樣的傷?難怪說還要等一個禮拜,等一個禮拜後麵上的痕跡全部消失乾淨?
說實話,沈星杳其實並沒有想起來,但是在看到他們,在聽到魏敬一問的這句話,她再次猜到了,她那天晚上喝醉了,甚至還斷了片,所以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自爆了。
沈星杳沒有回答魏敬一的問題,而是朝蘇為初走了過去。
一貫溫和冷靜的蘇總,心中驟然升騰起一陣緊張,他下意識地捏緊一側的被角,喊了聲“喲喲”之後,便聽見她與自己道。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