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轉,朝冷麵五叔揚揚下巴:“有本事你跟五叔比去。”
徐恪沉默了,他當然比不過五叔。
但那是因為他年少,等他十九歲的時候,肯定也有五叔這麼高大雄偉。
少年們鬥嘴,徐潛直接引著阿漁走到了飛絮身旁。
飛絮的馬背有徐潛下巴那麼高,卻比阿漁高了一頭。
徐恪扶住阿漁的雙肩,低聲教導她如何踩馬鐙。
他寬闊的胸膛就在身後,阿漁一點都不擔心安危問題,按照徐潛所說,先用左腳繡鞋踩住馬鐙。
“抬起右腿,搭到馬背上。”徐潛看著她的右腳道,溫熱的呼吸落到了阿漁的耳朵上。
阿漁一下子就記起了那一晚。
說句不敬的,看似威嚴冷峻的徐潛,熱情起來就像一條饞狗。
偏偏越是那樣,越叫人招架不住。
記憶讓阿漁身子發軟,宛如醉酒般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因為離得近,她軟軟地靠在了徐潛身上。
徐潛當她害怕,重新扶正她肩膀,再次鼓勵她。
阿漁暈乎乎的,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試著抬起右腿。
隨著她的動作,白色的綢緞裙擺流水般往下滑落,露出裡麵的單薄紗褲,一截雪白小腿隱隱若現。
徐潛一怔,旋即將阿漁半抬的腿按了下去。
怪他疏忽,忘了她今日未穿馬裝,上不得馬。
阿漁也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頓時臉如火燒,雖說她現在年紀不大,但露腿也是失禮的。
徐潛發現了她的臉紅。
如果現在放她下去,侄子侄女們見到阿漁紅紅的臉,會不會誤會什麼?
念頭未落,徐潛突然側著將阿漁往馬背上一拋,伴隨著阿漁慌張的驚呼,徐潛也緊隨而至,轉眼就將側坐的阿漁攬到了懷中。阿漁驚魂未定,緊緊地勒住他腰,徐潛一手抱她一手攥住韁繩,麵無表情地對徐恪等人道:“我帶阿漁跑一圈,你們散了吧。”
說完,他輕扯韁繩,飛絮便朝前跑了,速度並不急。
徐恪等人麵麵相覷,他們冷酷淡漠不近人情的五叔,何時如此關愛小輩了?
吃驚過後,徐慎、徐三、徐四、徐五並肩離去,隻剩徐恪、曹沛、二姑娘徐瑛留下來等阿漁。
曹沛的弟弟曹煥剛剛突然肚子疼,急匆匆去如廁了,現在還沒回來,錯過了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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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跑道上,微風輕拂,吹得阿漁雪白的裙擺跟著起落,偶爾露出一雙青底緞麵的精致繡鞋。
阿漁閉著眼睛,有種做夢似的恍惚感。
她竟然這麼快就被徐潛抱到懷裡了?
發現他並沒有像她一樣重生的時候,阿漁還以為要等很久很久才會等到這一刻。
她貪婪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徐潛:……
有他在,她至於膽小成這樣嗎?
一直這麼抱著她肯定不合適的,徐潛輕咳一聲,沉聲道:“剛剛是我疏忽,幸好無人瞧見。”
他說話的時候,胸膛也跟著震動。
阿漁特彆喜歡這種感覺,滿不在乎地搖搖頭:“五表叔不用愧疚,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徐潛鬆了口氣,他真怕她哭。
低頭看看,見她小臉已經恢複了白皙,徐潛馬上停馬,道:“你先坐好,我扶你下去。”
阿漁一愣,困惑地仰起頭,望著他問:“您不是說要帶我跑一圈嗎?”
再看馬場,兩人連半圈都沒跑到呢。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被長輩承諾送她兩塊兒糖卻隻收到一塊兒糖的孩子,有點委屈。
被那麼一雙清澈純淨的杏眼控訴著,徐潛頓時不好反悔了。
喉頭滾動,咽下原來要說的話,徐潛臨時改口道:“好,那你坐正了。”
阿漁這才明白他在抗拒什麼。
想到自己巴巴摟著他的姿態,阿漁哪還坐的住,羞紅著臉扭頭:“算,算了,表叔扶我下去吧,是我冒犯了。”
再喜歡,她一個姑娘家,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賴在他懷裡啊。
阿漁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冒犯?
看著小姑娘窘迫的樣子,徐潛失笑,她才多大,居然會覺得她會冒犯到他?
“何來冒犯?”徐潛輕聲問。
阿漁偷偷地瞄了眼他的胸膛。
徐潛真笑了,大手揉了揉她腦頂:“亂想什麼,我是你表叔。”
阿漁還是第一次見他笑,不禁看呆了。
徐潛低頭,瞧見她憨傻的模樣,突然興起,摟緊阿漁,催馬快跑了起來。
阿漁驚叫一聲,再次投到了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