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很好奇徐潛到底是何時喜歡上她的,會不會就是那天的接觸讓他開始注意她了?
“阿漁,你笑什麼?”
苦口婆心囑咐了女兒半天,發現女兒居然在偷笑,江氏疑惑道。
阿漁一心二用,多少聽了一點,此時馬上道:“我笑姨娘想太多了,誰會故意灌我喝酒呢。”
江氏皺眉,盯著女兒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以後你不許沾半滴酒,更不能泄.露出去。”
成功轉移了母親的注意,阿漁趕緊保證自己會聽話。
“姨娘,我想睡會兒,你出去陪爹爹吧。”或許是因為聞了太多酒氣的緣故,阿漁依然不太使得上勁兒,懶洋洋躺下去,困倦地道。
江氏替女兒蓋好被子,柔聲道:“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走。”
阿漁沉浸在與徐潛的回憶中,很快就睡著了。
江氏看著女兒安睡的小臉,又喜歡,又憂心忡忡。
曹廷安在門外站了很久,才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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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漁一直睡到了黃昏,醒來發現母親趴在不遠處的桌子上,閉著眼睛,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阿漁不想打擾母親,輕輕地穿上繡鞋,不聲不響地出去了。
走到堂屋,阿漁一抬頭,就見父親從門外跨了進來。
“爹爹。”阿漁笑著喚道。
小女兒氣色紅潤,曹廷安很欣慰,掃眼內室,低聲問:“你姨娘呢?”
阿漁乖巧地替母親說話:“姨娘照顧了我一下午,這會兒累得睡著了。”
曹廷安知道,他等了江氏一下午,可她一直都沒出來。
阿漁有心撮合父母,杏眼一轉,笑著往外走:“我先回房洗臉,晚點再來向爹爹賠罪。”
說完,阿漁腳步輕快地跑了。
曹廷安失笑,女兒何罪之有?
人走了,曹廷安想了想,去了內室,進屋就見江氏枕著胳膊趴在桌子上,麵朝床榻。
這樣看,嬌小纖細的她也像個孩子。
孩子都讓人操心,瞧瞧,那麼大的床,她怎麼不陪女兒一起睡?親母女還見外什麼?
曹廷安搖搖頭,放輕腳步走過去,彎腰,像抱孩子一樣輕而易舉地抱起了江氏。
江氏微微蹙眉,在被曹廷安放躺在床上的瞬間,醒了。
睜開眼睛,頭頂就是曹廷安帶著猙獰疤痕的臉。
江氏心一緊。
認出這是他的床,江氏馬上看向裡側。
“阿漁回房了。”曹廷安收回手,坐在床邊道。
江氏聽了,立即就要坐起來:“那我過去看看她。”
曹廷安卻按住她肩膀,習慣地板起臉:“她有丫鬟伺候,不用你看,安心躺著。”
江氏無法心安,卻不敢拒絕。
渾身僵硬,她斜眸看向最裡麵的床板。
曹廷安反應過來,歎了口氣:“曹家世代習武,我從小跟將士們混,脾氣難免暴躁些,比不上那些文雅書生。”
江氏睫毛動了動。
曹廷安回憶女兒與崔老郎中的話,心一狠,握住江氏的小手,跟她掏心窩子:“我粗人一個,當年見你長得美就要了你,我都要你了,那肯定是喜歡你,喜歡就想天天跟你睡覺,可你總是哭,你一哭我就心煩,一煩脾氣就暴,最後竟害你怕我怕到了骨子裡。”
江氏心頭輕顫,他怎麼突然說這些了?
曹廷安無意識地捏著她的手,自言自語般地繼續道:“阿漁跟你說的我也聽見了,我也想了一下午,是,吳氏背後詆毀我固然有錯,但歸根結底還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地哄過你,如果我對你夠好,你又怎會害怕?”
在江氏聽來,這就是曹廷安的道歉了。
她受寵若驚,不由地反握住男人的大手:“侯爺千萬彆這麼說,侯爺替我厚葬父親,又給我容身之地,讓我不必為一日三餐發愁,不必被紈絝子弟當成玩物,我真心感激侯爺。”
怕歸怕,她從不覺得曹廷安虧欠她什麼。
“我不要你感激,我隻要你彆再怕我。”曹廷安抬起頭,凝視小婦人的眼睛道,“我要你像其他女人對待丈夫一樣敢說敢笑,敢言敢怒,我要你把我當丈夫傾慕而非畏懼,我要你心甘情願替我寬衣解帶而非夜夜如同受刑。”
江氏愣住了。
這是曹廷安第一次跟她說這麼多的話。
“侯……”
曹廷安卻刹不住了,像是要把憋了十幾年的話一股腦都說出來。
他抓住江氏的手,黑眸如火:“跟我睡覺就那麼難受?這麼多年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快活過?”
江氏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到了。
她眸如驚鹿,曹廷安突然瘋狂起來,猛地壓住了她。
如果她真的不曾快活,現在他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