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妹趁著她們心虛, 將信上的內容讀了一下。她識字不多,但是這信還是讀的了的。著重的把徐遠征的作風問題加重語氣念出來了,還得意的看蘇維珍。
那樣子彆提多得意了, 這是演不出來的。
所以徐大娘和徐小梅一點都沒覺得李二妹這是在演戲。
這是利用她們來害她家兒子兒媳婦啊。
蘇維珍:“……”
至於徐遠征,哪怕之前已經看過信了, 但是在李二妹的傾情演繹下,還是很快入戲了。心裡那股子心寒的情緒也上來了, 他紅著眼睛看向他媽, 把之前一直想問的話問出來了, “媽, 這真是你說的?你怎麼能這麼編排你的親兒子?”
“我, 都是她騙人的, 這不是我寫的, 我不會寫字啊。”徐大娘趕緊否認。對啊, 有信算什麼啊,反正不承認就行了。還能咋樣?
李二妹道,“你不會寫, 你閨女可會呢。咱部隊裡麵肯定看得出來字跡的, 是不是一看就能分辨出來。你們要是不認,那我現在就拿去給領導看。”
聽到這話,徐大娘趕緊問兒子媳婦,“真的認出來?”
蘇維珍冷著臉,“能。”
“……!!!”
徐大娘趕緊攔著李二妹, “不許去。”然後還要去搶信。
李二妹趕緊往自己懷裡塞, “你再搶我可就喊人了。來人了, 這事兒讓更多人知道,可就收不了場了。”
這軍屬區家家戶戶離得不遠, 真要是大聲喊,還真能讓人聽到。
徐大娘更不敢動手了,她氣的咬牙切齒,“你太不要臉了,黑心肝的東西。”
“比不上你啊,老太太,你連自己兒子兒媳婦都能害,我這個外人咋就不成了?”
徐大娘氣不過,也不敢惹李二妹,回頭就把自己閨女拍一巴掌,“都怪你,乾啥要寫那個信。早知道老娘當初就不讓你去念書了。”
徐小梅哭,“是你讓我寫的啊。”
徐大娘作勢還要打,準彆搞一出苦肉計,結果蘇維珍和徐遠征都冷著臉,壓根沒阻止的意思。
倒是李二妹不耐煩,“想教訓閨女待會兒教訓,先把我這事兒辦了。”
蘇維珍看不得她這得意的樣子,就道,“你也彆得意,你既然沒去找領導,先來找我了,總不會就單單來告訴我一聲吧。”
徐遠征也道,“李二妹同誌,你這事兒,老陳知道嗎?”
“他,他管得著我嗎?我可告訴你們,你們不能把這事情告訴他,要不然我到時候破罐子破摔,誰都討不著好。”
聽到李二妹這話,徐大娘更氣了。這可是之前用來威脅蘇維珍的,現在反而用來威脅她們老徐家人了。
她氣呼呼道,“你到底想咋樣?!”
李二妹得意的抿嘴一笑,“這事情要是捅到領導那裡去了,徐遠征同誌在這裡可待不下去了吧。這可是你親媽親妹子親口寫的舉報信。哪怕後麵她們不承認了,那也肯定是被你們說服了。要你們真沒乾這事兒,親媽親妹子能平白無故誣賴你們?畜生都乾不出這事兒吧。”
徐大娘和徐小梅:“……”
徐遠征也捏了捏拳頭。
李二妹道,“所以呢,這事兒你們也彆想輕輕鬆鬆就過了。我本來嘛是想讓蘇維珍和徐遠征一起離開這裡的,最好回老家種地去。但是吧我仔細一想,對我也沒多大好處。”
徐大娘趕緊道,“對對對,這對你也沒好處啊,二妹同誌你可彆亂來啊。”
“我不亂來,那我肯定要好處的。”
徐大娘:“……啥好處?”
“蘇維珍那個單位的工作得讓給我。然後徐遠征每個月工資得給我三十。”
聽到這話,徐大娘和徐小梅憋紅了臉,兩人瞪著眼睛看著李二妹,仿佛被她這無恥的要求氣的說不好話來了。
“你做夢!”徐大娘道。
李二妹道,“那行啊,我去找部隊領導。這利用職位收彆人東西……怕也不止是轉業這麼簡單吧,是不是得坐牢來著?”
聽到這話,徐大娘又慌張的看著徐遠征。
這要是二兒子坐牢了,她們老徐家以後彆想抬頭做人了。
八輩貧農的榮譽也要沒了。
“遠征啊,她瞎說的吧,真能這樣?”
徐遠征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在做這些之前,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我,我都是被騙了啊,我要知道這後果,我肯定不會這麼乾的。”徐大娘後悔死了,之前她就說防著點,可怎麼就犯糊塗了啊。
徐遠征道,“你連什麼後果都沒弄清楚,就這麼害我……媽,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遠征啊,媽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李二妹騙了。”
徐大娘哭的眼淚鼻涕的。她真害怕了。一輩子沒見識過這麼大陣仗,她現在真被嚇到了。
李二妹歪著嘴不滿,“乾啥呢,彆在我這裡演哈,趕緊說同不同意。要不然咱一拍兩散,我去舉報,沒準還給我發錦旗呢。”
徐大娘看徐遠征,“遠征,這可怎麼辦啊?”
蘇維珍看著她,“你說怎麼辦,是要讓遠征去坐牢嗎?”
她看著李二妹,“我工作可以給你。”
徐遠征道,“三十塊錢我也同意了。信什麼時候給我們?”
李二妹趕緊藏起來,“咋能給你們呢,我得一直收著。你們就放心吧,隻要你們彆反悔,我就一直收著。反正拿出來對我也沒多大好處,我可沒那麼傻。對了,你們真說好了?可彆明天就反悔了。”
蘇維珍瞪她,“說好了就不反悔!”
“這才差不多,”李二妹嘴巴一撅,哼哼兩聲就走了。心裡爽的不得了。哎呀呀,這要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啊。
要不我真這麼乾?
不行不行,小喬肯定要讓我守寡。
她為了老陳,實在付出太多了。
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李二妹想起陳指導員,再想想自己都替蘇維珍解決家庭問題裡,自己問題還一塌糊塗呢,頓時又不爽了。回家裡就看著陳指導員哪裡都不爽。
陳指導員正在看報紙,看她這樣就奇怪道,“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看我就這也眼神。”
“嫌棄你,狗男人。”
陳指導員:“……”
隔壁,徐家氣氛冷的就和在冰窖一樣的。
徐大娘和徐小梅難得一句話都就沒說,心虛的坐著。
這事兒鬨的實在太大了,哪怕回了老家,這事兒都沒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