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課堂上時間好少，我先把題目抄下來回去做，明天給你們講。”
聽到自己明天能得到特彆講題，孩子可高興了，“好嘞。”
林喬把題目抄下來了，覺得這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總是找顧華垣給講。
而且每次都要等一天，太丟人了。
她瞅了瞅孩子們的課本，心裡偷偷琢磨著，是不是讓顧華垣去借一套書回來，她偷偷在家裡複習一下。
說乾就乾，晚上，顧華垣過來看她的時候，林喬就和他提了這事兒。
顧華垣欣慰於林喬熱愛學習，一口答應了。
然後笑道，“小喬老師這麼勤奮，我也得表示表示。要不這樣，明天中午我回來一趟，把雞給燉了。晚上你就能回來喝了。”
燉雞？！
林喬看了眼老母雞，然後趕緊兒擺手，“彆彆彆，彆燉！不能燉！”
顧華垣納悶道，“要吃紅燒的？”
“……不吃！”林喬堅定道，“不能吃，咯咯今天給我立大功了。它生了一隻蛋！”
顧華垣道，“老母雞生雞蛋這不是正常的嗎？”
“你不懂，這隻蛋意義不一樣。它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靈感。”林喬想著正準備說呢，這事兒你主動提起來了，咱就正式談談了。
她把凳子搬到顧華垣對麵，和他麵對麵坐著。
顧華垣正在喝熱水，見她這樣，往後退了點，“乾什麼？”
“找你商量一件大事兒。”林喬眼睛發亮道，仿佛找到了人生奮鬥目標。
顧華垣覺得稀奇極了，“什麼大事兒？”
林喬抿著嘴笑了起來，從內到外都散發著歡喜的情緒，特彆感染人。
顧華垣也放鬆下來，心情也十分好。
“我想養雞。”林喬道。
“……你剛說什麼？”
林喬一字一句道，“我想養雞，養很多很多雞。不是幫我自己養，是幫大家養。”
她將自己的思路原原本本的和顧華垣說了一遍。
覺得孩子們那麼喜歡在外麵去胡鬨，一是缺少吃的，二來也是因為沒一件正經事讓他們覺得有意義。
這養雞就不一樣了，可以讓孩子們參會進來，還可以讓孩子們得到營養補充。
她還將自己寫的養雞計劃給顧華垣看。
林喬哪裡會寫什麼計劃啊，她就沒寫過這東西。但是以前在她爸書房裡麵掃過一眼，大概格式就了解一些。
即便如此，寫的也不算好。
顧華垣一看，寫著一共養多少隻雞……數量是十九隻。
後麵還解釋了這數量的依據。
上麵寫著每個孩子的名字，後麵打個括號，寫雞的數量。
每個孩子對應的都是一隻雞。
林喬的名字在孩子們的後麵。
這還真不虧待自己了。
然後寫養雞的計劃，每天上午工作，中午和放學後就去抓蟲子養雞。
這抓蟲子還是林喬聽孩子們提議的，她之前以為養雞就給糙米就行了。但是孩子們一說抓蟲子，她覺得也挺好。正好讓孩子們參與進來。就給寫上了。
還排了班，每天安排多少孩子打掃雞舍。
又寫了每兩天分一次雞蛋。
顧華垣看完之後，將計劃書放桌上。
林喬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怎麼樣，你認為怎麼樣？”
顧華垣道，“林小喬同誌，你以前養過雞？”
“以前沒有，現在不養著嗎？”林喬指了指外麵的咯咯。
“養一隻和很多隻肯定是不同的。”顧華垣很想和她解釋一下，養一隻很好養，養多了就容易出事兒。可能最後一隻都養不成。
但是他覺得這個不好解釋。因為你得和她解釋，為什麼會一隻養不成。
“第一，部隊裡麵是沒有養雞場的，私人養雞數量都不能超過兩隻。”
“第二，養雞是需要技術的，你這隻母雞是因為彆人替你養大了，你就覺得容易。雞崽子在小時候，是很容易生病的。就和孩子一樣，幼兒時期是不是就容易生病？”
林喬認真的點頭，就差拿筆記本記上了。
“第三，你沒有任何的經驗，也沒學過相關技術。其他軍屬也不會同意讓你辦養雞場的。”
顧華垣一條條的說這些，就是為了讓林喬知難而退，彆想些有的沒的。先老老實實在這裡站穩腳跟，和大家熟悉了。等過陣子忙完了，她性子也沉穩點了，他就給林喬在縣裡去安排一個工作。讓她也和老徐媳婦那樣輕鬆點。
再然後年底看看能不能回家一趟，然後和他爸把這個……婚事談談……
“那我要怎樣做，才能把養雞場辦起來？”林喬認真問道。
顧華垣：“……”剛那些白講了。
“你就告訴我嘛，我都答應孩子們了，要是沒做成，太沒麵子了！而且我也想把這事兒做成。”林喬說著有些沮喪，“我從來沒有做成一件事兒。”
她身上剛剛那股子興奮的氣息仿佛也沉寂下去了，顧華垣突然覺得心裡也不舒服，他問道，“真想乾這個？”
“嗯！”林喬連連點頭。
顧華垣問道，“那失敗了呢？”
“你彆瞧不起我，這不是還沒乾嗎，怎麼就潑冷水了？”林喬不高興。
“……”行，這你自己選的。
顧華垣笑，“你這個規模的養雞場也不是不能辦，但是你也要做點準備工作。首先，學習養雞技術。這個必須有。也是前提。我可以幫你弄點技術資料來，你自己看，自己學。然後再送你去養雞場深造一下。這樣，大家就會相信你，願意讓你養雞。”
林喬一聽，高興的點頭，“沒問題，我可以。”養雞技術嘛，能有多麻煩？
“然後就是，不能輕言放棄。要不然我給你弄了資料，讓你去學了。你突然放棄了。這多浪費精力？我也是很忙的。”
林喬哼了一聲，“我才不是那種人。我很有決心的。”
顧華垣笑著點頭，“行，最後一點……”
林喬認真的支著耳朵聽著。
“要是沒成功，不許哭了。”
“……不會！！！”林喬激動的站了起來。
……
和顧華垣商量之後，林喬對於養雞這事兒就沉穩了一些了。
她本來是不準備宣傳開的，打算等辦的差不多了再和軍屬們說這件事情。這樣顯得她靠譜。
結果她忘了和孩子們打招呼了。
這些孩子們晚上就在家裡嚷嚷開了。說小喬姐姐要帶大家養雞。養很多雞。以後家裡都不差雞蛋吃了。
這些勞累了一天的軍屬們聽了這話，還挺稀奇，就問，真的假的啊？
孩子們都拍著心口說絕對是真的。小喬姐姐就是當著大家的麵說的。
而且還把林喬算的那筆賬也和大家說了。
什麼魚越抓越少，雞越養越多……
聽著不對勁兒，但是挺有道理。
但是小喬會養雞嗎？
第二天就有軍嫂出門前來敲林喬家的門了。
林喬扒拉著亂糟糟的頭發就來開門。外麵站著幾個軍嫂，有王嫂子，小明媽，連張亮媽，二團的團長夫人也來了。
林喬不好意思了，她似乎起的比大家都晚。
這些軍嫂倒是沒計較這個，畢竟分工都分好了。隻要林喬完成任務，誰管她什麼時候起床的？
聽小顧說，林喬晚上還在幫孩子們解數學題呢，也是很刻苦的。
張亮媽作為團長夫人，也是團裡的文職乾部，平時忙著工作，很少和林喬她們接觸，這會兒都上門來了。也是發現林喬這想法似乎還有點操作性。沒準可以再往大的想想，就過來核實。想看看林喬是不是有那個能耐。沒準就發現一個人才了。
王嫂子先開了口，“小喬，聽孩子們說，你準備養雞？”
林喬愣愣的點頭。
張亮媽問，“你準備怎麼養，你有技術嗎？”
林喬：“……”她故作坦然，並且表情認真，“暫時沒技術，但是隻要我去學，就肯定能學會。我都打算好了，先學技術材料，有了基礎之後，就去養殖場和人家學。”
這是顧華垣給她設置的學習計劃。
本來聽到林喬並不會養雞，大家還挺失落。又聽林喬說可以學，還挺有計劃的樣子，就覺得林喬這是認真的。
王嫂子笑道，“我還以為孩子們說的玩的，原來是真的啊。小喬你這是認真的了？”
林喬點頭，“非常認真！孩子們十分需要營養。”
那可不，家裡孩子們確實營養不良。這也是很多軍嫂們心痛的地方。
這裡條件太差了，比老家還不如。
艱苦的環境裡，孩子們的生活自然也沒多好。前兩年好多孩子都是瘦的要進醫院了。
但是再苦再累，也不能放棄這片土地，不都得咬牙忍著嗎？
王嫂子笑道，“你是個文化人，你要是願意學這個，肯定沒問題。”
張亮媽也很高興，“我本來還猶豫的，畢竟以前沒人這麼乾過。但是現在你一提起來，我覺得有點搞頭。這樣，你回頭再仔細的搞一個養雞計劃給我，我也和團裡後勤那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供點支持。”
林喬道，“這要驚動後勤嗎？”
她以為這是她的個人行為。
“那當然了，到時候養雞場設置在哪裡，也要後勤安排地方的。還有你們養雞的雞崽子采購，養雞設備，這都需要後勤提供。”
林喬：“……”這聽著怎麼感覺，事兒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