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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馬說道:“那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找你看病。”

徐從簡的笑聲有種少年獨有的特質,“恩。”

徐從簡住在老城區。

他雖然也不會為了清貧的家境而感到窘迫,可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又窄又臟的街道,他突然在離家還有近一公裡時開了口:“就在這路邊停一下吧。我在這裡下就可以。”

薑津津探頭一看,天空黑壓壓的,雨勢不見變小,“就這裡?”

徐從簡嗯了一聲。

薑津津也不勉強他,點了下頭,“那你注意安全。”

徐從簡剛推開車門,一道略顯沙啞的女聲從雨幕中傳過來,“阿簡?”

薑津津也順勢回頭看了一眼,下一秒一個穿著洗得褪色的汗衫裙的中年女人過來,她有些狼狽,撐著一把破舊的格子傘,還背著泡沫箱,不過臉上都是慈祥的笑容。

徐從簡的手還放在車門把手上,他應了一聲就要鑽進雨幕,“媽,這個點您怎麼還沒回家?”

徐母臉上還有著雨水,“糯米糍沒賣完,想著在這邊碰碰運氣。”

她又看向這輛過於奢華的轎車,遲疑了一下,“阿簡,這是?”

徐從簡握緊了傘柄,他將傘往媽媽那邊移,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半,“這是我便利店的老板,薑總,這是我媽媽。”

薑津津眉眼彎彎對著徐母打了個招呼,“阿姨,你好。”

她想起什麼,又說道:“徐從簡,你在這裡下是想找你媽媽嗎?那這樣,現在雨下太大了,不如我送你們回去?”

徐從簡還沒拒絕,徐母就連忙擺了擺手,一臉誠懇的笑意,“不用不用,就幾步路,那巷子窄,進去了就不好出來了,薑小姐,我聽阿簡說您對他平日裡很照顧,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她低頭一陣尋找,打開泡沫箱,手忙腳亂的從裡麵拿了幾個塑料袋往車裡送,“這是我自己做的糯米糍,您要是不嫌棄可以嘗嘗。”

塑料袋比較廉價,上麵還沾了雨水。

形狀也早就不好看了。

徐從簡正要出聲。

薑津津解開安全帶,探出手勾住了那幾個小袋子,笑嘻嘻地打開一個就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這裡麵包的什麼,好香呀!”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吃。

徐母一臉笑容,“花生碎跟黑芝麻。”

“味道很好。”薑津津豎起大拇指,“我就喜歡吃這種糯糯的東西,阿姨,謝謝你呀。”

兩人聊了一會兒。

薑津津似乎是真的很想跟徐母學一手,隻可惜這裡隻是暫時停車位,不能久呆。

道彆後,薑津津這才重新行駛車子,在前方掉了個頭,消失在雨幕中。

徐母背著泡沫箱,低聲歎息:“這個老板好年輕啊。”

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本事了。

徐從簡沒吭聲,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車離開的方向。

“人也蠻好的。”徐母又道。

徐從簡嗯了一聲,一把傘根本容納不下母子倆,他眼瞼低垂,有雨珠順著他的睫毛而落。

*

周明灃回來的時候,主樓隻有周衍在。

周衍正坐在沙發上啃著薑津津點的窯雞。

味道鮮美,周衍一個人就能乾掉一隻。

他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盯著電視,正在觀看球賽,茶幾上還有著薑津津買的氣泡水。

周明灃上樓找了一圈,後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下樓來,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一個人在家?”

周衍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隨口回了一句:“嗯,外麵下雨,她送徐從簡回去了。”

“嗯。”周明灃得到了答案後,又上樓回了書房。

等薑津津回來時,周衍都已經吃飽了回房打遊戲了,她上樓,正好跟周明灃碰上了,兩人在樓梯台階處挨得有些近,薑津津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她又湊近了,用鼻子吸了吸。

周明灃看她皺著鼻子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怎麼,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嗯。”薑津津點頭,“煙草味,你抽煙了?”

她是有些訝異的。

因為穿書過來這麼久了,她還沒見過周明灃抽煙,也沒在他身上聞到過煙草味。

這算是頭一回。

周明灃不可置否一笑,“鼻子真靈。”

他隻在心煩時才會抽上兩根。

“有一點煩心事。”他這樣回。

薑津津看向他,眼裡都是疑惑,連他都覺得煩心,那得是多大的事。

不過她想,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那沒辦法了,她在他麵前就是個菜鳥,連他都煩心,那她就不用立什麼解語花人設了。

“問題不大。”他又說。

薑津津點了下頭,“那就好。”

不過她此刻思維發散,忍不住在想,難道這也是世界跟現實世界的區彆嗎?

現實世界裡,煙味真的很難聞,她最討厭彆人在她邊上抽煙,讓她麵臨二手煙的危害。

可怎麼現在不一樣了。

周明灃身上的煙草味很淡很淡,但很奇怪,一點兒都不難聞。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是香水的味道。

傍晚,兩個人躺在床上,依然是無事發生的夜晚。

不過薑津津喜歡跟人說話,隻要她不是累到自閉不想開口,隻要她睡覺之前周明灃也在,她都會跟他聊一會兒天。

時間長了,周明灃也習慣了在黑暗中,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說一些瑣碎的小事。

“今天店裡生意很好嗎?”周明灃沉聲問道。

薑津津拉了拉被子,語氣興奮:“不是一般的好,超級好,我以為是過年時期的超市了!”

她又低喃:“要是天天都這樣就好了。”

她願意這樣一直忙下去,忙到天荒地老都行。

“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解決不好,也可以直接跟我說。”周明灃說,“彆太客氣。”

薑津津搓搓小手,“你說的哦。”

她還真沒遇到什麼事。

不過遇到事自己解決不了,那肯定不能死扛著,必然是要找救兵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在薑津津的睡意萌生前,周明灃突然說道:“下周可能還是要參加元盛集團的慈善晚宴。”

薑津津眼睛睜開一條縫,翻了個身,“好呀,不過,這個晚宴很重要嗎?”

周明灃難得地愕然了。

薑津津嘟囔:“你提了好幾次了。是不是很重要呀?”

黑暗中的周明灃沉默了片刻,直到薑津津以為他已經睡了,自己也閉眼睡後,他才低聲道:“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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