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對原主這個學生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有一個熱情的女老師讓她去找找當時的輔導員,一般輔導員跟班裡的學生接觸會更多。
當時帶原主那個班級的輔導員正好去了外地學校學習,她要了輔導員的聯係方式,前天晚上,這個輔導員回燕京了。
原主的大學輔導員是一位男士,今年也快四十了,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學校發的T恤。
“謝老師,好久不見。”
謝老師盯著薑津津看了一會兒,這才笑道:“你剛聯係到我的時候,我還有點兒驚訝,是不是有什麼事?”
謝老師帶著一個小孩,小孩看起來也就四五歲的模樣,頂著一頭小卷發,眼睛滴溜溜的。
當然謝老師的兒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衍身上。
直看得周衍頭皮發麻。
小孩也很自來熟,沒幾下,就纏著周衍不放了,小孩都喜歡跟比自己大的人玩。
沒辦法,周衍隻好被小孩拖著到了另一邊看螞蟻搬家。
小孩還非常的聒噪,一直吵著周衍,周衍耳膜都在發疼,而且這小孩問題還特彆多,多到周衍恨自己不是聾子。
“哥哥,螞蟻為什麼搬家呀?”
周衍:“可能要下雨了。”
“為什麼要下雨啊?”
周衍:“……”
“為什麼下雨就一定要搬家?”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不理我?”
“哥哥,為什麼它是螞蟻,而我不是螞蟻?”
“為什麼是下雨搬家,出太陽不搬家?打雷搬家嗎?下雪搬家嗎?”
周衍痛苦地抱著頭:我是誰、我是誰。
他想起來,他小時候好像也這麼煩人,經常纏著他爸。
現在想想,他爸沒把他打死,是真的對他很好了!
……
周衍在這邊被小孩纏得目光呆滯,一臉生無可戀。
薑津津卻已經三下兩下就從輔導員那裡打聽到了有用的消息。
原主的大學時期算是過得很平和了,沒有很要好的朋友,但也沒跟什麼同學結仇,是班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生。這讓薑津津鬆了一口氣。如果原主大學時期還是受人欺淩,她會想毀滅世界。
輔導員還提到了一個畫廊,在輔導員口中,這個畫廊還是他幫她介紹的一個兼職。
因為原主有畫畫基礎天賦,正好他有一個高中同學在負責那畫廊的管理,缺人打雜,他就介紹原主過去了。
輔導員還好奇問道:“你後來沒在那畫廊上班嗎?”
薑津津勉強鎮定心神,笑了笑,“沒。現在自己在開店做點小生意。”
“那也挺好的。”
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薑津津從車上後備箱拿了準備好的禮物送給輔導員。
這輔導員還特彆客氣,兩人推來推去了好幾個回合,輔導員才勉強答應收下了禮物。
臨走前,小孩特彆舍不得周衍,哭得撕心裂肺,大有一副不讓他跟著一起走,他就要在地上打滾的架勢。
周衍麵露痛苦:“……”
等開出校園後,薑津津看著周衍還一副恍惚的模樣,不禁笑道:“要不要這樣誇張?”
周衍深吸一口氣:“我耳朵好疼。”
在周衍的委屈抱怨中,薑津津帶著他來到了輔導員提到的那家畫廊。
畫廊地址不變,隻是從外麵看,應該是才重新裝修過。
兩人走進畫廊,幾個工作人員都在忙,隻有一個差不多二十出頭的年輕女生招待他們。
薑津津想,這家畫廊的員工應該都換過了,居然沒有人認出原主來。
在輔導員口中,原主可是在那家畫廊兼職了兩年。
原主就算再怎麼存在感薄弱,也不至於共事兩年,同事還不能記住她吧?
周衍也是百無聊賴的在畫廊裡轉來轉去。
最後他在一幅畫麵前站定,一臉深思。
薑津津見他跟一個柱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奇之下,也走上前來,在他身旁站定,“怎麼了?”
周衍指著牆壁上那幅畫,“我覺得這幅畫有點熟悉。”
薑津津也看了一眼。
坦白說,她沒看出哪裡熟悉,不都差不多嘛。
周衍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要做什麼事,那就一定要做到,既然覺得這幅畫眼熟,那他肯定要想起來,想了好久,等到薑津津都有些不耐煩時,周衍脫口而出:“我想到了!”
周衍指著那幅畫:“你還記得那次我爸帶我們去的那個拍賣會嗎?還記不記得當時競拍了一幅畫,這幅畫跟那幅畫的手法還有風格一模一樣!”
周衍小時候什麼都學過,隻是什麼都不太精通。
對畫畫,他也學過幾年,所以比薑津津這個完全的門外漢還是強一些的。
薑津津愣住。
競拍會上的那幅畫……
好像是那個元盛集團的席承光的作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再抬頭看向掛在牆上的那幅畫時,竟然也覺得跟那天拍賣會上的畫太像了!
席承光??
那個圓臉的可愛女孩子走了過來,見他們看著這幅畫好久了,以為他們是感興趣,連忙翻了翻自己的小冊子,說道:“您好,這幅畫我們是不對外出售的,是我們畫廊以前的一個作家的畫,隻供觀賞,不售出。不如您去看看有沒有彆的合心意的畫?”
薑津津是完全懵了。
怎麼回事,原主之前兼職的畫廊裡有這樣一幅不對外出售的畫,竟然疑似那位逝世的席承光的作品?
“你是說,這幅畫是你們畫廊作家的畫?”薑津津心口狂跳,“那,這個畫家叫什麼啊?”
女孩子翻了翻手冊,“叫什麼我不太清楚,隻知道姓席,”她抱歉一笑,“我今年五月份才來上班,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不好意思。”
就連周衍都察覺出了不對勁,他壓低聲音問薑津津:“看來真的是席承光的畫,我沒看錯,你以前是在這家畫廊上班,那你認識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