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婚禮,是不是唯一一次,薑津津也就不保證了。既然是第一次,既然周明灃又有錢,那她當然希望有一場夢中的婚禮。所以很多小事情上,她也是投入了不少心思,就是希望能有一場,很多年後想起來仍然芳心狂跳的婚禮。
坐在後座的周衍,十分擅長潑冷水,立馬說道:“既然煩,那就彆辦了。”
反正,他也不想當什麼花童。
當花童這件事,周衍純粹是被薑津津忽悠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時嘴快就答應了。
他參加過幾場婚禮,花童都是幾歲的小孩子,什麼時候見過十七八歲的花童啊!
救命!!
薑津津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又對在開車的周明灃說道:“周明灃,你看看你兒子!也不管管他!”
周明灃淡聲道:“阿衍。”
周衍輕哼了一聲,“告狀精。”
薑津津:“周明灃,你兒子說我……”
周明灃趁著等綠燈的功夫,無奈地捏了捏鼻梁。
他不想管了。當然,他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就一直是背景板,實在是被吵得受不了了才會出聲。
車內,薑津津跟周衍又開始吵吵鬨鬨。
周明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車進了電梯。
再呆下去,他感覺自己的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等他走後,薑津津下車,從副駕駛座來到了駕駛座。周明灃一走,兩人又回歸到了友愛的氛圍,商量一番後,決定去附近的超市采購,這樣的日子當然是要親自下廚。
這個點,超市的人並不是很多。
周衍推著購物車,薑津津則是在挑選新鮮的蔬菜,一邊挑,一邊想起什麼好奇問道:“你在學校有沒有談戀愛啊?”
“哦,沒談。”周衍看了她一眼,回道,“徐從簡都沒談。”
乾嘛提起徐從簡。
徐從簡高考發揮特彆好,考上了清大,也報上了臨床醫學八年製,本碩博連讀。可以想象到,他未來也會成為行業內的優秀人才。
“好吧,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薑津津也就是跟周衍閒聊。兩人關係好,什麼都能聊。
周衍問:“怎麼著,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是要我相親的節奏嗎?”
薑津津扭過頭一頭霧水:“?”
周衍說起班上一個同學的事。
父母在上大學之前耳提麵命不準戀愛,一上大學,大一上學期還沒過呢,居然還聽了彆人的話琢磨著是不是要安排介紹人認識了。
薑津津聽了之後隻有一個想法:wow相親都已經卷到大學生這裡來了嗎!
她趕緊表明了態度,“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介紹女朋友的。免得到時候你們倆三天兩頭的吵架還來煩我。”
周衍:“……好吧我確實是沒時間。太忙了。”
他屬於沒多少心,也沒多少力。
馬上就是十八歲了,他還記得當初放出的豪言壯語。
生活費學費還有未來的錢,他都得自己賺了。
“薑女士要不要提前投資我這個潛力股。”周衍說,“讚助我,未來收益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
薑津津挑剔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他,最後搖了搖頭,“我覺得是,大吃一斤。”
周衍:“…………”
兩人逛著超市,竟然碰到了喬素。
薑津津是知道的,喬素高考時發揮還不錯,不過沒有徐從簡考得好,被京大錄取了。這麼長時間裡,她也沒有多關注喬素,這冷不丁的再碰到,隻見喬素霍然握緊了購物車的把手,看似非常鎮定,隻是偶爾也會看向周衍。
薑津津是什麼人。
她一眼就看出來,喬素對周衍,有種莫名的情愫。
再看看周衍,他隻當喬素是高中同學,碰上了也會聊兩句,但彆的感情,也沒有更多的了。
他現在對談戀愛這事就沒興趣,自然也沒開竅,無論是誰在他眼裡都是差不多。
薑津津一臉若有所思:不是吧不是吧!校園小甜餅就變成暗戀文了嗎?
等喬素跟朋友走後,薑津津仔細端量著周衍,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忍不住說道:“你看什麼啊!”
薑津津搖了搖頭,“沒什麼。”
“就是不知道彆人有沒有看穿你高冷外表下的沙雕屬性。”
周衍氣死了。
她知不知道,他是學校的門麵,是校草。
她到底知不知道?
*
十一月底,婚禮如期而至。
太陽升起時,整個棲梧山被一層霧氣籠罩著,如詩如畫。新鮮的空氣清透心脾,周明灃邀請了很多朋友,薑津津也一樣,場麵十分熱鬨,婚禮儀式也是在室外舉辦,四周都是一片綠色,給人一種仿佛置身於森林的錯覺。
這是周明灃跟薑津津的婚禮。
其實外界還有些疑惑,這兩人不是都已經結婚兩年多了嗎,怎麼又想著舉辦婚禮。
思來想去,誰也沒弄清楚周明灃的腦回路。
寵妻狂魔的腦回路一般人的確是搞不懂。
很多人私底下都感慨,原來周明灃不是沒有弱點,隻是他的弱點在年近四十時才出現。
周衍穿著手工定製的正裝。
婚禮上沒有可愛的小朋友蹦蹦跳跳的上台,他個子很高,十八歲的他已經快一米八五了,跟在薑津津身後,非常的惹眼,讓台下的賓客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牽著薑津津的婚紗裙擺。這個世界的薑父已經去世,薑津津也沒有彆的親人,她是自己上台的,當然有周衍陪著,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孤單。
周衍就是她的家人,也是她的花童。
儘頭處,周明灃正目光溫和的注視著她,等待著她。
這一場婚禮,也令人津津樂道。
為周衍作為花童的身份,給新娘子牽婚紗,給新人送戒指。
也為周明灃在婚禮上的失態。
周明灃這樣對外古板的人,在婚禮上,也終於是情不自禁,親吻了他的新娘。
即便是很多年後,周衍已經白發蒼蒼,也會經常地回看這場婚禮。
*
晚上,周明灃開了棲梧山酒窖裡最貴的那瓶酒。
薑津津想起當時周明灃說的話,忍不住問道:“所以你那個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出嗎?”
原來這瓶酒是在今天開。
周明灃失笑不已,“我沒那麼自信。”
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十足的自信,認為她一定會留在他的身邊。
他也輾轉反側,也曾徹夜難眠。
“那你還那樣說。”
周明灃說:“我想的是,要麼結婚的時候跟你一起喝,要麼離婚的時候我一個人喝。”
“然後呢?”薑津津追問,“如果我真的跟你離婚了,你會怎麼做?”
周明灃如她所願認真地想了想,回道:“離婚了,也可以再結婚。”
“你的意思是重新追我嗎?”薑津津越想就越抓狂,“啊啊啊我虧了!我應該說離婚的!”
這輩子沒被周明灃用“命給你紅眼掐腰”“天涼王破”“女人你是我的命中注定”的招數追求過,那她是不是太虧了!
周明灃動作文雅地取下金絲邊眼鏡,淡聲道:“所以,我是黑心的資本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哈!
明天開始更新《和後媽重回我爸當清貧校草的那幾年》
後續應該還會有一些日常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