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番外(1 / 2)

後來, 薑津津問過周明灃,她跟周衍不在的那段日子裡,他在做什麼呢?

周明灃回答, 他去拯救世界了。

薑津津聽到這個回答,自然不可避免的又捶打了他一番。

還拯救世界?以為他是什麼隊長嗎?

不過薑津津可能不知道, 周明灃從來都不會對她說謊,這一次他說的也是真話。他的確是拯救世界了, 不過拯救的是另一個世界。

就在薑津津跟周衍穿到他的少年時期時,他穿到了薑津津原本所在的世界。

有一點點不可思議。

不過他姑且當成是一段旅行。

本來以為是美妙的旅行, 直到他出現在洗手間裡,看著那一張全然陌生的臉時, 內心難得升起了些不自在的情緒。

這是一張寡淡的臉。目測這一位年齡不超過三十歲, 穿著黑色的襯衫, 戴著黑框眼鏡。

他洗了手,發現洗手間的紙巾筒是空的,無奈之下,隻好走出了洗手間。

還沒等他來得及去翻翻這一位的手機以及證件時, 有個人紅著眼眶走了過來, 用紙巾擤了一把鼻涕後說道:“這狗日的祁淵, 非要帶津津去什麼南極, 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祁淵?

津津?

周明灃木然地抬起頭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 這地方太過蕭瑟,有來來往往的人,要麼目光空洞,要麼神情麻木, 手上毫無例外的都戴著孝布。這難道是殯儀館?

他跟著這罵罵咧咧的人來了三號廳。

一進大廳,溫差過大,他的眼鏡片一下子模糊起來。

吊唁廳裡滿是檀香味,等他的視線重新恢複清明時,他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巨幅照片,照片裡是他的津津。

周明灃這輩子難得有失態的時刻。

這一次,他定定的看著那張照片,隻覺得匪夷所思,心裡像是被人鑿開了一個洞。

他的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

這是做夢。

這一定是做夢。

他迫切地尋找著這是夢境的證據,從吊唁廳狼狽地逃了出來再次衝進洗手間裡,還是那張陌生的臉,隻不過跟最開始有些不同,因為他眼眶通紅,整個人的神情非常奇怪,像是平靜,像是扭曲。

……

周明灃依然是周明灃。

即便這時候他腦袋都快要炸開了,即便他很想逃離這個荒誕的世界,但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打聽到了他想知道的事。

他知道,他的津津不是那張照片上的津津。

他知道,她在等他醒來,等他回家。

死去的那個人也叫薑津津。

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大學同學。這個人應該暗戀著她,錢包夾層裡有一張被裁剪過的她的照片,像是從畢業證上摳下來的……

這個薑津津開了一家生意很紅火的美甲店。

剛剛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小房子,還在一家公司上班,生活平靜又安穩。

幾天前,她的男朋友為了給她一個驚喜,為了給她一場完美的求婚儀式,騙她來到了南極,然後途中發生意外事故,她的男朋友也受了傷,但已經脫離了危險,而她,當場死亡。

周明灃都快處於崩潰的邊緣,一麵他無比確定那不是他的津津,一麵他又無法抑製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懷疑。

這如果是一場噩夢,他希望他儘快醒來。

醒來後,她在他的懷中。

他坐在昏暗的角落,還沒等到夢醒,迎來了黎明的到來,這一次環境又變了,是一間稍顯古板的辦公室,他正坐在辦公桌前。

這辦公室估計二十個平方左右,有好幾個用擋板分開的辦公桌。

傳真機的聲音響著,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仿佛這是一個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工作日。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送了一份文件,說道:“經理,津津打請假條的時候有說什麼時候回嗎?”

這個人語氣裡帶了些輕微的抱怨,“那個北浦先生,難纏得很,我來接津津手上的工作跟他聯係,他居然說隻想跟津津說,小日本真是煩死了。”

周明灃神情僵硬的看向她。

這人才嘟囔了一句,“好啦好啦,我也就是說說,還是彆催津津啦,也不知道南極那邊的信號怎麼樣……”

南極?

周明灃的手指動了動。

可能這辦公室相處非常和諧,這人又扭頭問另一個在傳真機前的男同事:“南極那邊是不是都接不到這邊的電話?”

“怎麼可能。”男同事爽朗大笑,“津津肯定是忙得沒你手機,放心啦,你就跟北浦說,津津不舒服,如果他不願意跟你對接,你就隻好去醫院找她,他一準兒配合你的工作。”

“真的嗎?”

另一個女同事泡了咖啡進來,說道:“真的,那北浦去年出差來了公司,對津津一見鐘情,據說還為了津津在學中文。津津有男朋友,他都無所畏懼。”

……

周明灃就好像是局外人一樣。

他來到了薑津津的辦公桌前,在同事詫異的神情中,拿起了她隨手放在一旁的羊毛氈。

他無比的確信這是一個夢。

可有什麼意義呢?

直到薑津津的死訊傳至公司的微信群裡,周明灃握緊了手機,心情太過糟糕,如同困獸,他難得的情緒外露,砸了這手機。

第三次了……

周明灃醒來時,又變成了另一個人。

依然是沒多久後收到了薑津津的死訊。

這樣好像進入了一種循環中,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後,周明灃終於知道了他要做的事。

無論這個津津是不是他的津津。

他都要救她,讓她好好的活著。

終於,曆經了幾次之後,他終於在他們上飛機之前趕到了機場。這一次他的身份有點……恩,奇怪。

他是薑津津的前男友,更準確地來說,是前前任男友。

這一位跟她分手都快兩年了,仍然念念不忘,仍然每天都關注著她的社交賬號,微博我的經常訪問第一個就是她。

不止如此,還隔三差五就去她家樓下或者寫字樓附近來個偶遇。

就連車牌號都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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