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建設,東郊兵營已經全部完工,此時比起先前的田莊已經是大變樣。
整齊的屋舍,平整的又寬闊的訓練場,以及高高的圍牆和晀望樓,已經讓這兵營頗具規模,森然有序。
護衛營所有人都已經從臨時營地搬進了東郊大營。
但今天,除了留守的部分兵丁和城內郡王府換防的,其餘所有人都不在營地裡,而在離此地十裡遠的在曠野進行實戰演習。
這樣的演習,每隔七天他們便會進行一次。
李洵身穿皮甲,一身標準的武將打扮,坐在馬上全程觀看著。
隻見寬闊的野地裡,沙塵四起,喊殺聲震天。
雙方衝殺到一定距離,騎兵裡的弓騎兵正彎弓對步兵進行射擊,外圍的盾手立即舉起盾牌為整個方陣進行防禦。
整個步兵方陣猶如一個有著厚殼子的烏龜,緩慢地朝著騎兵逼近。
騎兵們也開始分散作戰,換弓箭為長刀,一部分正麵直接禦馬衝陣,試圖衝散他們的陣型。另一部分分散地跑開,到陣型後方對整個步兵兵團進行騷擾,試圖撕開一個缺口。
當然,步兵們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把盾牌一丟,三人一組,兩把長|槍加一把刀,兩個長|槍手負責從左右刺向馬上的騎兵,另一個拿刀的士兵則用刀砍馬腿。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這是在曠野與騎兵正麵對決時所用的陣法。
當騎兵們與步兵開始交戰時,步兵身後的騎兵便趁機衝出來對“敵方”騎兵發動攻擊。
被步兵團牽製住了的敵方騎兵兩麵受敵,很快就落了下風,在雙方夾擊下被製服。
步兵方麵大獲全勝,不由高聲歡呼起來。
李洵又讓他們演練另一種情況。
見到步兵團這邊的騎兵衝出來,“敵方”軍隊果斷撤退,並不戀戰。
如此,騎兵小隊們便立即駕著馬,朝著逃跑的“敵方”騎兵彎弓射箭,一時間不少的騎兵被射中。
“敵方”騎兵很快變幻策略,回轉頭來與騎兵們廝殺。
而步兵們則化作三人一隊的零散小陣,追了上來,將“敵方”騎兵團團包抄,與己方騎兵一起,砍馬的砍馬,刺騎兵的刺騎兵,奮力廝殺著“敵方”騎兵。
由於“敵方”騎兵人數較少,很快再次被“剿滅”,步兵方麵再次獲勝。
與騎兵作戰,最有效的便是以騎製騎。
其次便是像這樣步騎結合對付騎兵。
這樣的搭配,能有效克服己方騎兵人數不足的劣勢,同時也大幅度解決了步兵機動性不足的缺點,讓兩個兵種的作戰效率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李洵全程看完了這場演習,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經過三個月的嚴格訓練和屢次剿匪的實戰練習,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們,都能迅速按照將領們的鼓點旗號而迅速變幻陣型,並且跟著鼓點節奏進行無畏地進攻。
尤其是步兵們,如今直接迎戰騎兵的基本上都是原本的普通兵丁,但如今他們麵對騎兵屢次衝陣,都能巋然不動地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絲毫被衝散陣法的跡象。
練到了這等程度,與騎兵配合,正麵對戰,碰上一千人以內的北戎輕騎兵與中騎兵,便完全不成問題了。
但這前提是,北戎騎兵能一如既往的悍勇無畏奮力殺敵。
若他們先遭遇了一波震天雷轟炸,人馬都受傷受驚,那形勢便又完全不一樣了。
他這支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的軍隊,便會成為戰場上無情的騎兵收割機,即使麵對三倍以上的騎兵也依然能輕鬆取勝。
所以,哪怕有震天雷這個大殺器,他也依然不會放鬆對這些護衛的訓練。
武器從來都隻是致勝的因素之一,卻不是全部。
隨後,他又察看了兩百騎兵的互相廝殺。
這就純粹是個人力量與技巧的對決了。
馬術,禦馬跨越障礙,馬上劈斬射擊,無一不需要經過比步兵更加艱苦卓絕的訓練。
騎兵們馬上要能騎射劈砍,下馬也一樣要能作戰。所以,除了騎兵的訓練,步兵們的訓練項目他們也同樣得學。
因此,騎兵們的待遇在整個護衛營就被拔高了兩級。
*
剿匪之後,護衛營的馬匹數量擴展到了三百多匹。
李洵早就有意想擴充騎兵人數,第一次剿匪後沒多久,便在護衛營裡選拔了一百名稍有騎術天分的人,將整個騎兵隊伍擴展到了兩百人。
他們在經過兩個多月的老帶新密集訓練後,雖還比不上那些一開始就是騎兵的老兵,卻也稍微有些戰力了。
兩個合力圍殺一個老騎兵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