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不僅是他手下的隊員們心中立刻生出了緊迫感,連旁邊的其他人,也都把這話聽進去了。
他們這次升任,也確實太過容易了。
他們其實也才跟著郡王打了幾場仗,單論個人功績,真沒到可以升遷的程度,這完全是沾了身在護衛營的光。
所以,他們的位置也不如那些前一十的隊穩當,必須做出更多的成績,才能真正穩住自己的位置。
想到自己頭上的代字和副字,這些即將升任的下層小頭領們紛紛暗下決心,等到了新兵營,一定要按照自己在護衛營學到的本事,好好把新兵訓出來!
而那些功勳排名前一十隊的護衛們,也同樣沒有掉以輕心。
他們比普通士兵更早意識到郡王此舉的深意,聚會一開始,便有原本的隊長出來訓話:
“彆以為成了正式的隊長就十拿九穩了。可彆忘了,咱們護衛營三月一次的考核,新兵營中大概率也會照搬過去。若是手下的隊員在考核中成績不好,被打成廂兵,你們這些隊長也會成為廂兵隊的一員!從優等兵降為廂兵,到時候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這些功勳很高的隊,大都是原本的優等兵,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服的。
“那隊長您就要失望了,咱這輩子都不會去當廂兵!”
“對,咱們可是護衛營的優等兵,咱帶出來的新兵蛋子也必須得是優等兵!”
見手下們都有了這層覺悟,訓話的隊長很是欣慰:
“這就對了!咱們可是優等兵,怎麼能滿足於一個小小的隊長,大家都要記住,上頭還有那麼多都頭頭上都還有個副字呢,營指揮使的位置也空著。這些都是咱們的機會!”
眾人舉起酒杯,雄心萬丈:
“朝都頭,營指揮使進發!”
類似的對話,發生在護衛營許許多多即將升任的士兵之間。
為了保住現有的職位,為了更進一步,第一天,到新兵營上任的眾多小頭領,心中都非常有緊迫感。根本不用人催促,就格外用心地帶起了新兵,自己不明白的,便立刻積極去請教上官,誰都不甘心自己帶的隊伍落後於人。
站在校場外,看著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麵,林樂慶佩服極了:
“郡王這一招實在高明!都不用咱們再說什麼,這些小子們便乾勁十足!”
李洵微笑著看向他道:
“那本王也得給你上緊了發條,若新兵營在半年後沒有足夠的成績,你這新兵營副將一職,也是坐不穩的。”
林樂慶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家主君說了什麼。
他……他資曆最淺,竟然是三個營指揮使裡最先升官的。而且一升官,就直接掌管了整個新兵營。
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喜悅來,他鄭重地抱拳一鞠躬,行了個軍禮:
“殿下!屬下絕不辜負您的信任,一定儘心竭力,將這些新兵訓成精兵!”
李洵點了點頭,接著道:
“伍汲也會和你一樣被升為副將,但他的主要精力依然會放在情報相關工作上,日常事務方麵你得更儘心一些。”
林樂慶毫不猶豫地答了是,雖然這次他是和伍汲一起升官,並且是同樣的職位,他心中卻並無任何芥蒂。
因為他很清楚,伍汲雖然時常不在軍中,自己卻經常在郡王身邊鞍前馬後,並且帶兵衝鋒陷陣,但伍汲的貢獻絕不比他少。
從剿匪到河原一役,哪一戰都少不了伍汲的情報,於敵區探取情報九死一生,有時候甚至比直接上沙場還危險。而且河原之戰中,南城門也是伍汲親自帶兵攻下來的。
伍汲和他一起升任,他心服口服。
見他神情並無異樣,李洵心中很滿意。
林樂慶來了北疆後,從剿匪與攻打兩城,都一直跟在他身邊。日常事務方麵他也時常點撥,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無論是軍功還是能力,都足夠將他放在一軍副將的位置上。
而伍汲同樣是他不可或缺的重要臂膀,從能力到貢獻值都不輸給林樂慶,這提拔一事上,自然也少不了他。
最開始跟著他的三個營指揮使中,唯一剩下的便是王常青。
他在戰場上建樹很少,卻是資曆最老的。如今軍隊規模也已經擴大,李洵不可能每支軍隊的三月考核都有空去走一遍。
倒是王常青這資曆老,又深諳他的訓軍之法的老將,適合來做這個監督與巡查的工作,日常還能兼任護衛營的訓練。
思考一番後,李洵決定再給王常青一個機會。
將他叫來詳談一番後,他將王常青任命為護衛營總教頭,一應待遇都在副將之下,比營指揮使略高一點,但直屬李洵本人管理。
王常青有些失落,卻並無怨懟,表示這次一定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過了兩日,李洵又從原本的都頭裡,選出了十幾位代營指揮使,將他們放到新兵營中,整個招兵工作便全部完成了。
新進的兵緊鑼密鼓地開始艱苦的訓練,而城防方麵也同樣沒有放鬆。
護衛營與燎原守軍在訓練中每五日一換防,密切防備著北戎的進攻。
於此同時,被李洵趕出肅城境內的欽差隊伍,在經過一個月的艱苦跋涉後,也終於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