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你信不信這事和你媽說,她能跳起來把你屋子牆上的那些小鮮肉偶像海報全撕了,專輯也全給你扔了。”
柏音明顯被他的威脅嚇到了,但還是強撐著嘴硬:“你以為我會怕嗎?”
柏樂也拿這個妹妹沒轍,他後媽嫁來之後,又擔心之後有小四小五上位,柏輝章那幾年在國外她也跟著跑去了國外,把柏音一個人丟給保姆,那時她才八歲。
回國後也對柏音疏於管教,為了上大學的事母女倆沒少吵架,她媽想讓她去國外讀金融,她想在國內讀藝術,最後還是以藝考生的身份上了S大。
不過叛逆期還是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想到這母女倆的複雜關係,他也懶得苦口婆心去勸,畢竟他也談不上喜歡陳素秋,於是隻道:“現在開始你零花錢暫扣,每個月打到你卡上的隻有必要的生活費。”
柏音雖然眼裡有不滿,但還是挺聽他這個哥哥的話的,隻嘟囔了幾句便沒再說什麼了。
台下忽然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剛才的死氣沉沉完全不同。
“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席四爺快上場了。”
“什麼?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知道吧,這次捐贈儀式的主角就是他。”
柏樂嘴角抽了抽,席厭可不是那種熱心善良的人,這樣做肯定有什麼目的。
他抬頭望去,果不其然看見台上出現了那道身影。
席厭依舊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薄毛毯,雖然是病怏怏的樣子。
身後人不急不緩的將他遇到了正中央然後退下。
隻見他心不在焉的掃視了一眼台下,待目光落在某處時,微微一頓,隨即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柏樂微微皺眉,剛才有一瞬間好像和席厭對上眼神了,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的錯覺。
下方坐著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他的雙腿,似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殘疾。
席厭也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不過他不以為意。
但當他一開口,四周原本響起的議論聲頓時停止了。
他的聲音極低極沉,明明是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說話,但是卻有種讓人不禁屏住呼吸安靜下來的魔力。
可惜他隻是簡短了講了幾句話便結束了。
主持人於是隻好上前打圓場,示意同學們可以積極提問。
對這種長得好看又多金的富豪大佬,下麵的學生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話,紛紛開口問起了話,有問八卦的有問正經事的,還有問心裡雞湯的,但是都默契的沒有問他的腿的事。
主持人控場說還有最後三個問題,可等到最後一個名額的時候,卻沒有什麼人舉手了,因為想問的都已經問的差不多了。
主持人隻好自己收場,她開始隨機抽人起來,當柏樂的眼神和她對上的那一刹那,柏樂心中暗叫糟糕,連忙想要低頭。
可惜還是遲了。
“倒數四排的那個穿灰色衛衣的那個男生,對,就是你,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眾人都齊刷刷的轉頭望向後方的柏樂,就連台上的席厭也看了過來。
沒辦法,柏樂隻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這位同學,你可以隨便問自己想問的。”主持人早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把話筒遞給了他。
柏樂拿著話筒,腦中一片空白。
他想問的問題之前已經得到了答案,現在還能問什麼。
大家的眼神都帶著催促的意味,正在柏樂尷尬無比的時候,柏音在旁邊小聲給他支招。
“你就問你對未來另一半的要求是什麼?”
柏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趕緊把這個問題複述了一遍。
此話一出周圍的同學都有些失望,這個問題比起之前的“你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顯得實在太含蓄了。
席厭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聽他這樣提問神色也沒多大變化,
隻見他唇角微勾,視線直直的盯著柏樂。
“對我不撒謊。“
柏樂他們是最好走出禮堂的,此時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他的臉色依舊十分難看,那股惡心感在心裡揮之不去,柏音也注意到了,擔心的拍了拍他的背。
“哥你沒事吧?想吐嗎?”
柏樂蹲在一旁的花壇裡,乾嘔了幾下,語氣有些發啞。
“去幫我買瓶水來。”柏音聽了趕緊跑開去幫他買水。
隻留下柏樂一人可憐巴巴的蹲在花壇一角,他因為作嘔眼角泛起生理性淚水,一雙桃花眼似暈染上水霧般,眼尾有些發紅。
蹲了好一會腳有些麻,正在猶豫要不要站起來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冷淡低沉的嗓音。
“你在乾什麼?”
柏樂回頭,就看見席厭被人推在出現在他身後,那雙烏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似是有幾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