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這次會有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因為席德峰。
前幾天網上忽然冒出了一陣輿論風向,矛頭直指向他公司旗下最新研發出來的產品的質量問題,近幾年消費者維權問題越來越受重視,如果一旦鬨大後果不堪設置。
幸好他們發現的早,及時的壓了下來,將危機掐滅在苗頭時期,但還是需要正麵新聞彌補。
“知道利用輿論,果然不能小瞧我這個二叔。”
刑秘書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就說。”
“四爺有沒有想過席德峰怎麼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畢竟他之前一直以為席厭是個殘疾,繼承人落不到他的身上,除了在他十九歲剛到席家沒多久,一手策劃了車禍對付他之外,這麼多年除了使點小絆子,還沒有如此大動乾戈對付過他。
席厭微微蹙眉,抬起眼皮看他。
刑秘書斟酌著語氣道:“四爺的腿....還有沒有彆的人知道。”席厭明白了他的意思,黑沉沉的眸子裡沒有一點光亮,還夾雜了刺骨的冷意。
刑秘書看他臉色,識趣的沒有再追問。
“這件事我自己會看著辦。”
席厭微微闔眸,腦海中浮現出那人撒謊麵不改色的樣子,又想到他和席德峰站在一起的樣子。眉頭皺的愈緊。
車子停在席家宅邸的時候,席厭才緩緩睜開眼睛。
宅邸外觀看上去是複古宮廷風的風格,一眼望去皆是一排排的落地窗。
穿過庭院進入玄關,卻被傭人告知席老爺子在後麵花房裡。
等找到他時,還沒走進玻璃花房,席勝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到來,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頭也不回道:“你來了。”
“爺爺。”席厭半垂下眼睫,額發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席勝轉過了身,摘下了手上戴的手套,他穿著普通,卻給人一種十分精乾的感覺,一雙鷹隼似的銳眼根本沒有隨著年齡增長氣勢有所減弱。
“叫得心不誠就不要叫,免得你叫著不舒服,我這個老頭子聽著也不舒服。”
席厭沒有說話,抬起眼皮直視著他。
席勝看著他冷哼一聲:“比起你父親,你倒是跟年輕的我相像一些,把心狠手辣學了個十足十,你父親再怎麼不對,他也是我兒子,你的父親,你倒真狠的心下來對他見死不救。”
席厭聞言神色一閃,隨即依舊麵不改色道:“我不明白您的話。”
“明不明白你心裡清楚,如果還是不明白你就當我自說自話好了。“
“你倒也不必懷疑是不是老二給我通風報信,他是在查這件事,不過到現在也沒什麼進展。”
“你心夠狠也夠聰明,可惜就是腿是殘的,老二心狠勁是有,但格局太小,在大事上拎不清。”
“我下下個星期要舉辦大壽,到時候來的世家子女中,你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由我來給你挑,反正我心中已經有了幾個人選。”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
“這些人即使嫁給我,也生不了小孩的。”席厭語氣平靜。
席勝卻不在意,自顧自道:“到時候你宴會上留意謝家和柏家,謝家的家世雖然及不上我們,但是也算的上數一數二,他家的獨女中意你許久,若是成了,也算得上一份難得的因緣,至於柏家,家世背景要比謝家差了一些,但是好掌控,柏家有一兒一女,兒子不中用就不用說了,女兒聽說還在上大學,還和你是讀同一所大學。”
席厭雙手交叉放在膝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手背,麵色沉沉,當聽到柏家時,眉頭微微一動,
席勝也不惱他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隻丟下一句你好好想想,然後繼續戴上手套去剪枝椏,顯然是送客的意思。
出了宅邸後,刑秘書神色凝重:“四爺,你說老爺還會知道什麼事?”
“他知道的多著呢。“
刑秘書一點就通:“你是指....他知道你的車禍是席德峰做的手腳。”言畢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不過是在看我們之前誰更勝一籌罷了
席家親情本就淡薄,席老夫人生下席德峰後生命垂危之際,席老爺子還能在馬場裡和彆人賽馬,不管是父子之間,兄弟之間,爺孫之間,都冷漠的可怕。可能席家人骨子裡的血就是冷的。
另一邊柏樂回了公司後,葉蕭司立刻著手幫他安排工作。
柏樂在他監督下終於連續工作有半小時以上。也逐漸真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一直埋頭批改文件。
“這個方案不行。”
“是哪裡不行?我讓下麵人改。”
“那我說準確一點,不是這個方案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方案對象的原因。”
“什麼?”
“不要投資這部劇。”因為他知道這個劇組要出事。
但是不可能直說,隻好胡扯道:“我夢裡有高人托夢給我說這個劇組要破產。”
顯然這個理由不能說服葉蕭司,他推了推眼鏡,一板一眼答道:“科學是唯一的真理,柏總您這犯了客觀唯心主義的錯誤,我知道柏總大學是在國外讀的,但是高中是在國內讀的,我不知道柏總高中政治學的怎麼樣,這種明顯的錯誤傾向....”
柏樂剛想開口打算他的喋喋不休,胃裡便傳來一陣反胃,讓人忍不住的想乾嘔。
他連忙做了個手勢,“靠,打住打住。”
“......”
葉蕭司看著彎腰做嘔吐狀的柏樂,生平第一次遲鈍的感受到了屈辱感。
但是看他小臉煞白,還是忍不住關切道:“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