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深,獵獵寒風擊落枝頭枯葉,枯葉飄落在地,很快被遍地鮮血染紅。
虞翰遠步入澹明軒,見周氏被長鞭打得皮開肉綻,冷眼看了許久,直到周氏幾乎斷氣,才上前阻止虞父。
“父親,她若現在死了,就是以虞家婦的身份死的。”
“留她一口氣,寫了休書,送她去府衙吧。我想,母親也不希望這樣肮臟的人,死後牌位進虞家宗祠,與她並列。”
虞父眼底的恨並未褪去,他被周氏死在虞家的後事惡心到,命人給奄奄一息的周氏灌了參湯,將周氏與休書,通通扔到周家大門外。
隨後,他就去報了官。
寒風凜冽,周氏衣衫破碎,鮮血和塵埃讓她肮臟而狼狽,她看著虞父絕情遠去的背影,氣若遊絲地喃喃:“虞斯,你就這麼恨我,這般恨我……我隻是愛你啊……”
“我愛錯了嗎?”
周家發現大門外的周氏和休書,霎時鬨得沸沸揚揚,要去虞家討個公道,正當此時,衙役找上了門。
話分兩頭。
虞父回到虞家,開了祠堂,取出族譜,劃去周氏的姓名。他握筆的手微頓,隨後厭惡地劃去虞歆的名字。
他處理完一切,實在按捺不住心頭哀痛,昏倒在祠堂。
虞華綺正在存謹堂安慰祖母,聽聞此事,立刻派了褚鮫去看,未幾,自己也前往祠堂。
靜謐的祠堂內,褚鮫給虞父號完脈,隻說虞父這是心病,非藥石能醫,故而隻開了個安神方,命藥童去煎。
此刻虞父昏迷著,鐘儀在存謹堂陪虞老夫人,虞華綺和虞翰遠兩兄妹便站在祠堂外,慢慢說了些知心話。
談話內容,多是有關程雁琳的。
虞華綺沒見過生母,自幼便喜歡從哥哥口中,一遍遍聽她的故事。
近日時常有雨。
兩人說著說著,天色漸暗,風聲大作,似有雨意。
巧杏自牆角迎著風跑過來,“姑娘,陛下來接您了,聖駕正往府裡來。”
虞華綺聞言,微微蹙眉,舊事突然被揭開,家裡人心情都不好,她想留在家裡,照顧祖母和爹爹,過幾日再回齊王府。
“知道了。”
虞翰遠不知妹妹的打算,見風雨欲來,打算背父親回澹明軒,“阿嬌先回掌珠苑吧,陛下一時半刻不會到,彆叫雨淋著了。”
虞華綺頷首,看著哥哥將父親背上小轎,正準備離開,恰好遇到收拾著藥箱,從祠堂內走出的褚鮫。
“褚大夫。”
褚鮫綁著藥箱係帶,忽然聽到虞華綺的聲音,趕緊彎腰行禮,“請虞姑娘安。”
此刻風正急,他一彎腰,沒關嚴實的藥箱中被刮出張紅紙。
虞華綺站在下風口,微一抬手,便接住飛來的紙張。
她略掃了一眼,疑惑道:“這是什麼?”
褚鮫見紅紙落到虞華綺手上,立時心慌不已,卻在虞華綺看向自己的瞬間,變臉笑道:“虞姑娘,這是關於換皮術的記載。”
虞華綺聞言,感興趣道:“換皮?何人需要換皮?”
褚鮫不敢隱瞞,怕弄巧成拙,反而引起虞華綺的懷疑,“此術多為天生麵部有胎記,醜陋難看,或是受了傷,疤痕難祛的人準備。”
虞華綺曾聽說,有因胎記而終生難嫁的女子,故感歎道:“世間竟有此妙法。若真能幫人彌補天生殘缺,也算是件好事。”
她將紅紙還給褚鮫,轉身準備回掌珠苑。
褚鮫見她並未起疑,鬆了口氣,在蕭瑟秋風中抹一把汗。
誰知虞華綺忽而回頭,問道:“對了,換皮的過程是怎樣的,很艱難嗎?”
褚鮫哪敢細說,“是,換皮的難度極高,所需藥材藥引,皆十分罕見,老夫也隻是正在研究。其中分離皮肉的過程,實在血腥,虞姑娘還是莫聽為好。”
虞華綺僅是好奇,見褚鮫似乎不欲多言,便沒有細問,趁著風雨未至,朝掌珠苑走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