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依昌平的性子,早晨勸自己,一開始沒勸動,後麵定會放棄,絕不會那般賣力,不依不饒地使勁勸。
她心念一動,問道:“陛下給你賜婚了?”
昌平嚇得險些跳起來,隨即俏臉紅透,“你怎麼知道!”
虞華綺見自己猜中了,反倒好奇起來,問道:“是哪家公子?”
昌平扭捏半晌,全不似以往瀟灑作風,良久才道:“是戶部尚書,魏騫。”
虞華綺知道魏騫,此人有從龍之功,年紀輕輕,便坐上戶部尚書之位,才華城府皆極深,她完全沒想到,魏騫和昌平會有交集。
“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快同我說說。”
“阿嬌!”
昌平郡主拗不過虞華綺,到底還是將自己與魏騫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虞華綺聽得津津有味,直問兩人何時成親。
待昌平郡主離開後,虞華綺主動去尋聞擎,還向他打聽魏騫的事。
聞擎明知她隻是好奇,卻仍對她口口聲聲提起旁人的行為,心存不悅,“阿嬌,說些彆的。”
虞華綺話被打斷,怔了片刻,隨即好笑地命宮人將醋碟端近,“陛下喜歡吃醋。”
聞擎麵無表情,往虞華綺嘴裡喂了勺甜羹,堵住她的嘴。
“阿嬌,我今日除卻給魏騫和昌平賜婚,還重賞了宥洲刺史,他……”
虞華綺初時聽得認真,聽到後麵,發現聞擎說的全是政事,便有些不耐煩。她倒並非在意後宮不得乾政的陳俗,隻是單純覺得無趣。
好在聞擎及時說完了。
飯罷,聞擎帶虞華綺去禦花園,觀賞琉璃宮燈。
雪裡間絢爛的琉璃宮燈,掛在禦花園中,夜裡觀賞,更具妙趣,虞華綺果然很喜歡。
重歸皇宮的日子,與以往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彆,便是聞擎每晚用飯時,都會與虞華綺說一遍重要的政事,偶爾還夾雜幾件宮中事宜。
虞華綺連聽幾日,聽得一頭霧水,“聞擎哥哥,我不想聽了,咱們說些好頑的吧。”
聞擎難得的,對她的意見表示拒絕,“不行。我應允過阿嬌——再不相瞞。話可是你說的,夫妻要互相扶持。”
虞華綺萬萬沒想到,此事還是自己挖的坑,頓時噎住,好一會,才道:“那也不必什麼都說,你挑幾樣我需要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聞擎道:“我沒說的事,怎知阿嬌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若我覺得阿嬌不想知道,阿嬌卻想知道,中間出現遺漏,阿嬌又要用自己罰我,我可受不起。”
他語氣涼涼的,顯然是對虞華綺當日做的事仍存驚慮。
虞華綺被他說得愧疚,“那你說吧,我聽就是了。”
如此,每日聽得多了,虞華綺也就習慣了,甚至還會在聞擎同自己說完政事後,主動表達自己的看法,並告訴聞擎,自己每日都在做何事。
聞擎的態度比她端正,無論她說什麼,都聽得認真,連她新學了何種針法,也記得清清楚楚。
時如逝水,先帝孝期已過,禮部開始著手準備帝後大婚。
帝後婚儀,過程繁雜,虞華綺住回虞府,等待各項儀程的進行。
納采當天,使臣按製持金節,攜采禮,率領儀仗隊浩浩蕩蕩前往虞府。裝載采禮的剔紅龍鳳百合紋木箱,如流水般抬進虞府,沿途百姓看得驚歎不已。
是日,虞府依禮舉辦盛大的納采筵席,遍邀皇城內高門貴族。
按照規矩,皇帝本不該親至納采筵席,但聖駕卻在當日親臨虞府。
皇帝看重虞家嫡長女,是人儘皆知的事,故而皇帝要給虞家臉麵,無人敢有異議,皆含笑恭迎。
宴至中途,聞擎悄然離去,到掌珠苑見虞華綺。
虞華綺在宮中被聞擎養得豐腴了幾分,愈發顯得冰肌玉骨,雪膚晶瑩,因著天寒地凍,她裹得嚴實,一時竟未發覺自己的豐潤,直到歸家,試過早前準備好的舞服,才發現端倪。
原先的舞服已不能再穿,一是不太合身,二是虞華綺喜新厭舊,膩了從前看中的款式。
她端坐桌案前,正提筆畫著新花樣,見聞擎出現,隨手摘了本書冊,遮住畫頁,起身相迎。
聞擎見她遮遮掩掩,上前挪開書冊,看了一眼,“阿嬌在畫什麼,還……”
話說至一半,他住了嘴,無聲地撇過頭,平複呼吸。
氣氛霎時有些凝滯,又莫名旖旎。
聞擎清清嗓子,竭力自然地轉話題,“納采一過,冊封禮便不遠了,帝後婚儀複雜,阿嬌可已記清楚其中細節?”
虞華綺遮住舞服畫樣,原是想瞞著聞擎,屆時讓他瞧個新鮮,卻不料還是被他看見,更不料他看見後,是如此反應。
她登時有些不滿。
因準備婚儀,她早早翻閱過那些**圖冊,初看時,還有些麵紅耳赤,看得多了,便變得麵不改色心不跳。
按照圖冊裡描繪的,尋常男子在知曉妻子要穿如此豔麗的舞服,總該有些反應的,至少也要燥得流鼻血,怎麼聞擎反倒冷冷淡淡的模樣?
虞華綺思量著,桃花眸半彎,水波盈盈,宛若盛蜜的琥珀,問道:“聞擎哥哥,阿嬌美嗎?”
聞擎的呼吸猝然滯住,神色因此顯得愈發冷酷,“美。”
虞華綺見狀,笑靨愈豔,“那阿嬌畫的舞服美嗎?”
聞擎運功,壓製躁熱,“美。”
虞華綺聞言,收斂笑容,嬌聲質問道:“那你為何還有閒心,想旁的事情?”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