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晏戈在床上聽的一愣,原來這些天都是薛芒在做飯給自己吃嗎?
他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又覺得煩,又有一點受之有愧的感覺。他知道薛芒是喜歡自己才會這麼做的,不然堂堂一個總裁何至於做到這種程度?但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薛芒之所以喜歡自己,是因為自己一直對薛芒很好。
可是自己為什麼對薛芒好呢?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在完成工作,薛芒在自己的心裡和客戶也沒什麼差彆。可自己這樣的心態,居然換來了薛芒的真心。
他現在不僅胃痛,他覺得自己的腦殼也有點痛。
助理見他皺著眉頭,後麵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助理這份職業,老板的事情沒辦法,該照顧的人也沒照顧好。想想真是紮心,助理對晏戈說有事就叫他他就在外麵,然後就出了病房了。
薛芒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現代社會不好的地方就在於大晚上的也是到處蹭亮,讓他想要眼眶紅一紅都不好意思。
晏戈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胸口,可他偏偏還毫無辦法。他是自己害成這樣的沒錯,他一直說他不喜歡男人也沒錯。薛芒歎了口氣,一抬頭發現一對情侶摟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從自己麵前走過。
真是太討厭了,他從來沒有覺得情侶在大街上秀恩愛這麼討厭過。
經紀人火急火燎的衝進了醫院,一問晏戈為什麼生病,助理也沒敢隱瞞,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經紀人聽完之後沉默良久,隨後走進病房,見晏戈躺在床上做生無可戀狀。
“好些了沒有啊?”經紀人走過去倒了一杯水,“我跟導演請個假,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晏戈繼續生無可戀狀,經紀人坐在一旁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道:“這件事怪我,作為經紀人我沒有把你生活上的事情安排好,是我失職了。”
晏戈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眼,經紀人道:“要不我再給你招兩個助理?”
晏戈繼續瞪他,經紀人乾咳一聲,“不願意就不願意嘛,乾嘛瞪我呢?這樣吧,我給你換一個助理你看怎麼樣?”
晏戈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吊瓶道:“沒水了,幫幫忙喊護士來好不好?”
“啊?哦!”
上次違章停車之後薛芒的駕照被扣了,他心情低落的一個人在路上走了許久,卻發現自己迷路了,根本不知道這是哪兒。這是什麼地方?這條巷子黑布隆冬的有點可怕呀。
黯然神傷的薛芒被一條巷子分散了注意力,灰溜溜衝出去給司機打電話。
剛坐上車還沒緩解一下心情,晏戈經紀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沒彆的事情,就是告訴薛芒晏戈想換助理。
換就換吧,說實話薛芒現在頗有點心灰意冷的意思,於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公司藝人這麼多,一個助理還是很好安排的。
司機問薛芒,“薛總,是回家嗎?”
薛芒現在正難受,實在不想回去一個人黯然神傷,他想了想就把那幫狐朋狗友都叫了出來,陪著他借酒澆愁。
幾杯小酒下了肚,原本看薛芒臉色不敢亂說話的朋友們也都放開了。
“老薛,怎麼愁眉苦臉的?”楊陸拿著酒瓶子笑的一臉賤樣,“你上次追那小明星怎麼樣了?”
大概好朋友最擅長的就是戳對方傷口了,真是一戳一個準,薛芒當場臉色就更灰暗了。
“不會吧?”楊陸一臉不可思議道:“這麼難追的嗎?”
薛芒歎了口氣道:“他是個直男。”
“什麼直男?”楊陸滿不在乎道:“在權利與金錢麵前,沒有直男。”
薛芒不想理他,朝他翻了個白眼。
很快薛芒因情商深夜買醉的消息就傳到了薛中華的耳朵裡,薛中華聽到這個消息後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等著自己的將會是一個死賴著兒子不放的男狐狸,沒想到那是塊石頭做的狐狸。
薛中華不免有點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敢拒絕自己的兒子?
晏戈在醫院歇了兩天,對於如何完成任務那是一籌莫展。他隻要一想起驕傲的薛芒為了自己放下身段去學做菜,他就會有一種詭異的愧疚感,這種感覺讓他根本不敢和薛芒碰麵。
吃了兩天清粥,晏戈嘴裡淡出個鳥來。趁著經紀人有事,他在晚上全副武裝悄悄溜到了小吃攤子旁邊。他也不敢太放肆,沒有要求加辣,點了些肉串,不敢喝啤酒他賣了瓶酸奶。
為了防止明天上新聞,即使是在吃串他也不敢摘下口罩。而是把口罩掀起來一點吃,他這個行為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晏戈低下了頭,不去注意這些視線。
正吃著呢,他對麵忽然坐下來一個人,那個人坐下來之後十分彬彬有禮的問他,“我可以坐這裡嗎?”
晏戈心說你坐都坐了,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缺少誠意?他抬眼一看,有點吃驚。因為眼前這個人的穿著打扮與這個小吃攤子格格不入,他西裝革履的樣子應該是去米其林,而不是坐在路邊攤上等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