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芒一邊想辦法哄薛中華開心,他可不想自己爸對晏戈有什麼不好的印象。雖然有些印象已經不可挽回了,但總不能更糟糕不是?
晏戈雙手都在桌子上,他夾著一塊牛肉的右手控製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最終還是沒能夾住,牛肉啪的掉在了桌子上。
薛中華看見之後嫌棄的皺起了眉頭,薛芒對著晏戈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問他怎麼了?
晏戈勉強扯起一個微笑,用紙巾將那塊牛肉弄走。
沒過幾分鐘,晏戈臉上就已經能看見明顯的汗珠了。薛中華看見了,奇怪道:“很熱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維持著這樣的姿態已經用光了晏戈所有的力氣,他甚至都說不出話來了。薛芒也看過來,他發現了晏戈的不對就,“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呀?不舒服嗎?”
晏戈嘴唇顫抖了一下,他扶著桌子站起來,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間。”然後他就慢吞吞的去了洗手間。
薛芒看在他的背影,忽然有點不安。他道:“是不是胃病犯了?”
薛中華道:“他有胃病?”
“嗯。”這還是自己造成的呢,薛芒道:“前不久還因為胃病住院了。”
“難怪呢。”薛中華道:“之前我在醫院碰見他了,他一個人去醫院體檢。”
“是嗎?我都不知道。”薛芒問:“體檢結果沒問題吧?”
“嘖。”說起這個薛中華就更嫌棄了,他道:“他吃了早餐去體檢,結果沒體檢成,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再去。”
晏戈一進洗手間,整個人都支持不住順著牆癱坐在了地上。他一隻手抵在自己右肋處,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控製自己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劇烈而洶湧的疼痛讓他控製不住的紅了眼睛,眼淚流了出來。他靠著牆,兩條腿無意識的蹬著。好半天這疼痛才開始緩緩消退,這時候他感覺喉嚨一癢,一股熱流從喉嚨裡湧出。
他兩下爬到馬桶前,張開嘴吐出了一大口血。
馬桶裡全是觸目驚心的鮮血,晏戈扶著馬桶喘氣,他感覺自己好多了。
看著水流將鮮血衝走,晏戈扯了一下嘴角,小聲道:“沒想到這份工作還能讓我體驗一下絕症患者的感覺,挺奇妙的……”
係統蛋蛋出現,看著晏戈那慘白的可怕的臉,他說:“宿主,肝癌是很痛苦的呢,人家這裡有個讓你減輕痛苦的辦法。”
晏戈扶著牆爬起來,來到洗手池洗臉,他道:“你有辦法不早說?”
係統蛋蛋道:“在醫學還沒有攻克癌症之前,那時候有很多癌症患者都會因為忍受不了痛苦而選擇自殺。你可以自殺提前離開這個世界,因為你已經有了充足的自殺理由,所以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影響呢。”
晏戈捧著水的手頓了一下,他抬眼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眼眶紅紅的,臉色慘白,嘴巴上還有血跡。
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起了那天他因為胃炎躺住院,薛芒在他病床前的樣子。他眼裡的心疼晏戈記憶深刻,那是他長這麼大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個對他露出這種表情的人。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薛芒在外麵道:“你還好嗎?是拉肚子還是胃不舒服?家裡有藥,你需要嗎?”
晏戈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漱了口,又抽紙把臉上的水擦乾淨。之後看著依然蒼白的自己,他伸手在臉上使勁的揉了揉。
片刻之後他拉開洗手間的門,薛芒就在門外。晏戈看著他,笑了一下,道:“中午吃壞肚子了,現在好了。”
薛芒道:“不要亂吃東西好不好?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愛惜。”
晏戈笑著和他回到了餐桌,薛中華道:“你後來體檢做了嗎?”
“哦。”晏戈低著頭夾菜,“沒有,我感覺自己挺好的,應該不需要檢查了。”
吃過飯晏戈和薛芒一起離開,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晏戈就不開車了,薛家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上了車不久晏戈就睡著了,薛芒把晏戈的頭扶到自己肩膀上。看著晏戈疲憊的睡顏,薛芒有點奇怪,這些天也沒開工為什麼會這麼累?
晏戈睡的很沉,被薛芒和司機幫背回了家。
薛芒幫晏戈脫了衣服和鞋,有用熱毛巾給他擦身體,折騰了好長時間自己才洗了澡,摟著晏戈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晏戈被一陣劇烈的痛感疼醒,他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見。身上有束縛的感覺,薛芒正摟著他的腰睡著了。
晏戈壓抑住呻/吟的衝動,伸手將薛芒的手拿開,下床的時候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