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會猜測豪門生活究竟是怎樣的,網絡還不發達的時候人們猜測豪門生活並不是那麼愉快,裡麵充斥著各種恩怨情仇。到後來大家忽然就愛上了自嘲,他們認為自己根本想象不到豪門生活有多快樂。
其實豪門生活有時候和普通人家差彆也並不是很大,他們也要工作,也要吃飯大便,孩子也一樣讓人操心。
薛芒做毀了兩條魚,最後一條魚總算讓他做成功了。
他帶著自己的作品準備出門,對薛中華道:“爸,我沒事的,你不用為我擔心,公司的事兒這些天您多幫幫我吧。”
薛中華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不幫誰幫?
薛芒走了之後薛中華把廚房裡做毀掉的魚扔了,在扔第二條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拿筷子嘗了一口。味道挺好的,就是造型不是很好。這麼想著他忽然有點餓,就把魚端到了餐坐上一個人吃了起來。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老了,但現在他忽然就有了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這個感覺有點奇妙又有點心酸。大概就是他忽然發現對於子女遇到的問題開始無能為力開始吧,你看他叱吒風雲了幾十年,到老了和普通父親也沒什麼不同。
薛芒急匆匆趕到了醫院,剛走到晏戈病房前,就發現病房的門開著,裡麵站了不少穿白大褂的人。
他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晏戈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一旁的護士正在給他擦嘴角的血跡。
薛芒心臟一顫,湊過去道:“怎麼了?”
所有人轉過頭看他,醫生道:“沒事,這是正常症狀。”
躺在床上的晏戈衝著薛芒笑了一下,薛芒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暢,但是他不能哭了。上午剛剛哭過,再哭眼睛就消不了腫了。
醫生在病床前叮囑了一些事項,就要準備要走了。薛芒問道:“他現在有什麼需要忌口的嗎?”
醫生想了想道:“不需要,有胃口吃就很好了。”
薛芒心沉了一下,他明明希望晏戈可以吃自己做出來的所有食物,但又很害怕醫生這樣說。
醫生走了之後躺在床上的晏戈看著他手裡拎著的東西,問道:“是鬆鼠桂魚嗎?”
“是。”薛芒笑了一下,把餐盒打開,香氣一下子就溢出來了。
晏戈深深嗅了一口,湊過來看那盤色香味俱全的魚,他讚道:“你在廚藝上真的很有天賦耶。”
“我做什麼都很有天賦。”薛芒有點得意的把筷子遞給晏戈,“你嘗嘗看。”
薛芒嘗了一口,道:評價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薛芒在一旁給晏戈倒水。
晏戈看了他一眼,發現薛芒白皙好看的手上有一大片紅痕,他在想這片紅痕是不是做飯燙的,然後他又開始自責,他明明知道薛芒學做菜的時間不長,為什麼要點這麼麻煩的菜來為難他呢?
薛芒沒有感覺到晏戈的注視,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進門後晏戈唇邊的鮮血。在這之前他隻知道晏戈已經癌症晚期了,可是他並沒有那麼直觀的感受到晏戈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畢竟他還能吃能喝還會和自己開玩笑,除了臉色蒼白一點外真的不像是一個癌症患者。
但是剛才他吐血了,看他淡定的樣子想必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和晏戈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可自己卻不知道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薛芒倒了一杯水,轉身遞給晏戈道:“喝口水吧。”
晏戈剛剛吐了血,說實話有點難受,隻不過他不想表現給薛芒看,於是強忍著。薛芒此時給他倒水,他著實鬆了口氣。在喉嚨裡打了好幾個轉的話也問了出來,“你手怎麼了?”
薛芒的手是之前在車子裡發泄砸方向盤弄的,這事兒他可不能讓晏戈知道,於是他道:“哦,做菜的時候不小心弄的,沒什麼。”
晏戈心說果然,這薛芒要是個妹子他早就不管不顧的把人摟在懷裡,牽著對方的小手喊心疼了。但是麵對薛芒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但是不做點什麼他又覺得難受,抓心撓肝那種難受。晏戈難受的魚都吃不下了,憋了半晌他道:“你去擦點藥吧。”
薛芒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應道:“嗯。”
晏戈又看了一眼,隻見薛芒手上紅彤彤一大片,具體什麼樣也看不清。他也不好拽著對方的手看,就乾巴巴問了一句,“疼嗎?”
薛芒一聽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彎腰湊到晏戈耳邊道:“心疼我啊?”
晏戈哪裡能承認,他道:“哦,我就是看你為我做飯傷了手,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