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是怎麼想的晏戈完全不知道,倒是軍師非常憂慮, 總覺得李秀在醞釀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對此晏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總不能告訴軍師自從他決定帶兵回京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吧?
雖然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但不得不為身邊的人考慮, 畢竟他們都是忠於自己的人。晏戈想著隻要自己幫李秀掃清了障礙, 最後再將兵權拱手奉還,到時候用自己一條命換他們的下半輩子應該是可以的。於是他就對軍師的憂愁視而不見,每天隻顧吃喝玩樂。
李秀那天被大臣了點醒之後心裡很不好受,對於一個皇帝來說,軍權和稅收都是不可侵犯的禁臠, 晏戈作為一個臣子一下子占了倆,這要是換彆的皇帝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可李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一想到要殺晏戈就感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他還安慰自己,還好晏戈現在是在幫自己, 到時候就算群臣想要對付他, 自己也有理由幫他。
可他現在也不敢經常見晏戈,就怕到時候有人說晏戈魅上惑主。現在國家內外交困,他還要籠絡人心, 可不能為所欲為。
與此同時在西南之地發生了一件大事,西南之地因為與高棉等南蠻小國,邊境常年遭受小規模的侵擾。哪裡不得不駐紮著大唐的軍隊, 而且軍隊的人數勢力都不弱,雖說遠遠不如晏戈所統領的西北邊境軍隊,但這些軍隊也是不容小視的。
多年以來楊彥清為了對付晏戈而刻意交好西南總兵劉崇林, 並且往西南那片送了不少自己的心腹過去,劉崇林雖不說已經完全成了楊彥清的人,但是偏向他是一定的。
這次李秀借著晏戈帶兵回京的機會,不僅大力清除朝中的楊黨官員,就連軍隊也開始整頓。一些地方軍見楊黨大勢已去,再加上晏戈明顯和李秀勾搭在一起,知道憑自己這點兵力想要對抗西北軍無異於以卵擊石。與其到時候被清掃了,不如主動放棄兵權,能換個下半輩子平安也不錯。
可是劉崇林不一樣,他這些年也借著朝中奸黨橫行的機會擴張自己的兵力,受傷已經有了幾十萬的大軍,讓他主動交出兵權做一個普通百姓是萬萬不行的。他已經離不開這種富貴無比一呼百應的生活了,再加上他覺得自己就算不交出兵權朝廷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大不了他就反了。
反正他背靠高棉等國,到時候可以連合這些小國一起對抗朝廷,自己當皇帝不比仰人鼻息來的痛快?
所以當他知道楊黨已經窮途末路,不少地方軍已經被奪了兵權,於是和手底下的幾個幕僚一商量,就扯旗造反了。打的旗號還冠冕堂皇,說是當今皇帝聽信小人讒言殘害忠臣良將,他不得已才起兵造反,為的就是警醒陛下,幫皇帝清君側。
如今的朝堂楊黨鬥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那些被李秀提拔上來的全都是主張收回兵權的,劉崇林這是什麼意思?奸黨是誰?我們是奸黨?
自古以來最好麵子的人就是這些文人,麵子有時候比命都重要,更何況這樣被人汙蔑?當時就忍不住了,一個跳起來擼起袖子慷慨激昂,一個字就是乾。
還有的大臣忍不住了,要打仗還不夠,還想要親自上陣。也不稱量稱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想上陣殺敵。
對此李秀心情也很不好,老實說現在的朝堂情況並不是太好。他為了把楊彥清的黨羽都清除掉,換上來的新一批朝臣要麼就是年輕的,要麼就是多年以來得不到重用的。這些人中也不乏治國良才,但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缺乏經驗。若是再給五六十年的他們就成長起來了,或者是維持國家正常運轉也沒有問題,但是一到這種大事關頭,他們的缺點就顯露無疑。
不客氣的說,靠他們來平叛,跟找死差不多。
李秀想來想去覺得沒有比晏戈更合適的人選了,當他把這個想法一提出,立刻遭到滿朝文武的反對。他們用比知道了劉崇林造反之後更激烈的語氣來把晏戈形容成了一個狼子野心之輩,甚至說應該趁他人在京城想辦法把他乾掉,千萬不能放虎歸山雲雲。
李秀聽的又煩又氣,恨不得拍桌子讓他們閉嘴。在他看來如果晏戈是他們口中的這種人,是沒有必要回京的,直接在西北造反不是更好?
然後他就問了他們三句話,一是問他們你們誰來帶兵?二是你們誰能保證不敗?三是如果敗了你們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三句話問完,這些人全都啞巴了。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誰能保證不敗?
但晏戈能,這不是晏戈自己吹,是李秀替他吹的。李秀自己也不認為自己在吹,他對晏戈有著盲目的信心。他就用這種滿目的信心來安撫各位朝臣,並且向他們保證晏戈絕沒有不臣之心。
晏戈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立刻覺得這是個大機會,對於李秀來說朝堂上的問題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隻要軍權的問題解決了那他就沒有彆的問題了,到時候自己也該功成身退了。但是他一直在想自己該怎麼退,剛開始是想著如果李秀還是忌憚自己的話,那自己就給他找個理由讓他殺了自己,那自然就退了。
而且他手下的將領都很忠心,如果讓李秀殺了自己,不管因為什麼願意他們肯定會對李秀不滿,到時候說不定會滋生出許多禍端。
現在他卻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自己為了替他征戰而死,他肯定就不會再忌憚自己恨自己,到時候自己提出讓他善待他的老班底們也更好開口了。而且自己也能借這個機會脫身,真是一舉三得。
他當天就上了一道奏折,先是表示了一下忠心,然後說為了陛下為了大唐即使是撐著病體臣也要為陛下將劉崇林那個亂臣賊子抓到京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