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來收我呀7(1 / 2)

一句話宛如高壓線斷裂正好砸在了廖一清身上, 把他電了個外焦裡嫩。

他廖一清從小在大山裡長大,雖然這一年多走出了山門去外麵見了世麵。但也僅限於學會了用智能手機, 和學會了網絡流行語。山裡的師兄弟們開朗又大方,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他哪裡禁受過如此的語言轟炸?

真是……不要臉……

廖一清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震驚又羞憤的看著晏戈, 舌頭仿佛死掉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腿仿佛斷掉了, 一步也挪不動。手臂也好像患上了肌無力, 捏起拳頭打了一拳都做不到。

晏戈一臉誠懇的看著廖一清, 等著他或憤怒或害羞的反應。誰知等了半天廖一清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隻是渾身顫抖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精神病發作了。

晏戈乘勝追擊道:“你不信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的, 我願意當你的葫蘆仙。”

鬼魂或者妖一旦當了某人的葫蘆仙那就是終生製的了,特彆是鬼魂, 這代表著這個鬼魂放棄了重入輪回投胎轉世的希望。就算是韓竹那樣的厲鬼, 也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可一旦成為了葫蘆仙, 就隻能永遠受人驅使,直到魂飛魄散為止。

廖一清還沒從晏戈的疑似表白中緩過來,馬上又收到了更大的衝擊, 他不可思議的道:“你瘋了嗎?”

“沒有啊。”晏戈眨了眨眼睛,“我清醒得很。”

“那你怎麼……”廖一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震驚羞澀之餘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哪有主動要求做葫蘆仙的?彆的不說, 我可是個普通人早晚都有老死的一天,到時候我去投胎了,你怎麼辦?”

那我就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吃香喝辣去了唄,到時候你投不投胎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晏戈心裡這樣想著。但他為了讓廖一清更感動一點,就道:“沒事,我能找到你的轉世,繼續當你的葫蘆仙啊。”

他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在說晚上吃什麼一樣。但廖一清不可能和他一樣輕鬆,道門最講究因果。現在有個鬼願意放棄投胎做人的機會生生世世做他的葫蘆仙,這樣的情他承受不起,更是令他不知所措。

廖一清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後徹底黑了。丟下一句你是個混蛋,然後右手遮臉十分少女的跑了。

晏戈眯著眼睛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納悶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受刺激太大了?明明之前的男配們聽這樣的話都毫無壓力呀,怎麼廖一清臉皮這麼薄的嗎?

廖一清臉皮確實很薄,一是年紀還輕,還不滿二十歲。二是從小生活在山裡,人還算淳樸。三是長這麼大感情經曆一片空白,第一次就來這麼猛,他真的承受不了。

王超正在歇著喝水,他剛剛和那位鬼哥說了半天話,一句回應也沒有。這不免讓他懷疑,究竟是鬼哥不在這裡,還是鬼哥懶得搭理自己?

這時廖一清回來了,走的時候臉色泛紅,回來的時候脖子根都紅了。不僅如此,他還神色慌張眼泛春色,這樣王超不得不懷疑他剛剛究竟是去上廁所了,還是順便又做了點上麵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兒。

廖一清剛回過神來,就看見了王超那包含深意的眼神。這眼神討厭極了,廖一清眉頭狠狠一皺,道:“歇夠了沒有?從現在開始不準休息,直到走到隱仙觀為止。”

“啊?”王超感覺腿還酸著呢,“要不再歇會兒?隱仙觀究竟還有多遠啊……”

廖一清心情很不好,後麵居然真的一次都沒有讓王超休息。當夜色降臨,月懸天上之後,走了一天山路的兩人終於來到了隱仙觀門口。

王超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見了山門上用古篆寫的隱仙觀三個字之後,兩行熱淚洶湧而下,“嗚……終於到了嗚嗚嗚……”

然後腿一軟,人一撲,就這麼趴在了山門前。

山門前有兩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本來見廖一清回來了正歡喜的準備打招呼,忽然這小子就趴下了。

門口兩人嚇了一跳,“這……這人誰呀?這麼一見麵就行此大禮?”

廖一清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這是來拜師的,太沒用了暈過去了。兩位師兄我先帶他去找師傅,明天再找你們玩。”

說著廖一清一手提著王超,就往裡頭走。身後的師兄還道:“出去一趟沒有帶什麼好東西回來?我要的帶了嗎?”

“帶了。”廖一清道:“明天給你。”

廖一清提著王超一路跑到了觀主的小院子,卻在門口被告知師父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廖一清隻能歎了口氣,將手裡的王超交給這位坤道的師兄,道:“這是一心想來拜師的,師兄你就隨便丟客房去吧,明天早上我再安排他。”

這位坤道的師兄長得小巧玲瓏,看著王超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嫌棄的伸出三根手指捏著他的衣服,就這麼提走了。

廖一清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這是個小院子。院子裡頗為寂靜,還記得小時候他和一幫師兄弟們住在一起,每天一起修煉一起讀書一起打打鬨鬨,過得十分開心。如今大家都長大了,大部分師兄弟都選擇了出山。他回來之後,發現往日熱鬨的小院子裡就隻剩下了自己,一時間頗為孤獨。

推開房門,點燃了油燈。廖一清將自己的背包桃木劍等都放在桌子上,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之後捧著衣服走出院子,繞道了道觀後麵的小溪處。

今夜月色正好,廖一清熟練的脫掉衣服,就和從小到大一樣準備在溪水中洗乾淨身上的風塵。

跳進水裡,捧著冰涼的山泉水往身上澆了幾下,忽然身後有人道:“洗快點吧,晚上水冷,容易著涼。”

廖一清渾身一震,雙手捂胸的轉過身去,就看見晏戈光明正大的飄在月光下,正毫不掩飾的看著自己。

本來被溪水澆的有點發冷的身體,瞬間就燥熱起來,他羞憤莫名道:“你變態啊?偷看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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