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這本筆記本將來不論是被誰拿到,都可以隨意翻開,但我希望看完之後可以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並且將其送到□□。
霍溫南的字寫的極其好看,端正大氣,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
在看到這句話之後,溫粟粟的內心罪惡感漸漸弱了下來,畢竟這上麵寫的很清楚,拿到這本筆記本的人,是可以隨意翻看的,隻要能幫忙保守秘密就行了。
她倒也不是那種喜歡拿彆人的秘密到處亂說的人,保守秘密是可以做到的。雖然對於後麵那句,要將筆記本送往□□有些奇怪,這裡麵難道真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嗎?
懷揣著好奇,溫粟粟再翻了一頁,這才進入到了正題。
1968年,5月28日,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無形當中有一個神秘的人,在推動著這一切,我能感知到他,但卻沒辦法抵抗他。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彆的人跟我一樣,平時的行為也會無形當中受到控製。這種感覺很可怕,但我知道我現在應該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彆人知道,而且我猜測,神秘人也不會讓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爸媽被下放,心中卻並沒有多少難過,因為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我們會重新回來。
真正難過的是,粟粟來送我,我明明是高興的,可是卻做出與本意相背馳的事情。我怎麼會說出那樣讓她傷心的話?讓她彆出現在我麵前,這不是我的真實想法。看著她追著車跑的樣子,我心如刀絞。
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樣束縛……
1968年,10月1日,今天是國慶節,部隊放假,來到部隊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適應的還不錯,而且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之前就有所猜想,但是並不確定的事情。
我發現我跟粟粟在一起的時候,神秘人會加大對我的約束,而我自從來了部隊之後,從前那種壓迫感少了許多,我倒是可以隨心做許多事情。不過,在做與粟粟有關的事情時,還是會受到控製。
給粟粟寫的幾封信都沒能成功寄出去,是神秘人動了手腳嗎?
這麼看來,神秘人或許是針對粟粟的,很擔心粟粟會有什麼危險,但是還好她會給我寄信,她沒事就好。
粟粟,今天是國慶節,舉國歡慶的日子,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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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粟粟看著這上麵寫的,秀氣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毫不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畢竟她連書都穿了,那麼這個世界裡多出一個‘神秘人’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可是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書裡有寫過這個神秘人嗎?
溫粟粟想不明白,她開始後悔穿書之前沒有仔細去看過這本,她就記得自己被林靜好寫成了個女炮灰,女主是林靜好,男主叫穆思星。
這個穆思星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估計以後才能見到他。
可是她記得很清楚,這是本無玄幻的年代文,林靜好作為女主,連金手指、靈泉、空間那些都是沒有的,完全就是靠她自己‘堅強不息’、“奮發向上”的‘優秀品質’成功的。
怎麼現在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神秘人呢……
溫粟粟一邊琢磨著,一邊繼續往下麵看。
在部隊的時候,統共就寫了幾篇,可能是當時那個神秘人對他的控製的確少了。隻不過到了兵團之後,尤其是溫粟粟來到兵團之後的這兩三個月,記錄又開始多了起來。
1976年3月17日,明天兵團又會來一批新知青,之前粟粟給我寫信說她也會過來,我心中期待她來的同時,又害怕我會被神秘人控製著,做出一些令她傷心的事情。
神秘人還在嗎?
希望已經消失了,今年粟粟已經十九歲了吧。分開時她才十二歲,還是個小姑娘,八年過去,粟粟已經長大了。她會不會已經找對象了?不,不會的,她從沒在信裡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
我們從小就定了娃娃親,雖然是大人們口頭上說的,但在我這裡,這永遠作數。
要早點睡,彆想太多,明天早點去接粟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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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粟粟還記得她剛來兵團那天,她的確在人群當中看到了霍溫南,她以為霍溫南是來接她的,高興地朝他招手,可是霍溫南卻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跟彆人說話去了,一副並不歡迎她來的樣子。
當時她其實心裡是有些難過的,但是那時候的她臉皮厚,過會兒就好了,還是往霍溫南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