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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長看了一眼昏迷當中的鄧進步,趕緊吩咐道:“讓大家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把霍參謀長給找到!”

村民們都找齊了,一些傷不嚴重的自己回家了,還在昏迷當中的人被放在擔架上,抬上了軍用車裡,得待到衛生所再去檢查一下才行。

大家繼續在尋找著霍溫南,可是又找了十來分鐘,卻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霍溫南到底有沒有真的被埋在這裡了,因為彆的人都已經被發現了,怎麼就霍溫南沒有被發現呢?

他們就隻差掘地三尺了!

是不是霍參謀長真的不在這裡?

就在這時,原本因為山體滑坡已經缺了一道口子的山坡上的土,又出現了鬆動的現象,一些小碎石滑落……

謝誌毅抬頭看了一眼,察覺出不好,看來很有可能要出現二次塌方了。他看了一眼也在不停地挖著泥土,想要努力找到霍溫南,嘴裡一直叫著‘霍溫南’名字的溫粟粟,正打算提醒她。

就在這時,排長也注意到了這其中的異樣。他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之前找村民們時已經花了半個多小時,現在又花了十幾、二十分鐘來找霍溫南,可是仍然沒有見到霍溫南的人影。

再這麼耗下去,隻怕大家都會有危險。

於是排長說道:“好了,大家先上車!”

大家聽從排長的安排陸陸續續地上了車,可是溫粟粟卻罔若未聞。楊思芳見罷,知道她是擔心霍參謀長,可是她們十幾個人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

她走到溫粟粟身邊,勸道:“粟粟,要不然我們先撤退吧,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你說有沒有可能霍參謀長壓根就不在這裡呢?說不定他已經回兵團了……”

溫粟粟說道:“思芳,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找一找,鄧進步是他的警衛員,又是跟他一起出去的,不可能鄧進步都在他不在。謝大哥,思芳,你們先回去,跟排長說一聲,不用管我……”

“粟粟!這裡很危險,我們必須得馬上撤離。”謝誌毅眉頭擰著,“他在這裡隻是你的猜測而已,有沒有可能霍參謀長還在麵條廠,或者去彆的地方辦事了,讓鄧警衛員一個人先回來的可能呢?這都是說不定,萬一霍參謀長沒事,而你卻出了什麼事,你讓他怎麼辦,不論怎麼說,咱們現在的首要目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誠然謝誌毅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溫粟粟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她仍舊在不停的挖著泥土,白淨的臉蛋上,雨水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或者還有淚水,隻不過大家看不出來罷了。

她的雙目通紅,咬著唇,表情倔強,聲音哽咽:“可是……萬一他在呢……”

排長見彆人都已經上車,可還剩下三個人沒有上來,走了過去,看著不肯放棄的溫粟粟,正準備讓她撤退。

卻在這時,溫粟粟突然挖到了一個東西,一個很眼熟的毛線兔子。是她勾的毛線兔子!是她送給霍溫南的那隻毛線兔子!

她的眼眶一熱,淚水順著麵頰滑落。她伸手去擦眼淚,手上的淤泥沾染在了她潔白的麵頰上,她卻渾然不覺。

她抬眸,像隻可憐兮兮的小動物,看著謝誌毅等人,她將手中的毛線小兔子舉起來,一字一句,哽咽地說道:“這是我勾的兔子,是我送給霍溫南的兔子……所以,霍溫南他肯定在這裡……”

“他在這裡,我要救他,我要救他……”溫粟粟雙手捧在毛線兔子,放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可以感受到來自霍溫南身上的溫度。

她咬唇,吸了吸鼻子,將毛線兔子放回她的口袋裡,繼續挖著泥土。

排長也認識這隻毛線兔子,畢竟像霍參謀長這樣的人,隨身攜帶一隻醜的沒眼看的兔子這件事情,的確令人記憶猶新。

原本大家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霍參謀長,他還覺得霍參謀長或許不在。可是現在毛線兔子都找到了,那霍參謀長很有可能真的在,隻不過還沒被他們找到罷了。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該撤退還是得撤退。

排長說道:“三班班長,帶她們兩個衛生員上車撤退,我留下來繼續找霍參謀長。”

太多的人留下來,要真發生二次塌方,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楊思芳聽罷,趕緊拉住溫粟粟的胳膊,說道:“粟粟,你聽到了沒有,排長讓我們先撤退,他留下來找霍參謀長,你可以放心了,我們先回去吧。”

溫粟粟看了一眼排長,她知道排長是個很好的人,也很負責。上次端午節的時候,排長的媳婦兒來看他了,挺著圓滾滾的孕肚,聽說已經懷了八個月了,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如果真要留一個人,她會選擇她自己。

她將手從楊思芳的手裡抽回來,冷漠地搖了搖頭,說道:“思芳,你彆管我,你快走吧。排長,你也回去,你媳婦兒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不論會不會出事,我都不能讓你代替我以身犯險。”

排長想起自己的媳婦兒,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心中抽了一起,但還是嚴肅地說道:“溫粟粟同誌,我是排長,你應該聽我的命令!我處理這種事情比你有經驗,作為排長,我更有義務挺身而出去救人!就算是因此而犧牲了,那也是光榮的,國家會替我照顧好我的妻兒,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