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支點,被吻得微微後仰的青年,下意識抓住了身前厲鬼的衣袖。
然而直到指尖攥住冰涼柔軟的布料,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此刻被自己依賴的人正是對他逞凶的混蛋。
似是被對方這樣自投羅網的笨拙舉動取悅,盛沂從喉嚨裡溢出一聲低笑,右手更是牢牢地按住了青年後頸。
唇齒交纏間溢出幾聲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被看不見的戀人縛在懷中,饒是老司機如沈裴,心裡也難免會有一絲無措。
更要命的是,先前還能幫他分析分析盛沂表情的0049,這會兒已經圓潤迅速地滾進了小黑屋。
水晶棺內的空間本就十分有限,為了讓自己彆掉節操地壓住實體的盛沂,沈裴隻能努力挺直腰身,儘量地朝對方魂體的方向湊。
覺得這種**方式實在缺少安全感,他隻得偏了偏頭,避開那雙黏人的唇:“盛沂,你清醒點……”
清醒。
陷入執念的厲鬼最討厭他說這話。
於是盛沂再次低頭,準確吻上那紅潤潤、還泛著水光的唇瓣。
明明知道對方在抵觸顧及什麼,可他偏要加大魂體的重量,一點點壓著青年倒向自己實體所在的位置。
身體的角度傾斜到隨時可能仰倒,黑發青年本能地抱緊了身前的厲鬼,猶如在海中抱住最後一根浮木。
眼見對方為了那具冷冰冰的身體如此乖巧,盛沂又急又惱,手下的動作也沒了分寸。
不再借由摟抱的動作給予青年支撐,他親手撕裂那本就單薄的T恤,任由對方又羞又怕、卻還要緊緊攀著自己的肩膀不放。
再綿長的氣息也比不過沒有呼吸的鬼怪,眼尾因缺氧而泛起紅暈,黑發青年羽睫輕顫,竟生理性地滾下兩顆金豆子來。
怎奈能成為厲鬼的魂魄大都要比尋常人多了幾分戾氣滿滿的陰暗麵,看著青年如此可憐的模樣,臨近忌日的厲鬼不僅沒有心疼,反而還想叫對方哭得更多。
所以他再顧不得旁的,親親密密地擠進棺內,將懷裡的獵物剝了個光。
寶劍歸鞘。
黑發青年痛得掉了眼淚。
偏生他又是個極要強的性格,哪怕再疼,最多也隻叫人聽得一兩聲模糊的嗚咽。
等不到對方服軟的厲鬼心焦的厲害,攻城略地中便不由更用了些力,黑發青年生怕撞到身旁的“屍體”,眼淚立即掉的更凶:“不……”
未說完的話被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徹底封緘,鴛鴦交頸,原本冰冷的墓室中隻餘一片令人臉熱的春光。
墓內不知天日,等過了忌辰的厲鬼醒過神來,身上草草蓋著一件外衫的青年,早已躺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隻夠兩個成年男性並排而躺的水晶棺將青年白皙嬌嫩的皮膚撞得青紫,此時的他們,早就相互糾纏著滾到了纖塵不染的玉台邊緣。
幾乎是在看到身旁幽深潭水的瞬間,盛沂便回想起了,青年曾緊緊閉眼、不肯去看水中倒影的哭叫。
那時他神智混沌還不理解,現在想來,在無法看到自己的對方眼中,那種被“空氣”玩弄的畫麵,該是多麼令人羞恥的事情。
伸手將青年汗濕的鬢發攏至耳後,不知疲倦的厲鬼想起方才種種,食髓知味地感到自己更脹了些。
水潭邊的一人一鬼本就挨得極近,發覺了什麼的青年條件反射地蹙眉欲躲,卻又因倦得厲害,依然賴在惡鬼懷中沒有挪窩。
瞧著對方乖巧枕住自己手臂安睡的模樣,盛沂指尖順著青年耳側緩緩下滑,撫琴般地在那墜著紅繩的鎖骨附近流連不定。
尚還記得對方狠狠咬住自己喉嚨的那一口,犬齒泛癢的紅衣厲鬼,驀地垂首,張嘴叼住了那一小塊被紅繩襯得愈發瑩潤的皮肉。
雖未見血,可他這一下咬得極狠,很快就在青年鎖骨處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牙印。
累到連眼皮都睜不開的沈裴更是生生被疼痛驚醒。
準而又準地抬手在某鬼的俊臉上推了一把,他聲音沙啞地罵:“滾。”
被打又被罵的盛沂低低笑出了聲——
先前的一番運動實在耗費了青年太多精力,對方這會兒不僅手上沒勁,連罵人都軟綿綿地像是在撒嬌。
忌日裡失了智的瘋狂勾起了他潛意識中對小人類的渴求,但直到親自嘗過,盛沂才知道那滋味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好。
捉住那推拒自己的指尖挨個吻過,他將人向懷裡摟了摟,隔著外衫,擼貓般輕輕順了順青年的脊背。
直到這時,盛沂才隱隱對自己的魂體生出些不滿。
誰叫那塊蓋在青年身上的布料實在太過乾淨,除了對方自己的東西,半點都沒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這讓占有欲十足的盛沂很是失落。
可一向對情緒感知敏銳的沈裴卻沒發現對方的這點小脾氣,胡天胡地放縱了一番,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軟的。
意識朦朦朧朧地在**的餘韻中漂浮,等休息夠了的沈裴再度清醒,靈異遊戲的第七次任務也隻剩下了十幾個小時。
身體雖然酸痛卻很清爽乾淨,沈裴低頭瞧了瞧自己,發現他正穿著一身不太合身卻很輕軟的“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