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姿勢明顯比剛才更加輕鬆,許是覺得舒服或是其他什麼,有了男人肩膀做枕頭的青年貓似的咕嚕兩聲,甚至還用鼻尖蹭了蹭對方頸側。
那是一個離喉結極近的危險位置,清楚感覺到對方輕巧掠過自己皮膚的灼熱呼吸,秦毅閉了閉眼,忽然忘了原本要說什麼。
儘管他完全可以強行扯開小兔子的手解鎖房門、又或者隨便把對方放在哪個空房間,但此時此刻的秦毅,卻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調整姿勢把人抱得更穩了些,足足在走廊站了三分鐘的秦老板低低歎了口氣,終是回身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全程圍觀的0049無話可說。
它就知道,在自家宿主麵前,某人所有“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都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比起吐槽,它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在小黑屋裡看什麼書比較實在。
“哢嗒。”
輕手輕腳地把青年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秦毅隨手打開旁邊光線柔和的落地燈,起身想給對方倒杯水來。
可意識模糊的青年卻完全沒給對方離開的機會,雙手圈著男人的後頸不放,他音量極小地嘀咕:“去哪兒?”
因得酒量較淺隻喝了幾杯,黑發青年雖然有了醉意,身上卻沒什麼奇怪的味道。
淺淺的麥芽香氣和淡淡的柑橘味溫溫軟軟地縈繞四周,秦毅喉結微滾,努力將自己落在對方唇上的視線移開:“你醉了,我去倒點水來。”
“聽話,鬆手。”
“……真好聽,”過分敏銳的聽覺早已讓青年成了一個隱形聲控,耳邊帶著些喑啞的聲線磁性醇厚,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注意對方在說什麼,而是難得露出幾分符合年齡的任性,“再說一句。”
深夜中的彆墅寂靜非常,遲遲沒有等到男人回應,黑發青年昏昏沉沉地抬眼,撒嬌般地晃了對方一下:“我想聽。”
呼吸交纏,本就距離極近的身體因為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觸,一直縱容對方的男人敏銳察覺到自己某些微妙的反應,總算眸色複雜地趕在事態失控之前,將某隻兔子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
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地去廚房倒水,他透不過氣似的單手鬆了鬆領帶,竟連帶著將襯衫紐扣一並扯開。
做工精致的紐扣劈裡啪啦地跌落地麵,秦毅緊緊握著手裡的玻璃杯,非常清楚現在的自己在想什麼。
親吻。
他居然想吻沈裴。
事到如今,他根本無法再自欺欺人,用“保護欲”或“欣賞後輩”去解釋自己對青年的偏愛。
——甚至不隻是吻……
隨手擰開廚房的水龍頭潑了潑臉,強行整理好心緒的男人端著加了蜂蜜的溫水走出廚房,卻沒能在沙發上瞧見那蜷成一團的影子。
未上鎖的臥室房門大開,隱約聽到一道重物落地的響動,秦毅猛地放下杯子,抬腳便往透出些許水聲的浴室走去。
花灑中流淌的熱水氤氳出一層淡淡的白霧,不小心摔在地上的青年,正呆呆地抱著自己手上的膝蓋掉眼淚。
平時在遊戲裡百分百的痛感都沒能讓沈裴皺眉,這會兒喝得醉了,他倒露出了些藏在骨子裡的嬌氣來。
平日藏在長褲下的小腿又直又白,哪怕隻是一點淺淡的撞傷,被那羊脂玉般的肌膚一襯,都會顯得格外駭人。
“怎麼跑到這來了?”難掩焦急地在青年身旁蹲下,秦毅無意識地扶住對方小腿,想去檢查那塊淤青,“很疼嗎?還有哪受傷了?”
“洗臉,不要冷水。”
大抵是又想起了男人剛剛推開自己離開的舉動,本能回答完對方問題的青年咬了咬唇,賭氣般地嘀咕,“……不理我,你走。”
第一次從小兔子嘴裡聽到類似討厭的話,縱然知道這隻是些醉酒後的胡言,秦毅舌尖卻還是嘗到一點苦澀。
心神恍惚,他搭在青年膝蓋上的手也不自覺用了些力。
“輕、輕點。”
身前男人這副沉默不語的模樣實在唬人,眼尾泛紅,原本凶巴巴的青年忽地哆嗦了下,聲音裡也染上了些慫而軟的哭腔:“秦毅……”
“你弄疼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毅:……聽話,彆招我了。
裴裴: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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