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向習慣獨居獨睡,可懷裡抱著個美人的秦老板,這一夜睡得卻極其安穩。
朦朦朧朧間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誰偷偷扒拉了兩下,男人眼都沒睜,稍一使勁便把某隻想逃的兔子拽了回來:“去哪兒?”
四肢酸軟,身上隻穿了一件純色襯衫當睡衣,薄薄的衣料根本擋不住橫在腰間的熱度,逃跑被抓了個現形的青年當即紅了耳根。
更彆提男人那將醒未醒的沙啞嗓音,更是讓他忍不住聯想到昨晚的“槍戰”。
完全想不出到底該怎樣麵對酒後亂性如此狗血的情況,黑發青年慢吞吞地向下挪了挪,鴕鳥似的把自己藏進了被子。
輕盈柔軟的羽絨被瞬間鼓起一個團子狀的小包,眯著眼的男人輕笑了下,徹底散去最後一丁點的困意。
“不悶嗎?”遲遲不見那一團被子有什麼動靜,擔心對方憋到的秦老板低聲哄勸,“有什麼話出來再說,嗯?”
充滿事後氣息的語調自帶三分旖旎慵懶,縱然一貫無法抵禦來自聲音的誘惑,但這次某隻裝鴕鳥的兔子、居然非常有出息地一動沒動,仿佛一定要把自己悶死在被子裡才算完。
懷柔政策徹底失敗,無計可施的秦老板,隻得將被子裡的大手向下、準而又準地在某塊軟肉上輕輕一拍:“還不出來?”
這下原本隻是害羞的青年可真的急了。
“呼”地一下掀開被子,他又羞又惱地捂著被拍過的軟肉,自以為凶狠地瞪著對方:“你……你!”
“我錯了。”被青年猶泛淺紅的眼尾勾得心癢,男人毫不猶豫地張口認慫,半點沒有身為隊長和老板的架子。
抬手碰了碰青年氣鼓鼓的臉蛋,他放軟聲音重複:“我錯了,好不好?”
對男人這種平常難見的“溫柔小意”十分沒有抵抗力,黑發青年閉了閉眼,懊惱地一頭撞進對方懷裡:“……太犯規了。”
“那也隻對你一個人犯規,”認清心意後自動點滿情話技能,男人將掌心覆在對方腰間,“還疼不疼?”
——昨晚彼此都喝了酒,而他又是第一次開葷,衝動之下難免會有些失控。
羞憤過後才注意到自己因剛剛那一連串折騰愈顯酸痛的肌肉,黑發青年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應聲:“疼。”
“是我的錯,”溫熱掌心一下一下揉按著青年僵硬緊繃的肌肉,秦毅極主動地背鍋,“下次……”
“下、下次?”聽到這話,黑發青年立刻結結巴巴地打斷對方,“沒有下次,這……這就是個意外。”
仿佛為了肯定自己的說法似的,他又洗腦般地重複一遍:“沒錯,就是意外。”
搭在青年腰間的手倏地一頓,秦毅眸色暗沉:“意外?”
“那昨晚誇我長得好看又主動去親的是誰?”稍稍用力把人向上提了一提,他垂眸望進青年的眼睛,“還是說,你也和彆人發生過這樣的‘意外’?”
如同一隻被野狼叼住後頸的兔子,慢半拍察覺到危險的青年結結巴巴:“沒、沒有,就你一個。”
“那我們就更得對彼此負責,”三言兩語把小兔子繞暈唬住,預備秋後算賬的秦老板順勢吻了吻對方的唇,又起身瞥了眼床頭的電子鐘,“十二點了,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因大量運動而消耗過度的身體早就在叫囂著要補充能量,突然收到一個早安吻的青年懵懵撫上唇瓣,暈乎乎地點頭嗯了一聲。
直到穿著睡衣的男人即將走到臥室門邊,他才倏地回神張口:“衣服……”
“數字密碼是00490,應季的衣服都掛在櫃子裡。”
藏在羽絨被下的身體除了一件襯衫什麼都沒穿,儘管已經在昨晚坦誠相見過,可青年還是覺得,這樣半遮半露的穿法,遠遠要比前者更加羞恥。
“衣服,”瞬間猜到對方此刻在想什麼,秦毅目光專注地在青年身上繞了一圈,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好。”
明知男人並非X光也沒有透視的特異功能,但沐浴在對方如有實質的視線中,青年還是覺得自己像隻扒光了的兔子,正被某人惡趣味地放在火架上烤。
唇角輕勾,趕在對方再次變成鴕鳥藏好之前走出臥室,秦毅整了整衣服打開房門,眼角眉梢都帶著饜足。
好巧不巧,因為談代言而在外留宿的於海剛剛回到基地,一上樓便正好撞見了這幕。
成年人對某些事情本就有種心照不宣的敏銳度,尤其對方因低領睡衣露出的脖頸後,還留著一道再明顯不過的鮮紅抓痕。
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見識到秦毅這個冰山老處男開葷,性格外向的於海想都沒想地調侃:“喲,秦總,昨晚是哪家的小野貓啊,這麼……”
最後一個“浪”字還沒說完,他便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訝異地瞪大雙眼:“等會兒……你不是喜歡沈裴嗎?”
現在背著人家偷吃又算什麼事?
用膝蓋想都能猜到對方此刻在瞎腦補什麼,秦毅關好房門,輕輕挑了挑眉梢:“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