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九章(1 / 2)

“教官的鼻子失靈了嗎?”側頭躲過對方的輕嗅,黑發青年不客氣道,“西瓜。”

雖說Alpha信息素的味道大都濃鬱辛辣,但這年頭連奶油草莓味的Alpha都出現過,西瓜倒也還算在情理之中。

“那這西瓜熟得可有點過,”漸漸收起嘴角弧度,男人意有所指,“知道嗎?Alpha對Omega的信息素都是很敏感的。”

“你現在聞起來,甜得就像一朵花。”

自以為捂緊馬甲的沈浪浪:……

不是吧阿Sir,這您也能分得清?

風鈴草,一種味道清淺、隻有新鮮盛放時才能聞到一點甜香的觀賞性植物,而它經過人工萃取放大後的氣味,正如夏日裡冰鎮過、剛切開的西瓜。

因得這種特性,常年服用抑製劑的沈裴,一直以平平常常的果味Alpha自居,更沒有讓誰對他的信息素產生好奇。

除了鐘弈。

“鐘上將這是在性|騷擾嗎?”飛速將一口黑鍋甩在對方頭上,黑發青年用力地壓下門把,“時間不早了,請放我回去上課。”

“騷擾?”頭一次聽到類似的指控落在自己身上,鐘弈氣急反笑,“不說實話是吧?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如同戲弄一隻已經身陷囹圄的獵物,他故意用唇碰了碰青年的後頸:“要是你真的問心無愧,那就讓我咬一口嘗嘗。”

——Alpha與Alpha的信息素天生相斥無法交融,倘若對方當真是A,無論自己想咬哪、怎麼咬最後都隻是多出一個傷口罷了。

反之,倘若對方是O,那就一定不會隨便同意被他標記。

天衣無縫的試探方式,辦公室裡的空氣瞬間變得無比靜默,昏暗光線中,背對著男人的青年捏緊門把,啞著嗓子硬撐:“如果隻有這樣您才肯放我回去上課的話……請便。”

請便。

這兩個字剛剛出口的下一秒,他便真心實意地後悔了。

戰場官場中經曆過的博弈數不勝數,男人根本沒把自己這虛張聲勢的小把戲放在眼中,無法看到對方動作的姿勢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除了那緩緩噴灑在皮膚上的炙熱呼吸,青年還清晰地體會到,他後頸的軟肉正被人咬起叼住。

隻消輕輕一磕,那霸道濃烈的信息素便會通過犬齒,把乾渴脆弱的腺體整個兒灌滿填飽……

“你贏了。”

害怕失控的擔憂終於勝過理智占據了上風,無意繼續這場心理博弈的青年緊貼著對方轉身,將後頸藏進了男人的視線死角。

努力穩住自己微微發軟的小腿,黑發青年倚著門板仰頭:“沒錯,我是Omega。”

“所以呢?教官想怎麼做?上報校方把我開除?還是借此要挾我做些什麼?”

追尋了四周之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鐘弈眼神複雜地與對方拉開距離,發覺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

沈裴。

為什麼偏偏是沈裴呢?

如果是在回母校的第一天識破沈裴的偽裝,他一定會毫不猶豫上報,立刻讓對方收拾行李滾蛋。

然而此刻卻不同,在他已經確認過青年的優秀、並且預備將對方招進第九軍團後,鐘弈心裡,竟難得地產生了一絲猶豫。

呆在滿是Alpha的學校近四年都沒鬨出任何亂子,這至少說明,沈裴的自控力絕佳。

“我已經預約了七月份的腺體摘除手術,”清楚瞧出男人的動搖,黑發青年乘勝追擊,食指搭上襯衫的紐扣,“隻要鐘教官您能高抬貴手……畢業前的這段時間,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

足足晃神兩秒才反應過來青年在說什麼,鐘弈心頭騰地升起股無名火:“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這是你能說出的話?”

“出去!負重五十圈,清醒清醒再接著上課。”

好歹也是相處了七生七世的老夫老夫,沈裴當然知道該如何激怒對方,瞧著那扇在自己麵前重重關上的門,他偷偷鬆了口氣,謹慎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翻出抑製劑咽下。

整間辦公室都縈繞著男人那烈酒般充滿存在感的信息素,要是再晚離開一秒,他一定會當場軟掉。

而獨自悶在辦公室裡的鐘弈也不好過。

過分激烈的情緒往往會麻痹人的感官,先前與青年對峙時還不覺得,如今周遭安靜下來,那些殘留在空氣中、甜而不膩的信息素,便如小貓的爪子般,一下下撩撥著他的神經。

在此之前,鐘弈從來不覺得Omega的信息素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身為聯邦上將、受過特殊訓練的他,早就可以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直到完成全部任務。

唯有今天。

明明已經一再地清空大腦,可青年的氣味、顏色、還有那滴滑向隱秘的藥油,都如同山間朦朧的雲霧,似有若無地纏著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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