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軟。
微微歪著頭,屏住呼吸的少年輕輕貼著哥哥的唇瓣,好似一隻受驚的小獸,新奇又驚訝地眨了眨眼。
狼的本性作祟,他張開嘴,想要去咬唇齒間那點飽滿的柔軟,誰料青年卻在這時睫毛輕顫,仿佛馬上就會醒來一般。
“砰砰——”
心臟如同揣了隻兔子似的跳個不停,少年猛地後撤轉身,眨眼就退到了帳篷的邊緣。
豎起耳尖仔細聆聽著身後的動靜,直到確認青年沒有被自己吵醒,他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把身體轉了回來。
不遠處守夜的火光透過帳篷照進幾縷,愈發襯得青年的睡顏朦朧美麗,無法自控地重新伸手、卻又在真正碰到對方前微顫著停下,沈一的五指屈起又合攏,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夢。
奇怪……
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定定地盯了哥哥許久,強迫自己閉眼睡覺的少年如是想。
夜色沉靜,原以為隻要睡著便能讓大腦恢複平靜,怎料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竟一直纏著他去到了夢裡。
某棟構造眼熟的宿舍樓下,黑發青年正抱著一隻銀白色看不清模樣的動物,聲音模糊地和越野車裡的男人說著什麼,語調溫軟,眼底盈著笑意。
指甲死死摳進掌心,藏在房間裡向下張望的少年惱火極了,明明自己隻短短離開了幾個月,這個家卻好像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於是,在青年開鎖進門的刹那,一條翠綠藤蔓忽然纏住了他。
詫異在眸底一閃而過,他約莫以為這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甚至還笑著向房間的陰影處喚了聲:“沈一,彆鬨。”
姿態放鬆,全無防備,銀白色皮毛的動物早已炸毛跳開,唯有青年還毫無所覺,一點點向藤蔓的主人靠近……
然後被用力地拖進浴室。
翠綠的藤蔓將雪白的雙腕緊緊束縛在頭頂,狠狠被自己養大的狼崽撲倒在地上,黑發青年疑惑地抬眼:“沈……唔!”
細白的脖頸天鵝般仰起,所有問題都被一雙熾熱的唇堵住截斷,四肢被縛,青年的鳳眼先是因錯愕睜大,而後又隨著那越來越過分的動作盈滿水光,像是遭遇了最親近之人的背叛。
骨肉勻停,他的身形本就白皙纖瘦,如此一來,便更顯得可憐可愛。
但一心想要逞凶的惡狼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任憑對方如何斥責怒罵或是哭泣求饒,他隻好整以暇地寬衣解帶,細細描繪那些被布料遮擋的曲線,動作狠戾地攻城掠地。
哥哥是我的。
每一處每一處、都該是我的。
“呼。”
在最要命的節點猝然驚醒,額帶薄汗的少年節奏急促地換了口氣,宛若剛剛從深沉的海裡破水而出。
換班時間還沒有到,青年依舊安穩恬靜地睡在他身側,全然不知他親手撿回的狼崽,此刻正動著怎樣的邪念。
草草收拾了下某些見不得光的狼藉,少年一連用了幾個異能銷毀證據,逃也似的離開了帳篷。
怎麼會。
自己對哥哥,怎麼會是那種心思?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於暗處滋生的占有欲並非小孩子爭寵那樣簡單,沈一乾脆化作原形找了一處最近的溪流潑了自己一頭冷水,直到天快亮時才摸回營地。
記得青年守夜的輪次就是最後一班,他站在破舊的建築物後向內張望,果然瞧見了撐著下巴坐在火堆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