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百九十五章(2 / 2)

長臂一伸越過對方,少年準確地撈起那個圓罐,用指尖拎著,將它遞到青年眼前:“哥哥,這是什麼?”

被當場抓包的沈浪浪:……0049!!!

他明明隻想擦槍拔蘿卜來著!

沒辦法和對方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這種玩意兒,沈裴隻得重新以臂擋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他便聽到少年耐心至極地擰開那個圓罐,極輕極輕地笑了聲。

早就被先前那堆生理教育書刺激得去補了許多男男間的知識,沈一瞧著那潔白瑩潤的軟膏、嗅著那甜而不膩的味道,哪裡還能不知道它是做什麼用?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圓罐竟是從哥哥身上掉下來的。

——哥哥也是想要我的。

一想到此處,近來發生的所有巨變磨難,似乎都變成了日光下輕飄飄的霧,無聲無息地散了個乾淨。

可沈一又是清楚自家哥哥臉皮有多薄的。

所以他很快便斂了笑聲,沒有透露出半分得意,反倒還可憐兮兮地,去拉青年擋臉的手。

柔軟紅唇近在咫尺,他按緊青年白皙纖細的手腕,垂眸吻住那飽滿豐盈的唇珠,然後不輕不重地,用犬齒咬破了它。

說強勢也很強勢,說溫柔也很溫柔,夜裡勾連的水聲清晰而明顯,黑發青年又羞又惱,想逃卻逃不得,活像是被狼按住的白兔,眼睜睜地瞧著對方折騰。

箭在弦上,春意蒸騰,隱約猜到了對方在擔心什麼,沈一沒有說些花言巧語的假話哄騙對方,隻是軟綿綿地耷拉著耳朵撒嬌:“哥哥……”

“哥哥疼疼我好不好?”

唇瓣染滿水光,輕喘換氣的青年仿佛被下了蠱似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然後沈裴就後悔了。

沈一有沒有感受到“被疼”他不好說,但他真的疼得快要死了。

金豆子不要錢似的一顆顆滾下,黑發青年放下臉麵、嗚嗚咽咽地求饒,卻僅能換來變本加厲的逞凶。

花是需要澆灌的。

可沈裴卻覺得這次澆灌的營養太多了些。

正常人家都是拿著把小小的噴壺,適量又細致地,一點點翻土,一點點噴灑,生怕傷到了那嬌嫩的花。

唯有他家這隻毫無章法的狼崽,愣是拿了根最大號的水管,直挺挺地懟進了地底下,貼近嬌花最隱秘、最重要的根係,完全不給對方半點逃脫的可能。

由於那個小圓罐的存在,那朵矜貴漂亮的花,早已被塗滿了一層又一層、近乎透明的香膏,許是因為溫度過高或抹得太多,竟有顆顆分明的水珠,順著逐漸舒展的花瓣花葉,滴滴答答地流下。

而到了此時,那潛伏已久的、屬於花匠的水管,也終於沒忍住有了行動。

如同一隻找不到出口的小鹿,摸黑的水管沒頭沒腦地橫衝直撞,地動似的,直把周圍的一切動震得發顫。

一下下的試探、一下下的探索,不知過了多久,那沒經驗的匠人終於趕在嬌花撐不住前,找到了對方最容易吸收營養的根係。

枝葉輕顫,花朵原以為這就是今天這場澆灌的結束,誰料那年輕的匠人真是個傻的,竟死死懟著那沉甸甸的水管,半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一定要花朵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才行。

惜花的黑發青年立時控訴:“會死的!”

營養過剩,盛開的花都已經合不攏了!

但忙著澆花的狼崽卻隻是低低地笑,哄人的好話說了一堆,該有的動作半點沒停。

待到雲收雨歇,花園裡重新恢複平靜,壁爐裡滿滿的柴火早已化作一堆暗色的灰燼,黑發青年素來畏寒,縱然惱某人鬨得太過,也還是抱緊了那條毛茸茸的狼尾,又累又困地蜷在對方懷裡取暖。

緋痕斑斑,似是在雪色肌膚上綻開的朵朵紅梅,指腹在青年肩頭脊背、那些被自己舔咬出的印記上流連不去,摻了些喪屍特性的少年仍未滿足,語帶誘哄地打著商量:“哥哥,下次我們再多種些草莓吧?”

過分蒼白的皮膚最容易聯想到疼痛脆弱,融合了喪屍病毒的少年額帶薄汗,沒有誇張的肌肉線條,乍一看去就更顯得人畜無害。

心知自己就是被對方這副軟和裝乖的模樣騙了一次又一次,哪怕腰部以下沒了知覺、哪怕思維被刺激得有些斷片,黑發青年也還是頑強地,“狠狠”推了狼崽子一把。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迷糊嘟囔:“我、我得洗……”澡。

話未說完,累到極點的青年便悄然合攏了睫毛。

食髓知味。

清晰記得水管先前澆灌的營養存在何處,初嘗禁果的少年抿唇,眸色陡然深了一深。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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