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的靈力重新滿盈,境界逐漸穩定的青年隻短短睡了兩個時辰,便悠悠轉醒。
和以往**後的酸軟疲乏不同,此時的沈裴雖也有些累,卻更像一隻吸飽了水的海綿,軟乎乎的,從裡到外都透著心安。
溫柔地,被他靠著的胸腔微微震動:“醒了?”
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旁邊還躺著個人,黑發青年慌裡慌張地起身,虛虛搭在肩頭的外袍滑落兩寸,露出一處又一處殷紅的吻痕。
地宮光線昏暗,撐著下巴看他的男人隻穿了件內衫,腰帶隨意係著,領口大敞,明顯和自己身上的外袍是一套。
沈裴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方肩膀鎖骨處幾道淺淺的抓痕。
接受傳承帶來的後遺症退去,他想起自己先前纏著男人不放的模樣,一時沒想好該如何解釋,乾脆一低頭,把臉埋進了外袍。
青絲披散,愈發襯得青年的皮膚白皙瑩潤,玄逸沒來由地想笑,抬手摸了摸對方的發旋:“如何?師叔救到你了嗎?”
師叔。
一想起這茬兒就來氣,黑發青年騰地抬頭,咬牙吐出兩個字:“玄逸。”
玄逸道尊,整個修真界有史以來最最出名的老祖宗,萬萬年前便已飛升上界,如今竟跑回宗門騙一群小輩。
真真是、為老不尊。
“沒錯,”絲毫沒有否認自己身份的意思,玄逸勾唇,指尖向下,順勢拂過對方皺起的眉心,“或者說,你更喜歡叫我師祖?”
——縹緲道宗才沒有這麼厚臉皮的祖宗呢。
總覺得男人的態度在開葷後變了許多,黑發青年凶巴巴瞪了對方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修為竟一路暴漲至大乘。
轉生前早已憑借自己的力量到達過相同境界,沈裴心境尚還算穩定,隻是有一事不明:
“雷劫呢?”
就算蓮華秘境陣法精妙品質上佳,應當也沒能耐擋住“逆天”的懲罰。
“雷劫?”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指尖繞著青年垂落的發絲,玄逸神情饜足,輕描淡寫道,“打散了。”
打散了?
由化神跳到合體再跳到大乘的兩次雷劫,居然連這點牌麵都沒有嗎?
恍惚間甚至覺得對方在開玩笑,沈裴望了望玄逸,又瞧了瞧自己,不信邪地再次確認:“所以我現在是大乘了?”
縱然早就知道雙修功法對境界低者更有用些,但這突破速度,未免也太太太太太快了些。
“否則呢?”嗓音低啞,玄逸明知這其中有對方先前刻意壓製修為的功勞,卻偏要拍拍青年的腰、慢吞吞地調笑,“也不想想你吃了本尊多少東西。”
晴天霹靂。
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某處為何除了酸脹異常清爽,黑發青年呆呆僵在原地,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
偏那玄逸還不依不饒:“貪心得緊,一滴都沒……”
“閉嘴。”抬手堵住男人未出口的荒唐胡話,青年也顧不得什麼長幼尊卑,仿佛一隻被惹惱了的小獸,瞪著眼,又凶又奶,隻差沒在對方身上狠咬幾口。
無奈他那操勞過度的腰實在經不起任何大幅度動作,未等男人回話,沈裴便沒出息地、自個兒跌進了對方懷中。
及時伸手將人摟住,玄逸悶悶地笑:“投懷送抱,嗯?”
沈裴沒再應聲。
一旦躺下就懶得再起,他趴在男人肩頭,像抱著一塊暖玉,很快就歇了和對方鬥嘴的心思。
徹底消化傳承以後,整個蓮華秘境都歸沈裴操控,若是他想,隨時都可以把各門各派前來曆練的小輩集體送走。
可沈裴如今實在乏累,更沒心情去管這些瑣事,加之主角離朱有一份機緣在此,看在相處十年的份上,幫對方一次倒也正常。
想起先前雙修時真·神魂顛倒的滋味,青年微微打了個哆嗦,極小聲地嘀咕:“今日之事皆是意外,隻此一回,我亦不會死纏爛打,師叔莫要放在心上。”
搭在青年腰間輕揉的掌心微微一頓,玄逸喜怒難辨:“哦?”
“既知師叔乃玄逸道尊下界,晚輩自然不敢高攀,”越說越是順暢,青年音量漸高,“等出了秘境,就當一切都未發生。”
按常理而言,他們二人未曾合籍,縱然雙修,也不過是些凡俗的魚水之歡,青年的提議,確是目前最妥當的選擇。
然而玄逸卻沒打算接受。
“沈裴,”大手向上覆住青年雪白的後頸,男人嗓音帶笑,卻莫名讓人感覺到冷,“你確定要趴在我身上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