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泉被打擊的奄奄一息,強撐著沒有吐血, 已經是對人渣最後的忍耐了, 邢文舉勉強比他好點,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傅寶寧, 你怎麼能這樣?!”
邢文舉覺得自己簡直難以跟傅寶寧這個人渣溝通,更難以理解人渣的腦回路。
他指了指不遠處生無可戀的鄧泉,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咆哮道:“你已經有兩個男人了, 知道嗎?!你有我這個未婚夫, 有鄧泉這個救命恩人,我們都願意傾儘全力去愛護你, 照顧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為什麼非要得隴望蜀?!”
“文舉哥哥, 我知道, 你跟阿泉哥哥都是好人, 你們眼裡心裡都隻有我一個, 你們是真心喜歡我的, ”傅寶寧目光真摯的看著他,道:“可是做人要大氣一點,不能隻拘泥於小情小愛……”
拉著邢文舉的衣袖走到鄧泉麵前,她叫他們倆的手交疊在一起, 認真建議道:“你們為什麼不能化小愛為大愛, 成全我的心意, 幫我尋求幸福呢?”
“……”邢文舉:“????”
“……”鄧泉:“????”
“傅寶寧,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我平生僅見!聽見了嗎?賤人!!”
邢文舉氣的差點中風,緩了大半天,才哆嗦著道:“你自己品品,你說的是人話嗎?!!”
傅寶寧氣惱極了,跺腳道:“你們根本就不是愛我,隻是想占有我而已,這是自私,是虛偽,這不是愛!”
這是你麻痹!
“……”邢文舉喉頭一甜,險些當場吐出一口血。
“果然,你們根本不懂,”傅寶寧失望的看著他們,神情落寞,搖頭道:“我想,我應該不是天底下唯一一個對兩個男人動心的女人吧……”
鄧泉捂著心口,神情陰鷙道:“你不是對兩個男人動心,是對三個男人動心,你下賤!”
傅寶寧在他旁邊坐下,皺著眉頭,滿臉不讚同道:“你又在說那些自私自利的胡話了,真討厭!”
鄧泉:“……”
艸你媽的!
傅寶寧你一定不得好死!!!
他坐在凳子上,三魂七魄被氣死了一半,還有一半奄奄一息,邢文舉站在不遠處,精神萎靡,雙目無神。
傅寶寧則坐在鄧泉身邊,美滋滋的瞅著不遠處的美男子崔華陽,神情之鮮活靈動,同周圍兩個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崔華陽在一眾女郎簇擁追隨之下往前走,一打眼就見不遠處的長凳上坐這個容貌鮮豔、光彩照人的女郎,心下微動,下一瞬便聽係統道:“對,那就是傅寶寧。”
崔華陽依仗著自己這張臉,在女人麵前無往而不利,現在遇見了攻略對象,當然不覺得自己會輸,對於傅寶寧這副皮相,他是很滿意的,畢竟叫人去追一個醜女跟去追一個美人,那感覺絕對是完全不一樣的。
傅寶寧旁邊還坐著個年輕人,麵容俊秀,氣度不俗,隻是不知怎麼,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好像是染了重病一樣。
崔華陽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傅寶寧一起來的,可無論是不是,他都不會太放在心上,憑他的手段,想叫一個小丫頭投懷送抱,傾心相許,那還不簡單嗎?
調整了神情,崔華陽風度翩翩的走上前去,一指傅寶寧右側空著的位置,溫聲詢問道:“姑娘,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他走的近了,倒顯得那副麵孔更加英俊迷人了。
傅寶寧兩頰微紅,看看左邊的鄧泉,再看看右邊的空位置,最後再看看崔華陽,終於定了主意,一腳將鄧泉踹出去三米遠,然後才神情羞澀,聲音柔弱的道:“兩邊都沒人,公子隨便坐便是。”
崔華陽:“……”
被傅寶寧踹開,一頭紮進落葉堆的鄧泉:“……”
崔華陽蹙著眉跟係統說:“好像從一開始,事情的發展就不太對了。”
係統說:“這應該是你的錯覺啦。”
“對哦,”崔華陽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然後他打起精神來,含笑道:“冒昧落座,怕是唐突姑娘了。”
說著,崔華陽將手裡那盞蓮花燈遞了過去:“便以它向姑娘賠罪。”
那盞蓮花燈著實精致,層層疊疊,綠底紅花,中心花蕊上鑲嵌了金箔,內裡點上蠟燭,當真清輝無限,分外迷人。
傅寶寧伸手接過,聲音低低的道了聲謝,便在周圍女郎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站起身,道:“我該走了。公子,有緣再見。”
邢文舉原本以為這苟日的會迫不及待的撲上去的,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沒有被男色勾引的腦子都沒了,現在見她起身要走,當真又驚又喜,忙跟上去,解了身上披風給她圍著,當著崔華陽的麵宣示主權。
“寶寧,夜裡風冷,你多穿一點,仔細受涼。”
傅寶寧也不推辭,“嗯”了一聲,便與他一道離開。
鄧泉瞅見這一幕,差點喜極而泣,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跟係統說:“這苟日的居然良心未泯!”然後便快步追了上去。
他們倆沒想到傅寶寧說走就走,崔華陽也沒想到,正怔楞見,就見傅寶寧忽的回頭,注視他一眼,莞爾微笑之後,再度轉過頭去。
崔華陽心頭就跟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癢癢的難耐,他跟係統說:“傅寶寧這小丫頭還挺會的,跟我玩欲擒故縱呢。”
鄧泉跟邢文舉卻沒想這麼多,隻要能把人渣傅寶寧帶回去,就算是個值得慶賀的勝利了。
騎馬返回鄧泉給傅寶寧置辦的那處宅院時,邢文舉酸溜溜的道:“寶寧妹妹,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崔華陽嗎?怎麼也不跟他多說幾句。”
“男人都是賤骨頭,輕而易舉得到的,他就不知道珍惜!”
傅寶寧一拍馬脖子,侃侃而談道:“你得吊著他,叫他覺得你很難弄到手,那他才會在意你,討好你,想辦法得到你的喜愛。”
鄧泉:“……”
邢文舉:“……”
這話雖然踏馬的聽著很刺耳,像是在影射他們兩個人,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邢文舉扯動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寶寧妹妹,原來你還沒對那個崔華陽死心啊?”
“怎麼可能死心?”傅寶寧回想起崔華陽那張俊美至極,恍若謫仙的麵孔,就忍不住想流口水:“不行,他長得那麼好看,我一定得想個法子把他弄到手!”
……傅寶寧你是人販子嗎?
這話說的太容易叫人誤會了,大唐要是有掃黃打非,你第一個就得進去!
鄧泉知道她是個人渣,而且還是個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的極品人渣,冷靜了那麼一會兒,倒是也沒覺得像之前那麼生氣了,斜睨了她一眼後,假笑道:“那我就提前祝你如願以償了。”
傅寶寧聽他這麼說,反倒吃了一驚:“你不生氣了?”
“我能怎麼樣呢,”鄧泉嗬嗬嗬笑的淒涼:“我這麼愛你,當然舍不得叫你難過了。”
邢文舉頗覺唇亡齒寒,有些心酸的看了他一眼,也附和道:“是啊,我們都愛你,當然也會願意成全你的心意。”
“我就知道,”傅寶寧叉著腰,得意洋洋道:“雖然你們之前生氣,可是你們愛我呀,那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乖乖把我原諒,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