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大多都是重口味。
早在雞爪蒸煮出鍋時,俞銘寒便先上了一層紅色的辣椒麵,那時辣味就已滲透到內裡。而如今,在燒烤時又上了一層辣椒粉,辣味就越重。
儘管有考量到這邊人吃不得辣,特地選了不怎麼辣的辣椒,但是烤雞爪足足經曆的兩次紅色風暴,還是讓這些被家裡老人帶著養生的富二代辣到不停呼氣。再加上每個人對辣椒的耐受度不同,在有些富二代被辣地擤鼻涕的時候,有些富二代已經被辣到靈魂出竅。若非想著自己要是口水流出來就跟個癡呆兒一樣,會被在跟前陳旭岩嘲笑,估計早就控製不住自己使得臉上出現呆滯的表情了。
直播間內,見到此情此景的觀眾對俞銘寒口中的“微辣”持懷疑態度。
[……這就是微辣?我覺得不大像啊,感覺這群人都被辣傻了。]
[嘖,看著有點可怕啊。話說這樣的直播,你們還能看下去麼?]
[看得下去啊,我還在重複吞咽動作呢。感覺話裡的“微辣”有待商榷,但是“有食欲”這點感覺也沒說錯。]
[我之前看有主播說辣是痛覺,都這麼辣這麼痛苦了,他們還能繼續吃下去?]
[他們不就是還在吃麼,還吃的那麼香。]
看到直播間的走向,俞銘寒鬆了口氣。他看了看那群富二代,對他們的吃辣的水平很失望。
直播間外,富二代們攥著手上的簽子,嚷嚷著要水喝。
“水,有沒有水。”
“陳旭岩,你不服務員麼?快給我來瓶水。”
陳旭岩一臉嘚瑟:“叫爸爸。”
“滾!”
有些個還能受得住這辣味,一起去對麵的小賣部扛了打啤酒回來。
有個富二代看了著手上的啤酒罐:“開車呢,喝什麼酒啊。”
“啤酒配燒烤,這可是絕配。”買就回來的富二代單手打開罐裝啤酒上的拉環,“開車能叫代駕,但要錯過了這次啤酒配燒烤的滋味,下次可就體會不到了。”
他拿起啤酒仰脖喝了一口:“爽。”
“再來二十串。”旁邊,有人被辣紅了臉,還細細嚼著骨頭朝著俞銘寒不清不楚地點單。
……
在美食街街口的燒烤攤上,後邊的擺著的塑料桌椅旁邊落了一地的空啤酒罐。幾個光喝啤酒就喝出了些醉態的富二代或撐著桌子坐著、或靠在椅子上,細細嚼著嘴裡的雞骨頭。
“欸,話說俞銘寒,你們這還招人麼?”有個富二代吐出嘴裡的骨頭,朝著烤爐後頭刷油翻串的俞銘寒喊話道。
俞銘寒還沒出聲,坐他旁邊與他旁邊相熟的朋友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喝酒喝傻了吧,說什麼胡話呢。”
“沒傻呢還,隻是覺得街頭賣燒烤也還不錯,總比我上班乾坐著來的要好。”富二代笑了一聲,聲音裡儘是自嘲,“那些人啊,讓我去上班吧卻讓我去公司找個地自己待著玩。給我個閒職不給我發展空間就算了,還老說我沒用,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如那個私生子。”
“嘖,埋汰誰呢。”
旁邊的朋友聞言沉默了,他歎了口氣喝了口啤酒。
“俞銘寒,招工的話,你看我怎麼樣。”那個富二代轉頭看過來,笑著喊話道:“不過要招我,得請我吃頓正經的飯啊。不然因為幾串燒烤就倒貼上來了,這說出去忒掉價。”
“對,請頓飯唄。”桌上有人附和道:“到時俞哥你也算是帶著我擺脫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能讓陳旭岩那貨都覺得好吃的東西我也得嘗嘗,帶我一個。”
或許是負氣,亦或是怨恨早早鬱結於心,在最開始有人提出這個建議後,陸續有人響應。
他們想當然地以為自己屈尊來幫忙擺攤,俞銘寒總會想當然地答應下來。
……畢竟,連曾經和他作對的陳旭岩都混進來了,他們沒理由被拒絕。
然而,俞銘寒把烤好的雞爪往一次性飯盒裡一放:“對不起,我們這人夠了,你們另謀高就吧。”
第一次放下身段,卻依然被殘忍拒絕的富二代:……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那些懵逼的臉看得旁邊的陳旭岩直接就笑出來了:“你們這樣的我們這不收,滾吧。”
“就陳旭岩那樣的都混進來了,我們怎麼不行。”有人指著還在笑的陳旭岩,質問道。
陳旭岩不滿道:“什麼叫我這樣的,明明我是這麼優秀的一個人。”
“噫,做人還是要點臉吧。”
“你是說人夠了麼?”有個富二代沒理會陳旭岩,反而是對著俞銘寒認真說道:“但是老話不是說,人多力量大麼。你看人多了,遇到的麻煩就少了。比如說以後買菜,你直接在家等著,我們就能直接送菜上門。”
“對對對,到時候能省不少事啊。”旁邊有人附和道:“回頭買輛五菱宏光,到時候遇到麻煩了,一起下來站一排。”
他一拍大腿:“嘖,那場麵,那氣勢。”
“還有穿串方麵。”旁邊有富二代補充道,“聽說燒烤穿串得手工,我們這麼多人,效率就上去了啊。”
俞銘寒有點意動了,畢竟穿串是真的麻煩耗時間。這些天因為工作量上去了,好多次九點了直播開始了,他還坐那穿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