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彥霖氣到手抖,真想直接就把話這麼應下來。旁邊的白葉婷忙拉住俞彥霖的手臂,安撫道:“彥霖,消消氣,你今天不是有話要對銘寒說麼?”
“還有銘寒……”白葉婷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她麵上帶著點害怕的模樣,連視線都不敢和俞銘寒對上。像是鼓起了全部勇氣那般,她輕聲說:“彥霖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的父親啊。”
這一刹那,俞銘寒仿佛被帶回了十幾年前的電視劇裡。隻從朋友的一些吐槽裡聽過這類電視劇的內容,連陪家長看電視都沒看過的俞銘寒有點被驚到了。
俞銘寒:他不會像是電視劇裡那樣,勸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白葉婷:“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說出來一起解決就好了。”
俞銘寒:……
“葉婷……”俞彥霖卻是意外地特彆吃這一套,他感動地看向白葉婷,“還好有你。”
俞銘寒:……如果你真的特彆喜歡這類劇情的話,真的推薦你去看一下十幾年前的家庭劇。
俞彥霖被安撫下來,他重新看向俞銘寒:“銘寒,你要知道,這個家最後終歸會是你的,你這樣做並沒有如何好處。”
儘管對白葉婷寵愛無比,俞彥霖卻也依舊理智。他享受到了俞家和顧家聯姻後帶來的好處,於是也不想因為失去了俞銘寒這個繼承人而與顧家徹底離心。
在他看來,儘管顧家現在一副鐵了心要弄死俞家的模樣,但要是俞銘寒回來了,為了共同的利益總歸是會停手的。
……當然,對白葉婷的寵愛,最後也僅限於寵愛。像是對什麼特彆喜歡的物件,寵著她養著她,除了一點自以為是的愛,就再沒彆的東西了。
白葉婷還是笑著,隻是眼底一片陰霾。她看向俞銘寒,表情依舊溫婉,隻是眼底的暗色似乎又濃鬱了不少。
俞銘寒下意識就覺得有問題。他隻多看了白葉婷兩眼,然後對麵的俞彥霖就又有了反應。
俞彥霖板起臉,責問道:“怎麼?你還是不滿意葉婷?你媽媽都已經走了,還不允許我再娶個喜歡的回來?!”
“喜歡?”俞銘寒想起那個比原身小不了多少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笑了笑,“那你這個喜歡的分量可真是太重了啊。我……媽還沒走,你就移情彆戀了。”
俞彥霖被俞銘寒平靜裡卻帶著嘲弄的語氣弄得有些下不來台,他下意識給自己辯解:“什麼移情彆戀,我一直喜歡的隻有葉婷。至於錦言,隻是純粹的商業聯姻罷了。”
“可既然結婚了,那就已經是你的責任了吧。”俞銘寒看向俞彥霖,平靜的眼底像是水麵,照出一切藏在心底連本人都不曾得知的醜惡:“你可彆告訴我,那婚是彆人按著你的頭同意的,那戒指是彆人打斷了手指頭給你戳上的。結婚的時候,是彆人跟你後頭拿著刀抵在你脖子上了。”
俞彥霖給不出回答,最終他也隻能是虛張聲勢地對著俞銘寒吼道:“行了,給我閉嘴。都這麼大人了,就不要在外麵胡鬨了,給我滾回來繼承家業。”
俞銘寒嘖了一聲:“我覺得這句話你可以對自己多說幾遍。你都這麼大人了,就不要再胡鬨了。”
“既要享受權利,又不想承擔責任。明明造成如今這副局麵的都是因為你,何必又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要彆人按著你說的做呢?”
“或許你曾經靠著這副無賴的樣子活得順風順水,但是在這之後,反正最起碼我是不會再搭理你了。”
“顧家不會停手,我也不會再回來。”俞銘寒說:“我今天之所以站在這裡,就是為了當著你的麵告訴你,土豪同款我是一定會繼續做下去的,繼承家業什麼的就彆想了。”
“至於你想要的那些,這邊建議你直接回去躺床上做夢可能會來的比較快一點。”
俞彥霖臉色漲紅,被氣得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你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
俞銘寒瞥了一眼他旁邊的白葉婷,想想之前她的那個眼神,本來打算直接走人的想法變了。
“因為我已經死過了一次。”俞銘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葉婷的臉,“我曾死在那條黑暗的小巷子裡,如今我從地獄爬回來,回來找你們算賬啊。”
俞銘寒隻是隨意一試,沒想到還真試出了問題。
白葉婷瞳孔緊縮,下意識抬頭和和俞銘寒對上了眼。
俞銘寒演不出什麼假表情來,索性笑完後就直接保持麵無表情。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看在白葉婷眼裡,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刃,將她釘在原地。
一般情況下,人都是想不到死而複生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的。聽到俞銘寒那番話,普通人第一反應就是俞銘寒受了什麼罪成長了。最多感慨幾句俞銘寒怎麼突然用上了比喻的修辭手法,搞得這麼文藝,除此之外就沒彆的什麼想法。
而這,自然是除了許文耀和那個買凶者之外的人。
……當然,要是現在買凶者這麼天真,不驗貨就直接給打錢,那麼就當他什麼都沒說。
俞銘寒看見了白葉婷驚惶的神色,對著她笑了笑:行了,找到你了。
直播間,沒想到現在的小三都能這麼莽的觀眾們驚呆了。
[虧我還以為她是白蓮花,這分明就是朵食人花啊。]
[現在的小三,搶奪家產的手法都這麼簡單粗暴的麼?!不靠綠茶白蓮花,而是直接就選擇了買/凶/殺/人?]
[曾經混跡打臉區,隻看主播家庭背景就能猜出打臉路線的我居然失手了。講道理,小三不是就柔柔弱弱婊裡婊氣的麼?難道說,現在流行風向開始變了,小三都開始變得這麼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