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銘寒陽台上的鬆茸成熟能下鍋了。
很難以想象, 曾經要長五到六年的嬌貴東西,如今就像是它在陽台上的鄰居——韭菜一樣, 長得又快又好,割完一茬長一茬。
如果蘑菇們的進化單單隻是縮短了生長周期, 那麼它在這個位麵裡也不會落到人人喊打的局麵了。
俞銘寒在上午十點大家都在做飯的時候, 悄咪咪掀開了陽台上的玻璃罩, 快速把種植箱裡的鬆茸拔/出來, 然後重新蓋上。
然而,哪怕是這樣, 附近的鄰居還是因為這陣蘑菇味迅速有了反應, 關窗的聲音聽著格外粗暴。
……不過也虧種在這裡的這些蘑菇降低了附近這一片的自殺率,如今他在陽台上種蘑菇的“囂張霸道”的行為也沒人說是了。
把看著時間拔下來的還未開傘的鬆茸拿進廚房, 俞銘寒又算著食量上陽台割了點長成的韭菜。
踹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俞銘寒洗乾淨手摸出來一看, 是薑梁。
薑梁帶著朝氣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了俞銘寒耳中:“老俞啊,這都月底了, 你能接濟接濟小夥伴讓我來蹭個飯麼?”
“行啊。”俞銘寒應下。兩人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 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有人要來蹭吃, 在這個位麵呆了一段時間, 起碼搞清楚這裡潛規則的俞銘寒打算在人來之前就先把鬆茸吃掉。
……在他看來,這是讓他連揮鋤頭都會下意識遲疑的好東西。但估計薑梁來了一看, 就會覺得他這個人窮得揭不開鍋, 都開始破罐子破摔打蘑菇的主意了。
就怕到時候薑梁就會和他的那些鄰居一樣, 天天想著扶貧。
直播間內, 本來都已經算好了時間,打算在俞銘寒平時午飯的那個點正好刷到五級的觀眾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
他們看著俞銘寒開始處理鬆茸,一時間都有些無措。
[所以今天是提前開始午飯了麼?但是積分還沒夠啊,我想了這麼多天的鬆茸怎麼辦。]
[直播間內的朋友,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快,罵我。我關了彈幕屏蔽係統,你們罵我什麼我都能看得見哦。]
[對,我也關了。罵我,彆停。]
[讓辱罵聲來得更猛烈些吧!]
[靠,你們這是變態麼?]
[罵的好好聽哦,再來。錯過今天,你們之後可能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噫嘻,你們好惡心,抖m麼。]
[爽~]
[俞哥,你再等等我們啊。你看看我們,為了你我們都被罵成什麼樣子了。]
[沒想到啊,居然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打臉區裡我最討厭的白蓮……俞哥,人家都被罵得這麼慘了,你就等等人家嘛。]
俞銘寒看著這群“白蓮觀眾”,有點想笑。想著要上門來的薑梁,他還是當做沒看到迅速處理完鬆茸,開始切片準備做個香煎鬆茸。
黃油下鍋融化,俞銘寒把切片的鬆茸下鍋。鬆茸被鍋裡的熱度一激,香味越發濃烈襲人。
[怎麼感覺和第一天的烤蘑菇一樣,是這個辣雞主播搞不出彆的花樣了麼。]
[你懂什麼,這是……]
[這是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對吧。看你們洗地洗得我都會背了,能來點彆的花樣麼。]
[一個方法那又如何,最開始的烤蘑菇又沒吃上,這樣剛好也能讓我感受到俞哥最開始說的烤蘑菇的風味。]
[刷積分寫這麼長乾嘛,看我標準格式。加油!]
[衝鴨!]
[岔開話題?嘖,這是心虛了吧。]
[為了吃!]
[加油!]
俞銘寒把鬆茸煎至兩麵金黃出鍋,而直播間內,化身觸手怪的觀眾不惜挑釁直播間內的澤粉,累死累活把直播間內身上的五級。
聽著那升上五級後的提示音,似乎是成就感溢滿胸腔,直播間內一時間也沒觀眾說話。好一會兒,彈幕這才斷斷續續從屏幕右端吐出來。
[俞哥,五級了,快把感官同步係統打開吧。]
[終於熬出頭了。以後終於不用光看著,還能上嘴吃了。]
[不是,就一煎蘑菇,至於浮誇成這樣麼。]
[什麼叫浮誇,這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菇菇啊,激動點不挺正常。]
[話說看了這麼久直播,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早看我俞哥升上五級。感謝直播間的某粉,我會記住你們的恩情的。]
[感恩比心。]
[滾!!!不過五級了,這個辣雞主播也該露出馬腳了。就一煎蘑菇,隻是加油下個鍋,還沒我們阿澤的廚房藝術來得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