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俞銘寒放棄農學轉戰全息的不是他的朋友鄰居, 而是農院上課的老師。
他們習慣了那個戴著口罩的青年靜靜地坐在教室後排, 不時用眼神追逐著PPT上的光影然後埋頭做筆記。
那位口罩小哥雖然沒說過話沒答過題,但是無論是上課的態度還是路過時偶爾瞟到的筆記都是全班最好的。
於是, 俞銘寒隻落了一節課, 班級講課的老師就注意到了這件事。
“班長呢?哪個是班長啊。”他們甚至連任教班級裡的班長是誰就沒記住,卻反而記住了每節課都坐在教室角落的俞銘寒。
班長舉手,站起來問:“老師, 是有什麼事麼?”
老師顯然很關心他:“就你們班平時坐教室角落的那個同學呢?怎麼突然就沒來上課?是生病了麼?”
“他啊……他好像不是我們班的人。”不隻是老師,連班上的學生對俞銘寒也有印象。
……當然,知道俞銘寒不是他們班的, 還是在班群裡借筆記發現沒人回話。
“……是麼。”沒了俞銘寒, 任課的老師看著還挺失落。
類似的事還發生過很多次。就被俞銘寒蹭課蹭得最多的那個班, 班裡的班長甚至已經能駕輕就熟地站起來和老師表示“那個戴口罩的同學不是我們班的”。
一時間, 農院的大部分老師上課興致都受到了影響。
……
周末,薑梁提著一袋子食材敲響了俞銘寒出租屋的房門。
俞銘寒放下手裡的平板過去開門。薑梁把食材遞給他,然後就很熟稔地自己坐到客廳裡的沙發上。
平板屏幕也沒滅, 上麵是關於全息這塊的最新消息。
薑梁最開始隻是掃了一眼平板上的信息, 看到上麵是全息而不是什麼種植技術大全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看岔了眼。
盯著屏幕看了好久, 直到看到平板屏幕自己暗下去後,薑梁這才敢確定剛才看到信息的真實性。
……我這小夥伴最近又要搞什麼花樣了,難不成是要改邪歸正回歸機械的懷抱了?
想到這裡, 薑梁有些沉不住氣了, 試探開口問道:“老俞啊, 剛剛你平板還亮著,我看了一眼發現上麵是全息方麵的知識。怎麼,你又開始對全息感興趣了?”
“對啊。”俞銘寒大方承認。想到麵前的薑梁也和他同專業後,他又出聲問:“我打算之後試著往全息遊戲這塊方向發展,怎麼樣,你有興趣麼?”
俞銘寒的語氣聽著輕描淡寫,就像是在問他中午要吃什麼一樣。隻是他說話語氣淡定,但這方麵也有所了解的薑梁可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
全球有幾家知名的研究所都在研究全息,但是研究了這麼久也沒個響。從這就能看出來對現在科技來說,全息遊戲想要實現的難度了。
薑梁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如果你覺得屋子太暗要開個窗,其他覺得正好的人總是不會答應的。但如果你說屋子太暗要掀了那屋頂,那麼等你被激烈拒絕後再裝作各退一步,說要開窗,那麼這事十有**就能成了。
他說要搞全息,說不定就是等著自己說做不到理智拒絕後,再裝作退一步的樣子,說要去種田呢。
……雖然說要支持小夥伴的事業,但是種田這種東西,運氣成分據說真的挺大。
儘管順著俞銘寒的意思表示讚成,但是想想那個被鴿的王教授,薑梁心裡還是希望俞銘寒能回來從事了解更深、專業知識更紮實的機械。
就算是試探,但既然他這麼說了,彆說掀屋頂,就算是捅破天他也希望自己好友能從農業那轉頭回來看看被打入冷宮的機械啊。
薑梁:“好啊,剛好一起學習啊。”
“嗯。”俞銘寒應下。
薑梁:小模樣還挺淡定,沒露出一點馬腳。
俞銘上陽台,看了看陽台五號的種植盆。他和他那些住在直播間裡聞著蘑菇味的觀眾就想著靠這茬韭菜續命呢,對著盆動不動就會得病害的韭菜,他也很關注。
俞銘寒上陽台看了看陽台五號,發現好不容易養大的韭菜終於能收獲了。
他轉頭問薑梁:“我陽台上的韭菜長成了,中午加盤菜怎麼樣?”
“行啊,反正就一盤韭菜。”薑梁這時候還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完全想不到那一盤小小的韭菜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
……
俞銘寒做好飯,就叫薑梁到餐桌邊上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