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按照蘇家在這邊的地位,蘇霖想要接手什麼都很容易,但舊金山那邊更多的還是他外祖父那邊的人際。蘇霖在決定回國後,就這麼毫不留念轉手給了他表哥,為他人做嫁衣,他一點都不會感到可惜嗎?
更彆提明明大少爺是不打算回來參加蘇然的生日宴的。
當時的他正忙著準備一個極其重要的科研項目,那時候的蘇霖已經在實驗室裡待了將近大半個月。而他一旦遇到這些事情,幾乎都是與世隔絕的,除非完成了任務,否則的話絕對不會輕易離開實驗室。
所以助理收到他準備回國的電話時,吃驚了很久。
蘇霖搖頭,他看了眼字跡,臉上再次露出了跟之前那樣恍惚的神色。
助理略帶不解地看向他。
蘇霖沉默一刻後安靜地開口:“我……做了一個夢。”
聞言,助理更是吃驚:“做夢?您就是為了這個,才千裡迢迢從舊金山趕回國嗎?”
蘇霖笑了笑,看上去似乎有些走神,他輕聲道:“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為了一個夢就這麼草率地回來,實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可那個夢境過於真實,真實到即便蘇霖都快要忘記夢中的大部分內容了,但仍舊還記得夢裡女孩無助的身影,以及那塊刻著“蘇悅”二字的墓碑。
他的妹妹,正好也叫蘇悅。
而夢裡的自己當時因為在實驗室裡與世隔絕,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他在的話……
蘇霖繼續說道:“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種聲音在告訴我,如果我不回來,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於是他便選擇了回國。
事實證明,蘇霖的抉擇是對的。
蘇霖輕歎了口氣。
“霖少……”
助理見他那與往日不同的神情,一時也後悔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助理正著急著,轉眼看見蘇霖手邊的信箋,他連忙轉開話題,問道:“您在寫什麼?”
蘇霖小心翼翼地將紙張撫平,解釋:“是邀請函。”
助理恍然大悟:“是名媛宴會的邀請函嗎?”
名媛宴會的起源,最開始是源自於民國時期一位世家的公子贈予妹妹的一份禮物,那位千金的戀人剛剛逝世。
當時的她因為愛人的事情鬱鬱寡歡,她的哥哥為了讓疼愛的妹妹一展笑顏,於是寫下邀請函,請來當時所有世家的小姐來參與此次宴會,在友人以及貴閨蜜的陪伴下,這位千金小姐終於再次露出了笑顏。
後來經過歲月的發展與變遷,慢慢的就衍生成為了一種約定成俗的習慣。
名媛宴會現在已經成為了豪門千金的象征,所有人都以能進入這個圈子,被邀請進入宴會為榮。
“我記得,今年是輪到容家籌辦了吧?”蘇霖問。
“是的,主辦方是容家,但顧家跟蘇家仍舊擁有參與權。”
也隻有這三家在A市,是可以直接擁有邀請函的名額的。
蘇霖但笑不語,
助理瞬間想明白,看著那張精致華美的禮物,脫口而出一句話:“您是想?”
蘇霖點頭。
“是時候該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蘇家明珠了。”
*
蘇然送蘇母離開的時候,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但即便如此,她仍舊不敢露出任何不好的神情,生怕被蘇太太看出她的任何異樣。
蘇然回到屋子,抬頭不甘心地看向上麵的掛曆。
她曾經慶幸於蘇母的天真好利用,但現在又無比地憎恨婦人這一點。既然她的母親這麼疼她,為什麼不能將名額讓出一份來給她呢。
她為此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
蘇然死死地攥住了手心。
倏爾,她抬起頭來,眼神露出一抹亮光。
不,她還沒輸,她還有機會!
*
蘇悅在公證處坐下,旁邊的其他人為她準備好的下午茶。
她沒有理會,皺眉看著蘇國偉身邊的助理一樣樣地幫自己辦好各種手續,當蘇悅在看見那一本又一本的房產證時,終於忍不住說道:“這是把整片小區買下來了嗎?”
助理解釋道:“沒有,大小姐,您樓上那套房子剛在兩天前賣出去,還有隔壁306戶,也因為私人原因,並不肯轉讓,以及……”
助理娓娓道來,蘇悅懷疑他直接把這片小區的住戶情況都調查情況並背了下來,不然怎麼說得頭頭是道。
她聽著聽著,不禁有些頭疼,“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助理笑道:“文件我也都準備好了,先生也跟這邊打過招呼,您隻需要簽上名字,這些房產便都是您的。先生還交代我,手續過完後,讓您先住五樓那間精裝房,等這邊的裝修工人裝修完後,再回原來的地方。”
蘇悅打斷他的話,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可不可以不要。”
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彆人都是有錢了,買一套房子,他倒好,有錢了,買一小區的房子。
助理笑得一臉溫和:“不能呢,要是小姐您不收下,這些房子就成了無主的屋子。”
蘇悅隻得黑著臉,在合同裡寫下自己的名字。
而另一邊。
容晉從遊泳池裡出來,接過女傭遞來的浴巾,隨意擦拭著身子。
傭人被他身上的荷爾蒙弄得有些臉紅,悄悄將視線從容三爺的腹肌處挪開。
容晉拿了杯紅酒來喝,見秘書拿著電話朝他走來,看了眼旁邊的傭人。
女傭會意,連忙接過東西離開。
他靠坐在椅子上,挑眉問道:“什麼事,說吧。”
秘書低聲說道:“那位叫蘇然的,想要見您。”
容晉眼底閃過一絲厭煩,正想讓人打發她走,隨後似是想起些什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讓她進來吧。”:,,,